第52章 丹凌，从来都不是天才
二人再次交战起来，惊涛骇浪和无边金焰不断相互碰撞、抵消。
丹凌看得很清楚，丹景虽有很大可能为传说中的阳神，但他的身体有问题，并不足以支撑他施展出阳神的全部力量。
成为龙尊之后，他已经能抗衡笑面的力量，甚至掌控，这两份力量二合一，他未必没有机会赢。
谁又说龙尊所掌握的龙力，就比阳神弱了？
“苍龙濯世！”
丹凌单手结印，背后巨浪排空，逐渐汇成一条长龙，朝着丹景俯冲而下。
丹景目光微凝，横扫一剑，冰霜从海面上层层凝结，形成三朵巨大的莲花。花瓣绽放，寒气冲天，丹景藏于漫天寒霜之中，猛然冲出，对着丹凌斩下燃烧着熊熊金焰的一剑！
剑气、浪潮正面相对。
掀起磅礴的海啸！
两个少年转瞬又战在一起，剑光和水刃不断激荡，两人的眼中都充斥着战意，手上的招式不断加深，逐渐朝着要害逼去。
丹景是真的想杀他。
身为持明族人，对龙尊出手，差点致其死亡。
身为云骑军，默许笑面对仙舟平民种下印记，操控他们成为傀儡。
身为仙舟罗浮的一份子，公然通敌，为一己私欲，弃罗浮安危于不顾。
光这三点，丹凌死一万次都不足惜。
随着一层层海浪的升起，丹凌身形偏移，站在浪尖之上。脚下的海水被他抽空，尽数汇在身后，他轻轻挥手，几方浪潮相互堆叠，朝着丹景覆压而来，宛如惊涛拍岸！
他缓缓落下身躯，站在海底。
丹景举起手中的长剑，镜流送他的长剑。
无尽的寒气弥漫，以他为中心，周围百里之外，在一瞬间内，结成寒冰！
他长剑慨然挥下，剑尖点落地面，坚冰朝着天上的海浪蔓延而去，将那骇人的惊涛，尽数化为冰雕！
此刻的他，有着阳神龙力加持，又有镜流所传授的剑法与寒冰心法，加上对剑道的感悟，一身实力，已然达到爆星级！
丹景纵身跃起，站在冰川的最上方，与丹凌遥遥对视。
“海浪已经悉数冻结，你无法再调动外界的水元素，又当如何？”丹景笑问道。
“历代龙尊，天生亲水，应雷。”丹凌淡淡地说道。
耀眼的雷光从他身上激荡开来，他右手手心轻握，一条雷电化作的小龙盘旋，观其中威势，杀伐之力，几乎可与丹景的金焰相比。
在丹凌身后，云层再度闭拢，只留下一个豁口，露下一缕阳光，打在丹景身上。
二人身影如轻燕。
剑气再次抵住雷芒。
湛蓝色的眼瞳和耀金色的眼眸再次对视，彼此倒映出对方的模样。
……
长乐天。
丹恒看着持明族祖地上空不断传来的异象，微微叹了口气。
他还是来晚了。
未曾想到，那个孩子真的能化为龙尊，但这份力量，不是他所能掌控的。
阳神……还真是遥远的概念，他曾见过阴神，准确地说，是丹枫曾见过。还在那个时候，阴神就已经离开了仙舟联盟，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但传说不会有错，如今丹景现世，持明族定会引来动荡。
希望到那个时候，白露已经成长起来，成为一名合格的持明龙尊。
他迈步走进持明族祖地，走过学宫的时候，见那些云骑军被丹景拦在外面，挥手熄灭火焰。
“你们不需要在这里面，在祖地外待命，若笑面狗急跳墙，也可做些应对。”有关于笑面的线索，景元已经给了他一封书信，看完也就大概明白了笑面想做什么。
他想要持明龙尊的龙力。
丹凌……从出生起就是一个悲剧，这盘大棋，在十六年前就已经缓缓展开，而那时的他根本不在罗浮，也无法插手。
丹恒重新化为饮月君的形态，迈步走入祖地海内。
看着天上冰川两个少年的战斗，纵身而起，轻轻挥手，顷刻间化开冰川，一片浪潮尽归于丹恒之身，他瞥向丹景，忽然感觉到海浪处传来一阵吸力，正是丹凌运转法术，想要夺回浪潮。
“你对于云吟法术的天赋的确高明，甚至在我之上。”丹恒略微谦虚了一下。
“你是谁？”
“我是丹恒。”
笑面的面具突然停止了微笑，他的双眼之中闪过一丝忌惮，随即伸出手掌，一炮轰走彦卿身躯，不顾席卷而来的冰霜剑芒，对着丹凌大喊道：
“你想输？！快用笑面的力量！你面前的，可是上任持明龙尊，饮月君！”
“丹凌，你若输了，可是要被关进持明族的地牢，永世不见天日！你若胜了，你就是持明族新生的龙尊，所有人都要对你笑脸相迎，就连景元也要尊敬你，你难道，不想吗？！”
“快使用笑面的力量。我无法将变为龙尊的你化为傀儡，你我合作，足以应对他们！”
笑面笃定丹凌会使用那份力量。
丹凌不会想着输在这里。
“丹凌。我不知持明族那帮长老和龙师对你如何，但放下过去，还可拥抱新的未来。”丹恒轻叹道。
丹景捂住心口，缓缓退到丹恒身后，金瞳紧盯着丹凌。
他的身体已经快到极限了。
但他看见的，是丹凌紧握的双拳，以及他脸上浮现出的笑面印记。
“为什么？！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丹凌，回答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成为龙尊，就值得你放弃白露、放弃罗浮、甚至放弃你自己？为什么？”丹景怒吼道。
他实在不明白。
为什么？
丹凌忽然惨笑一声。
金色的面具罩住他的脸庞，逐渐融为一体，少年本来俊秀的面容显得无比狰狞，他的嘴角裂开，一直蔓延到耳边。
“为什么……因为我……”
后面的话还未说出，他的身体忽然一颤，脸上不断露出瘆人的笑容，肉眼可见地，他头顶上的龙角再次变大，但染上了一丝暗金色，丹景忽然意识到什么，扭头看向笑面，但只看到了如同机器般站在原地的他。
彦卿一剑挥出，将那堆机械斩碎。
“哈哈哈哈……”
“为什么？因为他丹凌，从来就不是个天才！”
“从始至终，他只是一枚自欺欺人、沾沾自喜的小丑，棋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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