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你真的，是持明吗
次日。
艳阳高照，微风簌簌，吹进将军府，唤醒沉睡的少年。
丹景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昨日回到将军府后，他查阅了一番资料，并未找到有关金色「笑面」的记载，也只能大胆推测出，是外来之人。
彦卿和玥灵都不在，他也只能独自外出，来到长乐天的街道上，再次观察起群众来。
昨日查遍了流云渡，今日便探查长乐天，若能找出一个被种下印记的人，也可以顺藤摸瓜，找到背后的真凶。
“丹景。”景元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平日里在他脸上的笑意已经看不到了，取而代之的一脸凝重和严肃。仙舟罗浮上最近出了太多事情，星核、建木、笑面的傀儡……这一桩桩事件仿佛一张大网，引诱着他坠入深渊。
“师兄？有什么事吗？”
“我希望你去一趟流云渡。从曜青仙舟上派来了支援，本来身为将军，我应当亲自去迎接一番。但这次来的也是年轻人，我也有要务在身，思来想去，还是你去较为合适。”景元说道。
丹景点点头。
“我知道了。”
流云渡他还算熟悉，已经走过几遍，即便接人也可以应付。
而且对于他而言，接待别的云骑军，比追查笑面的线索轻松得多。
望着丹景远去的身影，景元向后方瞥去，那个长发男子对他邪魅一笑，随后隐于黑暗之中。
景元微微叹息。
故友再聚，却偏偏在多事之秋。
看着现在的丹景和彦卿，就是看着当年的自己。所以，面对仙舟罗浮的一切磨难，都由他来扛就是，就让这帮年轻人，尽情绽放出自己的风采好了。
……
流云渡。
丹景缓步走来，正好就看见那个面容俊秀的金发男子在和一个少女讲话，在他们身边，他还看到一个熟悉的人靠在墙边，静静地看着他们。
他走到丹恒身旁。
“你不是没下车吗？为什么又下来了？罗浮，对于你来说，有很多不愿回忆起的东西吧。”
丹恒轻轻摇头：“往事如烟，但我还在。既然是逃不过的过去，那就面对它。”
“你要回持明族吗？”丹景问道。
前几日丹凌问他的问题，轮到他来问丹恒了。
“也许吧。”
丹恒的回答模棱两可，他也不再追问，只是听着罗刹的话语。
“世上没有绝对的无敌，也没有永恒的不朽，这只是凡人视角下的夸张而已。不过「繁育」的陨落，倒确实超越凡人的尺度。祂陨于其祂星神之手。”
“……星神之间为何要打架呢？平安无事不好吗？”系着双马尾的少女不解的问道。
“你……真的是仙舟人吗？别的星神不提，岚与药师之间的故事，你总该知道吧？联盟的夙愿，不就是消灭星神药师吗？”罗刹有些迟疑地问道。
“噗嗤。”
丹景没忍住，不禁笑起来。
这时的素裳才发现旁边站了个白发少年，看着他那双金瞳，一时间有些失神。
“你是谁？”
“丹景。”
“你也是云骑？”素裳问道，手掌悄然攀上剑柄，准备随时拔剑。
“安心些。我是将军府的人，受景元将军所托，前来接待其他仙舟来的援军。你是？”
“我叫素裳。”
“素裳姑娘，请。”丹景伸手邀请道。
临走前，他看了一眼罗刹身后巨大的棺材，在那里面，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寻常的气息，但一时间也无法感知出来。
几人行走之间，素裳终于看见了罗刹背后的棺材，好奇询问道：“你不是行商吗？为什么随身带着一口这么大的棺材？”
“受人所托。对于寿命悠长的仙舟人来说，死亡是个很遥远的概念吧。”罗刹微微一笑。
“也不是啦。云骑军人投身沙场，死亡也是平常事。但我们没有用棺材盛装遗体的习惯。仙舟人辞别同袍的习俗，是将名字和玉兆供奉在「十王司」的因果殿里。”素裳说道。
“而且，狐人和持明各有自己的告别仪式。我见过狐族战士将离世同胞安置在星槎中，任它飘向遥远的星辰——他们管这叫「正收青丘」。”
“持明嘛……我听我娘说，持明族还能化身巨龙，在濒死之际也会化为一颗蛋，轮回重生，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丹恒刚想张口，但看了看一旁的丹景，突然说不出话来。
只有历代龙尊才能化龙。
但是眼前这个少年化身金龙的时候，他就在旁边，亲自感受着那仿佛炎炎大阳照耀的光辉洒在身上，几乎能鼓舞起他一身的龙力。
“令堂说的不错。持明是「龙裔」，亦即星神「不朽」的后代。因此持明之中，曾经是有人能化龙的，却不是人人都有此资质。”丹景说道。
“这份力量是珍稀之传，必须经由繁多的仪式和考验方能承接。对接掌者……也难说是幸事。”丹恒开口道。
“哇塞，你们了解的好清楚。”
素裳跑到两人身前，仔细看着两人的面容，突然指向丹景的头顶，惊呼道：“原来你这里有龙角啊？”
丹景有些懵地摸了摸额头。
那之前消失不见的龙角竟然再度浮现出来。
“可能……因为我是持明？”
丹恒瞥他一眼，饶有深意地道：
“你真的……是持明吗？”
（今天上了一天课，晚上还写了两个实验报告，只能一更了，抱歉大家~~~）
（这章末尾丹恒的询问，才真正算得上丹景身世的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