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开战，造物引擎
“你还没告诉我这究竟是什么地方，母亲。”
“七百年前，这里曾是贝洛伯格的北方边界，也是阿丽萨·兰德带领第一批银鬃铁卫抵御军团的古战场。至于现在……只是一座被废弃的回廊，处处回荡着旧世界的残响。”可可利亚说道。
“但不要被这支离破碎的表象迷惑，布洛妮娅。等到承诺兑现的那一天……这片废墟将成为新世界的温床。”
布洛妮娅红唇微抿。
“母亲，你真的相信星核做出的承诺吗？它换来了墙外的风雪，开启了裂界的大门。它毁灭了我们的文明。”
“我们先祖所犯下的错，就是没尽早拥抱毁灭。”可可利亚说道。
她走到星核面前，注视着祂，周围肆虐的风雪并不能遮挡星核所散发出的光辉，单只看祂，倒像是大雪之中唯一的璀璨。
星核带给了贝洛伯格希望。
只是重获新生的代价，便是要抹除一切属于旧世界的陈腐印迹，放弃毫无意义的苟延残喘。
“祂的承诺兑现后，布洛妮娅……我们就不必再穷尽此生守护一片废土。你和我，我们会亲眼见证新世界从废墟中升起。”
“我不明白。”布洛妮娅摇摇头，“假如真相如你所说，可是在过去的几百年里，在位的每一位守护者都在抗拒星核的召唤……难道他们都做错了吗？母亲？”
“你还没看清吗？布洛妮娅，这里没有对错，只有人类的傲慢，还有短视。
历代的守护者，包括阿丽萨·兰德，他们毕生忙于编纂颂扬人类勇气的赞歌，却抽不出时间凝神仰望星空。我的女儿，你会明白一切的，去吧，去到祂的身前。”
布洛妮娅缓缓走向星核，她捂住头，脑海中浮现出阵阵低语。
彦卿拔出长剑，刚要上前，被丹景拦下。
他凝神看着星核，在他的眼中，那星核没有一丝一毫璀璨的颜色，只有冰雪。风雪由祂而来，裂界由祂而来，那股蛊惑人心的力量，终究会影响布洛妮娅的心智，彦卿此刻去也无济于事，声音已经传入脑海，只能靠她自己。
“看着他们承诺的未来！布洛妮娅！一个没有贫穷、寒冷、痛苦的世界；一个人们不必再像囚徒般祈求存续的世界，一个我们可以永远守护的世界！”
“七百年来，我们不断尝试，不断抗争，以为人性的光芒将指引我们走向复兴。结果呢？我们一败涂地！为何在面对不可抗辩的力量时，我们想到的第一件事永远是抗拒、堵上耳朵，而不是聆听它的诉求呢？”
“那就是盘踞在人性深处的难以磨灭的愚妄和怯懦。抛弃它们，解开束缚你的枷锁！星核将带人类走向进化，祂将……”
可可利亚的声音愈发高昂，布洛妮娅捂住脑袋，痛苦地跪倒在地。
星核蛊惑的低语越发浸入心神，她看见眼前的一片焦土，火焰遍布，焚烧着属于雅利洛的一切，突如其来的风雪掩盖了这一场灾难，也掩盖了风雪来源的真相。
“布洛妮娅……你看到了吗，这片世界……”
“洗脑就到此为止吧，魔女！”
希儿的身影显现，将布洛妮娅向后一带，眼神紧盯着可可利亚。
“暴风雪没有杀死你们，真是可惜。”
“想得美！还没打倒你之前，我们是不会倒下的！”希儿秀眉微蹙，“布洛妮娅！我不清楚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就算你现场解释，我大概也听不懂那么玄乎的东西。但有两件事我很清楚——”
“第一，这些家伙千辛万苦来到这里，为的就是封印那个叫星核的东西。”
“第二，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会来救你的！
所以，你懂吗？就算你已经被那边的女人洗脑，把我们之间的约定忘得干干净净了——我也要把你打晕了再带回去！”
一杆冰枪插在几人身前。
可可利亚的身影浮上高空。
“够了，布洛妮娅。今天带你来这里，已经给足了你道别的时间。新的选择摆在你的面前，当初的我也如同你一般，面临着抉择。新世界里没有你，那将会是我的痛苦。我亲爱的女儿，该你做出选择了。”
希露瓦上前一步，一双美眸紧盯着可可利亚，但她的神情没有丝毫改变。
就好像……她的生命里，早已经没有了希露瓦这个人的位置。
可可利亚看着布洛妮娅眼神里逐渐流出的坚定，叹息一声，听着星核的低语，手上出现了一把坚冰冻住的长枪。
“布洛妮娅，你还有时间考虑。至于你们其他人，感到荣幸吧，你们，将成为新世界的基石！”
“我以大守护者的身份命令你起身，造物引擎！”
轰——
随着可可利亚长枪举起的那一刻，在她身后，一只巨大的机械手臂突出冰层，重重地砸落在地面上！
那个机器人完全起身的时候，丹景的眼前便只剩下了机械，抬头看去，也只能看到它的身躯，风雪变得愈加势大，但是造物引擎的动作丝毫不慢，手掌不断朝着地面拍落。
“这……这比史瓦罗大一万倍了吧！”三月七惊呼道。
“它的两只手臂很灵活，若不想办法击坠的话，没法攻击到顶端的可可利亚。”丹恒微微眯眼。
千钧一发之际。
一束轨道炮从天而降，瞬间轰塌了造物引擎的一只手臂。
“姬子，是姬子！”
“就现在，彦卿！”
一束流光从雪堆后方冲出，彦卿站在剑身之上，背后五柄飞剑飞起，磅礴的剑意轰开了风雪，纵横交错的剑气凝结成冰霜，站在造物引擎另一只手臂的链接之处。
“星，就现在！”丹景再次高喝道。
星点了点头，高高跃起，攀爬在造物引擎倒下的那条手臂之上，一路上的裂界造物都被布洛妮娅一枪轰碎，趁着它还没有恢复过来，迅速地朝着顶端攀爬。
与此同时，丹景平地一剑，送自己飞上高空，直奔可可利亚而去。
（跟我预想的有点出入……不过今天还有一更，我本来觉得今天能写完贝洛伯格，是我想多了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