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男生坚定地话语在耳边回荡，徐月的脸就跟打翻了红色调色盘一样，失控地红色层层叠叠渲染在她刚出浴不久的白嫩小脸上。
她再再次愣住了，因为对方的大胆直白。
就这样惊讶状态跟程与对视着，直到电梯到达的声音响起。
徐月反应过来，低下头就要走出去，程与的笑声却紧紧跟在她后面。
走出电梯都觉得男生年轻爽朗的笑声还在密闭的空间回荡着，徐月的所有羞涩像是重新回归到身体，红着脸只顾埋头向前走。
走在后面的男生不催促也不喊停，只是稍稍迈大步子不落后徐月太多。
到垃圾处理处的分叉口，徐月停下脚步，转身看着男生。见他拎着一包垃圾，右手下垂随着身体前后摆动，路灯都像是专门给他的笑容与双眼特写，在昏黄灯光下分外显眼，从黑夜中缓步向自己走来。
徐月一时之间觉得有点荒谬，自己跟他，不过是偶遇了两次，聊天好几次而已，自己怎么就在他面前有了真实的情绪显现呢？
这就是爱情吗？在今年中秋节找上自己了是吗？
男生带着笑意朝自己越走越近，徐月甚至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宠溺与放肆。
哇哦，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
他的所有情绪比自己更外放更大胆，他的喜爱表达也比自己更鲜明更直白。
程与终于走到徐月身边，低头看着双眼疑惑欲言又止的女生，忍不住伸出空着的右手，捏了捏女生干发帽上的两个小耳朵：“好可爱。”
听着这句夸奖，徐月再不明白就真的是在装傻了。
但她又不知道怎么去接，只好看着程与的眼睛大胆地对他露出自己最开心最明媚的笑容。
走到垃圾处理处扔完垃圾后，徐月跟程与默契地向前走，慢慢围着小区绿化带散着步。
这几天的天气很好，晚上微风习习，小区下面散步的人跟撒欢的狗都很多，不过这会儿接近九点了，也没有多少人还在楼下逛着。
徐月不想找话题，她觉得这样的晚上跟一个刚认识的男生在小区散着步是一种新奇的体验，而与程与的相处没有丝毫尴尬，反而有些许不同的气氛萦绕在两人中间。这让她觉得新鲜的自在。
但很明显程与不这么想，他在徐月面前所表现出来的自我跟他给人的第一感觉简直两个极端，他的外表是非常阳光自信的，但独自站立着的时候又是一股生人勿进的冷漠丝丝往外溢。而他在徐月面前一直都是有礼貌有分寸又很大胆直白且青涩的大男孩形象。
徐月甚至觉得如果自己放下那些时不时出现的警惕与自我保护感，她完全可以引诱对方陷进男女之间浓烈地暧昧圈套里面。
程与让徐月多了很多从未有过的情绪体验，她想靠近他，捕获他，但又害怕没有感情经验而导致错过对方，成为遗憾。
这种又喜又怕，又想要又退缩的情绪，折磨着此刻的徐月。
徐月陷在自己的感情头脑风暴里，对方却想要直白地讲出来所思所想。
两人暂时都没有说话，慢慢散步到树下，跟所有动不动就爱起跳投篮的男生一样，一枝稍矮的树枝伸出来，程与伸出手碰触了树叶后，摘下一片树叶递给徐月，说道：“中秋假你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饭，可以吗？”
程与的皮肤不算白皙，就是普通偏白一点的肤色，在他身上，不显得孱弱却十分合适。他的手骨节分明，手背与露出的小手臂上还有突出的青筋，缠绕在男生年轻有力的骨肉上，只用大拇指跟食指捏着的一枚树叶，在影影绰绰地树下，在夜色朦胧下，徐月突然口渴难奈，她觉得自己感受到了对方显露出来却仅自己能感受到的性感瞬间。
徐月从未觉得自己有可能会是个色鬼，但这一刻，她想做一个色鬼，做一个流氓。
因为她想握上去，她想顺着男生凸出的青筋用每一根手指慢慢抚过。
接过男生手上的树叶，两只手之间不可避免的有了第一次亲密接触。手指相触，就能感受到对方的身体温度，暖暖地，温度高过自己的手温。
徐月收回手后拇指跟食指互相摩撮着，着急开口：“我的手比较凉，夜里更甚，所以”
“手脚都是？那冬天怎么好过？”还没想到怎么解释好，对方就抢过话头。
“嗯，从小就这样，依然没习惯。但我有热水袋跟电热毯。”徐月倒是不甚在意的解释。毕竟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虽然冬天确实是整个一年中最难过的时期了，但是电热毯用多了流鼻血，常开不安全，关掉半夜又冷醒，所以徐月是非常讨厌冬天的。
听到徐月说话，程与停住脚步没有再继续向前走。徐月不解的看向他，听见落后一步的男声顺着风传来，“那先回去吧，晚上温度太低，你没有穿外套怕着凉，我在手机上等你的回复。”
说完就捏了捏徐月干发帽上的耳朵，说：“走吧，小可爱，记得回家尽快吹干头发。”
然后就利落的转身回去，徐月见状只好快步跟上。
“程与，其实我没有其他意思的”徐月在后面追着解释道。
前面带路的男生听到徐月还未说完的话就立刻放慢了步子，等到徐月跟自己同步后，看向她，“嗯。我知道你没有其他意思，但我有，我担心你。”
说完便带着徐月走进楼栋里。
电梯口有一个男生等待着，听到脚步声下意识看过来，看到徐月停顿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这会儿还能见到这种奇葩装扮在楼下还没回家，在看向徐月身边男生时眼睛放大了一圈，然后便似笑非笑地向程与，“哟~”了一声。
徐月面露疑惑，但看样子这两人确实是认识，就抬头向程与求证。
“这会儿才下班？辛苦了。”听着程与敷衍的问候和紧跟着迫切的结束语，对方也没有再继续一副打趣的模样，只是再次看了看徐月并朝徐月点了下头。
徐月对这个场景虽有不解但也意识到两个人认识并且是在调侃她俩时就尴尬得蜷缩起了脚趾甲，恨不得自己会瞬移，逃离这个尴尬场面。
瞥了一眼站在身旁的男生，他似乎也挺尴尬的，对这个意料之外的场景。
不仅揉了揉头发还显得故意似的插了一只手在兜里。
最尴尬的还是三人进入电梯后，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任凭奇怪的氛围在密闭的空间里传染。
徐月看了眼层楼按键，只有两楼按亮了。
大概率程与是与那个男生住在一层楼的熟人。
要到程与住的楼层了，她开口跟章远说完拜拜，也转身与另一个男生道别。
看着电梯打开，程与再次提醒，急切开口：“到家记得跟我发消息。”
见徐月匆忙点头后，他跟旁边的男生便快步离开电梯。
等电梯门关上，徐月登时松了一大口气，随着两个男生的离开，电梯里立马变成单人乘坐时的机械科技铁灰色的冷清。
走出电梯后尴尬的气氛消散不少，男生走了一步靠近程与：“女朋友？什么时候脱单的？还住这么近。”
程与看着早就关上的电梯门，走向自己家门头也不回的冷漠飘进男生耳朵里，“在追。”
徐月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机，点开置顶，发送信息。
moon：我接受你的邀约，本仙女明天有空。
发完信息后立刻解开干发帽吹头发，看着干发帽上的两个耳朵，徐月想到章远说的“可爱”，笑容再次浮现在脸上，苹果肌饱满又红彤彤，像一颗夜间刚凝满露水的红苹果。
她很明白，他是一词多义，是说帽子上的耳朵可爱，也是说自己很可爱。
吹完头发，徐月再次用温水洗了洗脸，补上了后续的护肤步骤。
一切睡前工作做完，脱下连衣裙换上睡衣裤，拿着手机上床躺着。
看到预想之中的程与信息。
【谢谢仙女应邀。仙女吹完头发了吗？】
徐月躺着床上是乐得不行，他能接住自己的角色扮演就很令人开心了，更加上他总是会更关心自己的状况，每次都会让自己早点吹头发，不得不说这跟自己亲妈一样对叮嘱自己尽快吹头发有着执拗的坚持。
moon：吹完了，这会儿躺床上玩手机。明天是约晚上吗？
程与：嗯，肯定要让仙女有充分的时间化妆打扮。
徐月简直太快乐了，因为这个男生真的太符合自己的的理想型了，简直就是理想型成真了。
她是边缩在被窝里高兴边期待着明天的约会。
moon：仙女需要打扮吗？不都是天生丽质的吗？你是不是在内涵我！
经过今晚的相处，徐月是下定决心要尽快丢掉那些别扭的情绪，争取跟上程与直球的节奏，所以在隔着屏幕聊天时也越来越放得开。
程与：我最笨说错了，徐月小仙女天生丽质，不需要打扮就很美丽。是我等凡人才需要打扮，才能配得上仙女。
徐月立马反驳道：你太谦虚了，你这位凡人美貌到我这位仙女都要私自下凡赴约。
程与：真的啊仙女？本凡人真的有美貌到让你喜欢吗？
moon：对啊对啊！仙女从不骗人！
徐月不想要先于他踩中那两个字的爱情“陷阱”。
程与：虽然对于美貌这词我不太认同，但是我接受仙女对我的赞美。
徐月想了想，以为他是对于美貌这种形容词有固定是夸赞女性外表的偏见，想要找补一下。
moon：男生也可以美貌啊，你就如此！美貌又帅气！
程与：仙女说得对，男生女生都可以美貌，但我自认为我远没有到达美貌的程度。
moon：嗯，你美貌到本仙女心坎上了，你可以这样去理解你的美貌了。
程与：那我要谢谢爸妈谢谢基因，让我有此美貌才能得到仙女的青睐。
moon：啊！你太不客气了！但没错，你深得本仙女的心。
徐月控制不住自己兴奋的心跟狂乐得外溢的情绪，心里想着手上就发出去了。发出去后又有一丝丝后悔，自己是不是太冲动了，把感情进程提前了。
没等徐月更多的胡思乱想，程与发来了新的消息。
程与：我很荣幸仙女的喜欢，也希望仙女能多为我在此停留，我等待仙女已久，期望仙女的顾盼与怜悯亦久。
啊！这条信息用词恳切让徐月仿佛感觉自己看到一个男生夜夜对着月亮祈求，请月亮上的仙女看向人间的眼神能为自己停留一瞬。
而自己，就是那位住在月亮上的仙女。
怎么就觉得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对方又比自己多了解很多什么。
徐月这会儿有点抓心扰肺，有很多好奇想要询问。
程与：小仙女快睡觉吧，明天美美的来顾怜我这位凡人吧。等仙女到来，一切想知道的疑惑，都会解开的。
徐月立马就不焦躁了，因为她知道，一切谜底，很快就会解开的。
程与会为自己解答一切疑惑，会耐心的告诉她一切想知道的。
顺着对方的话说完晚安，徐月迫不及待地点开“影响你未来的1001次心灵对话”。
moon：姐妹们，姐明天要去跟男人约会啦！
闻风而动地八卦姐妹立刻要求徐月展开讲讲。
都市贪吃猪：还是那个遛狗男生吗？
moon：对，就是他，也只有他。
再也不磕cp：祝你早日拿下！成为我们群里第一对姐弟恋！
都市贪吃猪：对！一定让姐妹们先过过眼，咱们到时候在群里给你庆贺脱单。
徐月看着拉不住的两人越扯越远，忍不住出来打断。
moon：倒也没有这么快哈，只是吃饭而已。
都市贪吃猪：吃完饭可以去公园逛逛，夜晚的气氛好更容易推倒！
moon：听不懂。gif
徐月看着比自己更激扬文字的姐妹，便愈发期待明天了。
都市贪吃猪：你记得明天穿高跟鞋，不要太高但是不能穿平底鞋！他不是大四实习期，那这会儿正处于学生跟社会的过渡期，你不要打扮得太学生气了，轻熟一点女人一点！
moon：收到建议，我的姐妹。
再也不磕cp：对，你明天化完妆搭配完服装立马自拍到群里，我们先看再去约会！
群里姐妹依然还在给自己出主意提建议，徐月看着不断出现的左边聊天框，心里满满涨涨，为自己的心动也为自己有比心动男生更早出现陪伴自己更久更了解自己的好朋友。
在热闹完后，徐月放下手机难得的在零点前放下手机进入了睡眠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