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幕后之人，图穷匕见
随后司马秋明收剑，云淡风轻的对许来迟挑眉道。“许兄，见到我惊不惊喜？”
“见到昔日的司马兄自然是惊喜的。”
“许兄，为何不来城内找我啊？罢了罢了，终究是半路认识的，比不得你和大师姐初识的情谊。”
司马秋明道。
“司马兄，大师姐受伤了很严重！”
“我知道！”
司马秋明也是沉重道，突然眼尖的他发现昏迷中的扶明月身上穿着的是许来迟的衣袍，不过这次他没有如以前那般调笑。
今日的司马秋明，似乎格外不一样。他又问出了和刚才相似的问题。“许兄，你和大师姐为何不来找我相助呢？”
“这次对我们出手的可是城主，我们怕拖累你。”
许来迟如实回道。
乍然间司马秋明放肆的大笑了起来，状若癫狂道。
“哈哈哈哈许兄，你太小看三姓一家了，你可知人域有百多氏族，数十大势力。
可伫立巅峰的却永远只有四个家族，莫说是这四方城城主，就是那巍巍剑阁，在整个司马氏面前都算不得什么！”
司马秋明倏忽间似乎又变得极为惆怅起来，不待许来迟再多言，他又道。“走吧，许兄，让我再护持你们一段路！”
许来迟见到司马秋明的样子也是沉默了下去，背着扶明月继续向那个既定的方向走去，司马秋明就跟在一侧。
三人就这样一路行着，气氛似乎有些压抑。
“司马兄，你说我们这样一直向南走，能走到人域吗？能走到那剑阁吗？”
许来迟打破了这沉默的氛围蓦地问道。
“很难！！！”
司马秋明有些艰难的开口，声音中多了一丝沙哑。
“司马兄，要是我们能一直这样，多好！”
“是啊，一直这样，多好！”
许来迟察觉到一旁的司马秋明不再说话，于是他又道。
“司马兄，你说我们在风月城里的相遇是偶然还是必然。”
“那肯定是必然呐。”
司马秋明有些漫不经心的回道。此刻的他好似神游天外。
“嗯？”
“我的意思是说，像许兄你这样有趣的人，我司马秋明行遍天下，是一定会认识并结交的。”
司马公子好像自知失言，下意识补救道。
“司马兄，你说你这样儒雅之人，与我一起时，为何又总是那副浪荡公子哥的模样。
一点也不像你本来的样子，总喜欢带我去那种燕馆歌楼，花街柳巷之地。”
“我本来的样子，我本来是什么样子呢？
也许和许兄在一起时候的我才是真正的我，那种儒雅之色反而才是伪装呢，只是装的久了，也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司马秋明恍然若失的说道，像是在讲述另一个人的故事一般。
许来迟突然停下了，看着神情奇怪的司马秋明道。
“司马兄，我们还是朋友吗？”
司马秋明顿了顿，看着眼前少年那骤然变得有些逼人的眼神。突然释然的笑了笑。
“那要看许兄你是怎么选的了？”
“如果我选的不合司马兄的意呢？”
“那，老哥就只能说声对不起了，我们恐怕做不成朋友了。”
司马秋明闻言一副不出他所料的样子，但还是继续劝诫道。
“何必如此呢？许兄，你是逃不掉的，将大师姐交给我吧，我会尽力保她不死，相信我，你们需要交出去的仅仅只是那柄剑而已。”
“为什么？”
司马秋明当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平静回道。
“没有为什么，硬要说，可能因为我姓司马吧，那个人域万年不倒的司马，苍梧在哪里？交给我吧，许兄。”
许来迟闻言却是坚定的摇了摇头，问道。
“一路上我也听她讲了不少人域见闻，司马兄觉得，她做错了吗？”
这个她指的自然是扶明月，许来迟不等司马秋明回答继续道。
“我觉得她是在做一件有益于人族之事，可一路行来，帮她的人寥寥无几，反而像是于天下皆敌一般。”
“许兄，又不是小孩子，对与错，正与邪，对你来说，真的重要吗？”
“重要！！！”
一缕阳光突然透过幽深的山谷打在了许来迟的脸上，看着逆着光的少年口中清晰的吐出那两个字，司马秋明摇了摇头道。
“她做的事，或许于大势有益，于整个人域有益，甚至在往上加几层，于芸芸众生都有益，可就算他们确确实实是在做一件能够泽被苍生之事。
但是对于世家门阀来说，却是完完全全的敌人，是的的确确的恶，是实实在在动了他们利益之人。”
本来平静下去的司马秋明陡然间又疯癫了起来。
“他们怎么会同意呢？在三姓一家的眼中，人域不能有高出他们的权力来，重要的是家族利益的最大化！
比起整个人域的强盛，更重要的是家族能否经久不衰！人域数十大势力，哪一个没有三姓一家的影子，你们，斗不过的。
别说动那些人的既得利益，就算是他们弃如敝履的东西其他人想要，都必须得真真切切的问过他们的意见。
否则，那些人就会觉得，你是在取他们的肉和血去喂养那些与他们毫不相干之人。
许兄，你以为力量掌握在谁手中，不是你们要去救的民生蝼蚁，芸芸众生，
是我们，是世家门阀，我们掌控着绝对的力量，谁敢忤逆，谁就要接受最残酷的审判。”
许来迟平静的看着面前的一切，待司马秋明似泣似笑的发完疯，他才不悲不喜的开口道。
“那司马兄觉得呢？”
“我怎样觉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司马氏怎样觉得。”
司马秋明的眼神中似有悲凉之色闪过。
但那神色不过片刻便是泯灭不见，只听司马秋明突然尊严若神道“许兄，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大师姐和苍梧交出来。”
许来迟看去，这般模样才更加符合司马秋明那张儒雅的面孔，于是笑着问道。
“司马兄，这才是你本来的样子吧，那个和我在勾栏听曲，在客栈评食，一起患难与共的司马兄都只是你的伪装吧？”
“事到如今，多说无益！”
“是啊，多说无益，司马兄，来吧！”
司马秋明看着一路之上都没有露出过这般认真神情的少年，倒也没有大意轻敌，毕竟能让他司马秋明看不透之人，不多！
天穹之上两人不可知之处，一个枯瘦老者挡在了那狗七和酒老身前，酒老看到来人，极为惊讶道。
“白梁珏这是连金刀山庄都参与进来了吗，司马氏的渗透这般彻底吗？”
“两位，请！！！”
酒老的疑惑并没有得到解答，只听那枯瘦身影沙哑说道。
“看来此间事情已经不是我等能掺和得了的了。”酒老看到枯瘦老者和他身后的五个隐藏在黑袍中的身影。
这枯瘦老者乃是和他同为七境的存在，算得上是金刀山庄的老祖级人物，加上其背后的五个身影，叹了一声继续道。
“金刀山庄就不怕那剑仙李白衣的清算？”
“那是我们的事，两位就不要掺和了吧。”
酒老此刻也是极为愤怒，做最后的争取道。“要我们走，可以，你们跟我们一起走吧。”
那金刀山庄的老祖闻言好似无所谓般径直步入虚空中另一个不可知之地。并说道。
“大势如此，不是区区你我能够左右的。”
那酒老见这枯瘦老者这般也是颇为错愕，又想起了之前武主嘱咐他时那无奈的样子。
“难怪！！！”
那酒老看向许来迟那边，只得轻声道一句。
“好自为之吧。”
悠悠叹了一口气，随着那白梁珏离去，他已经尽了自己的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