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治理樊水显圣僧
第五十一章 治理樊水显圣僧
早课毕,邬明昌刚刚来到紫竹堂用早餐,只见峒山人陈东来穿着蓑衣,头戴斗笠顶着大雨来到紫竹堂。
“陈施主!用过早餐否?就在这吃点斋点。”他见湿透下半身的陈东来,忙礼让于坐。
“谢了,邬师傅。”陈东来也不客套,端起小馒头就狼吞虎咽了起来。
邬明昌见状,知道他一定是劳作了一早上,肚子早饿了,忙说:“陈施主慢用,蒸笼里还有呢”陈东来点了点头。
待陈东来用完了早点,邬明昌问道:“陈施主,冒着这么大的雨来找老纳,一定是有什么事吧?阿弥陀佛!”
“传闻邬师傅任钱塘县令时,治理运河水涝很有一套。我们在新沟刚开垦了一些稻田,九涝一收。这不,刚刚要收成的稻子全部被水淹没了,今年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想请您帮助我们想想法儿。”陈东来说明来意。
“走,实地看看去。”
邬明昌雷厉风行,拿着雨具同陈东来一起出庵门,不一会儿来到湖边。只见他身穿蓑衣,头顶斗笠,站立船头,陈东来则在船尾划着双桨。
大约两袋烟的功夫,船就来到距峒山四五里地的新沟。陈东来指着一片有百十来担干涸的芦苇,向他唠叨着。
“我们看见这么一大块干湿地,浪费了太可惜。于是,我带领大家开垦成为一片良田,那曾想……”陈东来用手指了指被水淹没了的含苞稻子,叹了叹口气。
邬明昌望着一望无际而正在打苞的稻子,只露出一小点点尖儿在风浪中挣扎,似乎在向他们求助:救救我们。
他辨别一下方向,向陈东来说道:“陈施主,请将船儿沿船道划向长港。”
邬明昌站立船头,时不时用手中的竹篙试试水的深浅,思考了一会儿,一个疏理沟渠的计划在他脑海中形成。
秋天,峒山湖的湖水渐渐退去,新沟处的稻田浮出了水面,稻子被水浸泡得枯黄枯黄的,全都是没有成熟的空壳稻子。
早晨,太阳刚刚从地平线上升起,邬明昌带着寺内小弥,前往新沟至长港的方向测量,定坐标,用从山上带下来的竹竿插着作标记后,每天都带着众僧们,开挖新沟。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了,每次都是陈东来划船接送,已致爱管闲事的陈铁嘴不禁问道。
“东来大叔,你每天都去新沟坝上接谁去呀?”
“接老邬去。”
“哪有老乌鸦呀!”陈铁嘴更加好奇。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是去接招隐寺的邬师傅。”
“一个和尚怎么能天天出去啊!是不是念错了经,他干么事哟,搭上我一起去看一看。”
还没有待陈东来同意,陈铁嘴就跳上了船头,由于偏重力,小船很快摇晃了起来,陈东来连忙稳住桨根,才使小船保持了平衡。
小船在宽广的湖面悠荡地行驶着,陈东来向陈铁嘴介绍说。
“邬师傅带领众僧,沿着峒山船只出入长港弯曲的船道,日日劳作疏通,终于挖出了一条新沟来。”
陈东来滔滔不绝地继续说:“这样,沟两面的堤坝高于湖面,稻田有了一条排涝沟渠,就不惧湖水湮没稻田了,新沟开垦的荒地,就会年年丰收,我们峒山人的日子会一天更比一天好,从而使峒山真正成为鱼米之乡。”
“啊!有这等奇事,邬师傅真是行善积德啊。”
“来,来,来,你靠近我,我有一个秘密告诉你。”陈东来边划着船儿,腾出手来,向他打着手势。
陈铁嘴四处望了望飘渺的湖面,一只船儿也没有,怎地这么神秘,难道是怕鱼儿偷听见么?他更加好奇地向船尾走去。
“你知道吗?邬师傅可不是一般的凡人。”陈东来见陈铁嘴走近,故意卖起了关子。
“难道是神仙下凡不成。”
“是不是神仙,现在还说不清白,他可是前朝响当当的进士。”
“真是千年出古怪了,没想到泛湖地区来了一个进士和尚。”陈铁嘴似信非信。
陈东来可不管他信与不信,仍然兴高采烈地介绍说:“你看他是多么聪明,沿着我们进入长港的船道,因势利导地挖出了一条新沟,既省力又能泄洪。”
陈东来放下划桨,用手指了指不远处三四里地的一条新沟说:“陈铁嘴,你号称铁嘴,就给这条沟取一个名字呀!”
陈铁嘴想都没想,随口说道:“就叫‘和尚沟’ 呗!”
“和尚沟?”陈东来想了一想,说道:“这个名字好,既通俗易懂,又让我们峒山人永远铭记邬师傅的功德。”
他们一个劲儿地谈论着峒庵,全然没有发现老龙角方向一堆乌黑的云朵儿向他们袭来。
突然,刚刚还明亮的天空,一下子黑暗了起来。
“不好!”陈东来凭着他几十年的湖水驾船经验,他向他喊道:“快拿上船上的竹篙帮忙撑船,使船儿迅速靠岸,有龙卷风来了。”
在双桨和竹篙子的推力下,小船像离弦的箭儿向岸边冲去。
堤岸上的邬明昌和众小弥见船儿就要靠岸,悬下的心刚刚要平稳时,突然,众僧心脏似乎停止了跳动。
小船正要强行登陆时,只听得“嘶……”的一声长嘶,一股直径足有丈余的通天龙卷风将小船卷入半空。
不一会儿,船儿瞬间就从空中跌落,一接触水面,船体在惊涛骇浪中就跌散了架,一块块木板随浪漂浮。
众僧同时看见两个人儿随船跌下,被大风大浪卷走。
“完了,完了!两位施主怕是凶多吉少。”
“呜呜……”一小弥捶胸顿足地大哭了起来。
“师傅!怎么办啦,我们怎样去救陈施主他们。”
经过一小弥提醒,大家不禁同时用祈盼的眼神望着师傅。
他们只见师傅双掌合一,两眼微闭着仰望天空“南无观世音菩萨……”,口中念念有词。
突然,从四面八方飞来了成群、成群的乌鸦,它们一头砸进湖里,众鸦用嘴含住陈东来、陈铁嘴的衣服向邬明昌他们飞来。
“老乌嘴……老乌嘴。”陈东来昏后醒来的第一句话。
陈铁嘴命硬,他并没有跌昏,他连忙纠正陈东来的话说:“是老邬咀!”
说着他双手抱拳,跪在邬明倡的面前说:“感谢圣僧的救命之恩,我这张铁嘴,要在樊湖地区广为传颂您这位圣僧。”
“阿弥陀佛!施主请起,贫僧接受不起你这一拜,打煞贫僧了。”
说着,邬明昌急忙将陈铁嘴拉了起来,谦逊地说:“阿弥陀佛!山外有山,天外有天。贫僧的原义兄才是真正的能人,大丈夫也。”
“您义兄是谁?”陈铁嘴、陈东来与众小弥异口同声地问道。
“就是名震华夏的爱国诗人阎尔梅也。”
邬明昌说到这里,一双深遂的眼光一动不动地望着远方,他此时思念起阎尔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