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惊天大秘密
合着李润忧心的是这群人中，会不会出了叛徒，马友三顾不得多想，就报上家门。“不瞒将军，草民上山为寇，全是被逼无奈，在我十六岁那年，和姐姐在田庄里种庄稼，忽然就有山匪糟蹋土地，这也就罢了，他们仗着人多，把我姐姐给……”“被脏了身子，我姐姐一个想不开，就上吊自尽了。”
时至今日，马友三还记着那份仇恨，他忍不住落下眼泪。“我想去寻仇，可他们人多势众把我打了回来，正好碰上当时的朱大胖，他替我教训了那群混蛋，把人杀了扔到了后山，自此我就跟着朱大胖做了山匪。”
朱大胖对他有知遇之恩，但他最美好的岁月也都给了朱大胖，这些年打家劫舍的事没少做，现在他也该洗清手上的冤孽了。“整整十二年过去，我自觉已经没有亏欠。”
“曾经我没有说出我是被抢上山的，就是因为这层关系，我是情愿跟着朱大胖当山匪的，欺压百姓的事，我也确实做过，敢做敢当。将军愿意让我洗心革面，我求之不得。”
马友三说完这些，浑身都在战栗，他知道李润的脾气，李润向来黑白分明，最在意的就是是非曲直，他作恶多端，怎会不招人厌恨？李润紧闭双眼，怒气险些要喷薄而出。马友三也察觉到气氛凝重，他不在意自己是否会受到责罚，可是其他土匪真的无辜。“草民做的桩桩件件，天理难容，将军要打要罚我都认了，但是剩下的弟兄们是各有各的苦楚，虽然不是被强行扣留在九阳山，可是也实在是官府逼迫的。”
“原先开阳城的庄稼汉非常多，可是因为官府的贪婪，衙门一而再，再而三地增加赋税，每年每户都要上缴几百斤的粮食，否则就要被问罪，各家都苦不堪言，还有山匪们时常来糟践土地。”
李润皱起眉头，副将也是满脸的震惊，他们还以为只有打猎和进山被拘禁的土匪，是无辜的，原来这些人全是投奔无门。“往下说，说出你知道的所有！”
“公子可能会治我的罪，但我说的每个字都对得起天地良心，官府和衙门的人斗不过山匪，还屡次遭到山匪的要挟逼迫。”
“所以官府和衙门的人，无所不用其极，想出了和山匪头目做交易，免于受灾。定期会给村民们安上莫须有的罪名，押入大牢，然后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些人最终都被捆上山做土匪，最小的刚上山时才十岁，简直有悖人伦！”
李润早就知道前任太守们贪污受贿，却没想到他们私底下，还干着丧良心的勾当，谋财还要害命，那还只是个娃娃啊。那上山做匪也不足为奇了，不做土匪就意味着要死，不欺压别人，就会被官府衙门欺凌，穷苦人家难以为继。“你所做的恶事无需向我道歉，你该向被你伤害过的无辜人赔罪，但你交代了事情，戴罪立功，本将军就不予责罚了。倘若有人要背叛本将军，我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马友三瘫倒在地，他还以为自己是逃脱不了审判了，每当夜晚来临，他都会被良心的审判折磨得痛不欲生，而今终于有了赎罪的机会。“公子您放心，诸如此类的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做。”
李润背过身去，马友三何尝不是可怜人，如果官府能制衡得了土匪，在土匪还没有猖獗之际，就想出应对之策，怎会让国无国法，家无家规。开阳是他见过烂到骨子里的城池了。“官府和衙门当差的人，活得滋润，却不顾底层百姓的死活，这不全是你的错。”
李润心有不忍，将马友三搀扶起来：“开阳已由我正式接管，太守是我亲自提拔的人，如若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状告本将军，我定要杀之而后快。”
“大公子，自大明和大清的战争打响以后，各个城池的管辖权都攥在各个地方的官员手里，所以这样的事屡见不鲜，好在开阳有您。”
闻言，李润百感交集，朱由榔这个昏庸无道的皇帝，养出来一群无能的草包，和他一样只会贪图享乐富贵。寻常百姓遭受到冤屈，根本无法请书到陛下跟前，就算是诉说冤屈，恐怕朱由榔也会睁只眼闭只眼。“开阳不再是往日的开阳，我不会容许，有人在我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
马友三感激涕零，刚打算离开，又回想起重要的事。“将军，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朱大胖扬言朱家帮有国器，埋在九阳山下，我跟了他十二年，未曾听他提起过，如果这件法宝真的存在，可能会有益于将军。”
“只是一时半会，朱大胖是不会把法宝所在的地方告知于我，连清军都是不知情的样子。”
李润还以为朱大胖是编造出的幌子，现在看来是真有其事，那件国器，究竟是何物呢。“本将军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竹屋里就剩下李润一人，他思考着打赢了这场仗，定要把朱大胖提审了。与此同时，孔有德小心谨慎地筹谋着进山，先前几次交锋，他深知自己和李润的差距，是短时间内无法逾越的鸿沟。他只能小心为上。“要占山，哪怕九重军的人手比咱们的少，也得忌惮李润兵出险招，前几次被他阴得够惨了，再有损失，我难辞其咎。”
之前血淋淋的教训，让孔有德难以忘怀。想了又想，孔有德指着图纸上的九阳山：“明的不行就来暗地，等进入夜里再行动，届时正好是九重军更换守备的时候。”
“先前已有探子回禀，九重军的护城军大多在官府衙门和城楼上，要赶来增援至少也得两个时辰，我们要速战速决。”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孔有德令属下自今日起严加训练，必须打九重军个措手不及。另一边，马友三在种植草药的间隙，不忘李润的叮嘱，一有时间就观察周围人的动向，想看出他们是否生出了异心。替换成种植草药的九重军将士，勤勤恳恳地种草药，倒也没有露出马脚。九阳山上的戒备似乎很是松懈，实则各个地方都安插着眼线，一有风吹草动，李润就能洞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