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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故人有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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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鸦带着卫国公七绕八绕,穿过密林,终于绕到了一处开阔处。

    入眼是一个湖泊,很小,就连国公府的门厅都比它大上一些。

    远远望去不知湖水深浅,只看到那颜色极深,似水头极好的绿翡。

    因靠近水源,湖泊两侧的树木长势很好,郁郁葱葱的,将树下之人纳入树荫之下,遮挡的严实。

    那人身着白衣,带了一个斗笠坐在树下一块巨石上,手中拿了钓竿,悠闲垂钓。

    卫国公自问对郊外尚算熟悉,却从来没到过这个地方。这人长了对好招子,总能找到最美的景致。

    卫国公“吁”的一声喝停宝马,翻身下马。

    虽心里早有准备,可看到活生生的人就在眼前,他还是觉得有那么一瞬间忘了呼吸。

    “来了?”

    离得近了。

    “看来那么多年过去,那药还管用。你看着比之前精神。”六王爷邢斯年笑着转身看他一眼。

    卫国公不知怎得,心中涌上无名怒火,想都没想空手朝他身上招呼。邢斯年往后退了半步,险险避过往脸上砸来的铁拳。

    可不想卫国公左脚已经踢出,他出的猝不及防,邢斯年自知躲避不过,无奈的苦笑,准备生生受了。

    卫国公的虎目圆睁,整不会了。

    “六皇子这些年是荒废了多少?竟连我一腿都接不住了?”腿风扫到邢斯年的衣袍,掀起一角,邢斯年笑而不语,更添仙气。也更将卫国公的火拱的足足的。

    到底还是没踢下去。

    “既然活着,为何不回来?”

    为什么?

    卫国公一问出口就有些后悔,当年的事,他不曾参与,可都是修炼成精的老狐狸,内里头如何,也能猜出个一二。

    聊城一事,多有蹊跷。

    最蹊跷的便是反攻的时机。

    若是真被耽误了行程,为何出现的那般凑巧?

    刚好是在城破人亡,胡人放松警惕之时一举反攻?都是领兵打仗之人,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一双眼睛在阴暗处窥视着聊城里头发生的一切,等到该死的,不该死的死得一干二净,再出来收拾残局。

    没有皇帝的默许纵容,光凭一个胡清河不可能成事。

    而一战之后胡清河不降反升,在朝堂之上的位置更加稳妥,一举成为皇帝面前的红人,更加印证了卫国公的猜测。

    他不让宋钰管胡府的事,是怕他年纪轻禁不住事,会惹祸上身。得罪胡清河不怕,怕的是得罪上头那位。

    可他自己暗地里往聊城派过不少次人马。到底是旧交,喝过酒,拜过把子吹过牛。否则也不会将寻药之事托付给他,而他也不会藏了十几年,回来第一个联系自己。

    邢斯年见卫国公站着不动,招呼他过去:“你过来些,离得远了,说话到底不方便。”

    “你的手怎么了?”刚才就注意到了,邢斯年接招只用了一只手,另外一只竟是不曾抬起来过。

    “被胡人掳去折腾了些时日,如今已经大好了。就是这只手没什么知觉。怕是不能和你骑马比箭了。”这人竟然还一脸淡然。

    “怪不得,怪不得我的人没有你的半点消息,竟是在胡人手上……你,如何脱得身?”

    卫国公了解十几年前的六王爷,可对眼前这个眉眼已染了岁月风霜的男子到底不如之前亲近。

    武将的本能让他忍不住问出口。

    “我被他们搓磨的只剩下一口气,胡人首领尤不解恨,将我扔在秃鹫出没的地方,便扬长而去。让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皮肉被啄食干净。”

    “许是我命不该绝,这小家伙的父母一直跟着我,在我左右,见秃鹫想要伤我,招了一大群的同伴。

    小小乌鸦,却敢与秃鹫为敌,不要命了一般蜂拥而上。我这一命,是它们救下的。”邢斯年伸手,摸了摸乌鸦的脑袋,后者呱呱几声将自己的肚子露出来,就差没开口说:“快来摸我,快来摸我”。

    “你就知道玩这些有的没的,若是多学几分拳脚,如何能落到胡人手里?”

    卫国公虽心中对这些重情义的鸟类钦佩不已,嘴上却不肯承认。邢斯年是最不像皇子的皇子,可却是最值得托付后辈的朋友。

    他的母妃出自太医世家,他自小便有行医的天赋,最喜欢鼓捣些草药,若不是先帝不允,他还想开个医馆,悬壶济世。

    知道老朋友嘴硬心软,也不和他多计较。

    “我伤得很重,迟早也要渴死,饿死,或者病死,就在我绝望之际,又让我遇着了一帮游牧人。

    他们族中有一个医术高超的巫医,医者仁心,再加上乌鸦在我身边盘旋不去,在他们眼里这是一种神迹,到底不愿见我就这么死去,方才救了我一命。我便留在那个部落,跟着他学习医术。”

    寥寥数语,将自己的经历说了个大概。可卫国公知道,其中定是艰难痛苦,非常人所能预料。

    身在敌营,会受到如何的折辱别人不清楚,他清楚。包括他在内,没有人会对敌军心存善念,他们会把同胞的死全部算在俘虏身上,恨不能抽皮筋扒其骨。

    身娇肉贵的皇室子弟能活下来除了上天庇佑,其他的都是苦熬过来的。

    卫国公解下腰间的酒壶,向对方抛去。又想到他只剩一只手,唯恐他接不住,忙伸手去捞。

    好在邢斯年稳稳接住了,单手弹开酒塞子,往口中倒去。

    卫国公仿佛看到当年那个翩翩公子。

    一口酒喝罢,酒壶又传了回来。

    “四五城的酒到底不比西北带劲。草原上到了冬日,温度低到尿个尿都能冻成冰柱子。没有烈酒暖身,我也没机会站到这儿了。”

    卫国公眼眶有些湿润,这人是受了大罪了。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就对你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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