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突陷极其困难的境地
南下南方省的形势紧迫,第二天,李军如约来问杨学山:是留在中原还是继续南下南方省那个清朝被称之为‘烟瘴’的前线?
杨学山真诚地说:“从我现在的实际情况,我应该留在中原。百善孝为先!我娘受了一辈子苦。说句挺丢人的话,解放前,我娘没吃过一顿饱饭,好不容易盼到好日子了,我又不能在身边敬孝。留在中原比继续南下南方省,离我娘近些,我可以隔上一段时间回去看看她老人家,也可以把她接我这儿住住,因为这儿交近些。可要到了南方省,这种想法就不太好实现了。那儿离家那么老远,坐火车也得好几天好几夜。今后要想伺候她,或是把她接过去都很困难。从我娘叫人写来的信看,我娘特别想我,有时想得整夜整夜地哭,这种思念之痛挺让人心里难受的。另外,我觉得咱们老乡说得很实在。我在中原的工作开展得挺好挺顺利。当然这只是我认为的啊。不是到哪儿都能把工作局面开展得这么好。作为一个没什么文化的人,又没有任何背景的普通人来说,能把工作局面开展到这种地步非常不容易。再一个,中原的政治局势也开始稳定了,生活也安定下来了,这样一个祥和环境是一个苦了几十年的人非常渴望的。最后一个,也是对我的事业发展特别重要的一个是,区里的农民都熟悉了,见了我非常敬重,如果留在这儿,工作肯定会比较顺利和顺心,毕竟基础打下了。”
李军不断向杨学山点头,表示非常理解。
“是留在中原还是去南方,可以说是我人生最重要的选择!也许是我生命的分岔路口!昨晚我想了一夜。我想起了生下来就过着饥寒交迫的苦日子,不到八岁周岁就开始扛长工,过那非常苦难的日子。那个岁月,我受尽了人间的苦,喝马尿粥喝得我经常被饿昏过去,几次险些饿死。尽管我拼命给地主扛长工,地主还是不把我当人看,给我吃的用的还不及他家的毛驴!大雨天,给他家的毛驴披上雨布,让我淋着雨!我的命也是一条命啊!今天我能翻身解放,扬眉吐气活得像个人样儿,还当上了能领导其他的干部,甚至还能威震一方,都是因为有了为人民谋福祉的共产党!虽然我娘很想我,我也想孝敬我娘,但如果不把没有剥削制度的新中国建立起来,即使我和我娘天天在一起,这吃得饱穿得暖的幸福日子可能也不会太长。没有新中国这个大家,就不会有我们穷苦人幸福的小家!所以小家一定要服从新中国这个大家!现在我们成立了新中国,但摆在我们新中国面前的是一个千疮百孔的烂摊子,急需百废待兴。百废待兴的前提是新中国政局稳定。政局不稳定,不可能集中力量发展。政局稳定的关键在于建立稳定的各级地方人民政府。南方刚解放,急需干部去建立各级地方人民政府。作为一名党培养的干部,应该挺身而出,义不容辞地前往新中国最需要的地方去。祖国和人民的需要就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好!好样的!”李军拍案叫起,“我没看错你!”之后马上冷静下来,“但是你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我们要去的南方省的局势还没稳定下来,土匪活动猖獗,是土匪较多的省份。”李军表情凝重看着杨学山。
“土匪再多能多到哪儿去!”杨学山不以为然地说。
“看来你还没有充分的思想准备!我们要去南下的那个省的土匪不是以万计算,是以十万计算!杀害了我干部和群众也有上万之众!气势非常嚣张……”之后,李军把西南地区,特别是南方省的局势向杨学山详细地讲述了一遍,然后又强调,“我们这次南下南方省面临的挑战还是非常大的!你得有充分的思想准备啊!包括做好为了人民政权的建立做出牺牲的思想准备!现在我们还没出发,你还有思考的时间,可以再好好想想,是继续南下南方省还是留在中原。一旦踏上南下南方省的征途,可就不能反悔了!”
杨学山表情坚定:“这有什么反悔的!打我南下起,就想好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我们南下不是做官当老爷的,更不是享清福的,是为推翻几千年的封建剥削制度,建立人民当家作主的政权来的!是为着解决困难来工作,来斗争的!这一过程不可能一帆风顺!虽然南方省清朝时被称为“烟瘅之地”,现在已是我们伟大祖国的一块宝地。不管前面多大的困难和险境,我都不退缩!我们新中国的每一寸土地都是革命先烈的鲜血染红的,不把人民政权的红旗插遍祖国的每一寸土地,我绝不罢休!”
“对!作为一名共产党员就得越是困难的地方越是要去,这才是好同志!” 然后表情沉重起来,“朝鲜战争已经拉开了帷幕,而且将会越来越激烈残酷。我们面临的国内国际环境非常严峻,一边要反攻大陆,一边又发动起战争,西南土匪又这么猖獗,这次南下干部不光要支援南方省,还要支援西南各省。从抽调这拨南下干部这么急迫来看,中央是想尽快把西南武装土匪的嚣张气焰打下去,尽快成立人民政权,尽快使西南政局稳定下来。而且越快越好,越快越有利于我们在这复杂的国际形势中的占领有利地位。所以,”李军出一种泄露秘密的表情,“这次南下南方,我也去!我是主动请缨的!”
“你也去?”杨学山惊喜地看着李军。
李军坚定点头。
“你怎么不早说呢?”杨学山高兴得笑了,“这下可得(太行土话——好,高兴的意思)了!如果我在南方被土匪杀害了,有人给我收尸了!”
李军嘿嘿一笑:“说不定我还要跟你作伴儿去呢!”
“那也行!这样,咱俩谁也当不了孤魂野鬼了!”杨学山哈哈笑了起来。
李军也被杨学山的乐观态度感染笑了。笑罢,郑重地看着杨学山,说:“这次我们迎着西南土匪疯狂的反扑,再次南下南方省,我们是在用生命宣誓,我们热爱新生的人民政权!我们要为建立新生的人民政权赴汤蹈火!我们要为争取人民光明前途付出我们的一切,包括我们的宝贵的生命!”
杨学山严肃地向李军点头:“官禄呈可贵,生命价更高。若为人民故,二者皆可抛!”
“这也是我向组织特别推荐你的原因。你能说会道,讲起话来不用打稿,比一些知识分子都能说,而且语言朴实,老百姓爱听,也能讲到道理上,听了你的话也容易受到感化。能化经纶为力量。最重要的是,你还有一股子为了建立人民政权不怕牺牲的勇敢精神。”李军走到窗前,凝视着窗外的远方,“江山如画,千古造就多少豪杰!现在的南方省已经不是于成龙去时那样野草横生,蟒蛇遍地的情景了。现在的南方省已经被南方人民建设成了鱼米之乡了!那里四季如春,空气湿润,牛羊遍地,瓜果飘香,物产丰富。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地方!”
“我们一定能把南方建设成一个国泰民安,公平公正,民主自由的美丽家园!”杨学山也激昂起来。
……
踏平坎坷成大道,斗罢艰险又出发!1950年7月中旬,在河南许都县委副书记李军和小禹州的周副县长率领下,杨学山等南下干部又奔赴南方省建立人民政权了。
临行前,刘书德、王三文等老乡都来车站送杨学山。
王三文将一把雨伞递给杨学山:“老杨,知道你又要去拼杀后,我就想送你一件东西作为纪念。想来想去,南方省雨水多又大,你又经常与农民战斗在田间地头,觉得还是送你一把雨伞最实用。这是商店最贵的一把油布雨伞,再大的雨水都淋不透。愿它能为你挡风遮雨!为了拿着方便,我自己缝了个雨伞袋,还缝了一个挎带。”说完,把雨伞挎到杨学山的肩上。
接着大杆子老贾走到杨学山跟前:“这是一双橡胶雨鞋。你总爱光着脚下地帮农民干活。据说南方省那儿竹子多,竹茬子特别尖,容易扎伤脚。到了南方省,无论下地干活还是雨天走路,还是穿上橡胶雨鞋好。”说罢,把装雨鞋的包塞进杨学山的行李包。
之后,刘大龙拿出一支手枪递给杨学山:“这是我从你那儿拿的手枪。现在这枪放我这儿不如还给你用处大。现在还给你!南方省土匪多,用得着!”
“不用了,刚发了一支德国造的二十响驳壳枪。”说着,杨学山把挎着的枪转过来让刘大龙看,“你看!”然后,把刘大龙手里的手枪推回去,“这枪你用吧!”
刘大龙把杨学山推回来的枪夹到胳肢窝里,又伸手摸杨学山转过来的新枪:“这枪真不赖!比我这支好多了!”然后又上下左右摸了起来。
“啪!啪!啪!可以摞倒一大片!”杨学山绘声绘色地说。
“枪是不错,可……嗨……不说了!”刘大龙把二十响驳壳枪轻轻地放下,“你说你,放着安定的日子不过,非要往动荡不安的地方跑!别人躲还躲不过来呢,你非要去!如果从此,你娘要是见不着你了,你娘该多悲痛!”然后紧紧握住杨学山的手。
杨学山表情庄重:“如果我回不去老家了,为我娘尽孝的事,就都仰仗老哥了!”然后沉重地说,“你回到家乡见着我娘,告诉她老人家,我是为了消除祸害了我们好多辈儿的剥削制度死的!是为了咱们穷苦人不再受苦死的!是为了穷苦人的翻身解放死的!这样死得值!死得光荣!不要为我悲伤流泪!让我兄弟凤虎好好照顾好俺娘!”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刘大龙眼眶顿时湿润,紧紧握着杨学山的手, “再见了,我的好兄弟!愿上帝保佑你——人民的保护神!”
……
经过几千公里的跋涉,杨学山一行南下干部坐火车经武汉到达南方省广桂地区行署。
根据组织上的安排,李军率领的南下干部负责权州县铁路以西地区的工作。
杨学山到达南方省的时候,正值一年最炎热的季节,初来乍到对南方省的炎热天气不适应,加上在中原工作的劳累,病倒了。等杨学山病好后,工作开展得有一定基础且见效快的地区已经都“先得阳光早为春”了!他只能被派到匪患重且又极难开展工作的岭川县东山区严侗村工作。
岭川县委组织部领导热情地接待了杨学山,办完手续后,向杨学山简介了南方省及其岭川县的形势及影响岭川县形势的南方省的匪患。他说,岭川县的匪患在南方省算是比较重的,1950年1月25日,土匪头目钟煽动暴动,组织3000多土匪围攻县城,杀害工作队员和战士162名,后来,趁着解放军休整,又发动暴乱,破坏农会118个,杀死农会干部81名,民兵15名,农会会员及积极分子45名,总计杀害141人,之后的二三月份,又发生大的暴乱40余次……介绍完当地的形势后,他提醒杨学山:“这个地区匪乱的规模之大、范围之广、次数之多是令人震惊。非常南下干部来帮助地方政府清剿平乱,稳定局势,建立起人民政权,尽快恢复农业生产。”他还特别提醒杨学山:“为了得到当地人的支持,潜伏特务和土匪们不袭击政府中当地人员,专门杀害南下干部。让杨学山要特别注意人身安全等……”
之后,杨学山被任命为岭川县东山区工委委员兼严侗村工作组长,进驻严侗村清匪反霸。进驻严侗村前,东山区委书记朱常霖向杨学山介绍了严侗村的基本情况:严侗村的恶霸曾是前自卫团长;其弟曾是伪警察,现是中学老师;其弟媳是村妇女委员会主任;其侄子有当土匪的经历,据说现在还担任着山上土匪的一个职务,到底担任山上土匪什么职务,还没搞清楚,但他手里有境外资助的好枪……
简介完严侗村的情况后,朱书记给杨学山配备了十几个人,组成了严侗村工作组,其中区文教助理担任副组长。
杨学山带着工作组离开区委就开始思考,如何开展严侗村的清匪反霸运动。根据他在中原红岗庙村成功开展的土改经验,他还是想按照斩恶先斩首的思路开展严侗村的清匪反霸运动,——先控制住严侗村恶霸势力头目,然后再控制住其骨干分子,再后选出贫雇农为代表的新农会,再后召开公审大会,再后开展土改运动,把土地分给没有土地或少有土地的农民……
为了对严侗村有一个较深的认识,进驻严侗村后,杨学山就带着区文教助理和几个工作组成员,进到农民家中了解情况。晚上又根据白天了解的情况,勾画出一个严侗村清匪反霸的思路,准备第二天吃晚早饭就拉开严侗村清匪反霸的序幕。
可第二天清早五点,杨学山穿上衣服,走出屋,来到院子,院子死一般安静。杨学山觉得有些奇怪,——都说南方人比较勤快,天都大亮了,这时连北方人都起来了,这些南方年青小伙子怎么还赖在床上不起来?他站在门口注意听两边屋子动静,没有听见一点动响。他还悄悄走到右手边的屋门前轻轻敲了几下门,——没有动静。他又敲了几下,还是没有动静,就轻轻推了一下门,门没有闩,缓缓地裂开一条缝儿,他便轻手轻脚挤进屋。
眼前的一幕让他惊讶不已!——屋子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而且连铺盖圈都没有了!只剩光光的竹板床!他愣了一会儿,又来到对面的房间,结果,看到的场面跟右手边的房门一样。他又走到院外向远处看,还是一个人影也没见着。
杨学山纳了闷了,——他们都到哪儿去了?来之前,这儿也考虑那也想,甚至准备好被土匪绑架到大山里杀害了,可万万没想到,他手下的工作人员会不辞而别!杨学山满脸茫然:我是工作组的组长啊,而且是上级正式委任的,不是自封的,下面的组员到什么地方干什么事,总得跟我这顶头上司唸语一声吧!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敢在我这正式组长眼皮底下不辞而别擅离职守!这也忒不把我这个组长放在眼儿了!
面对着手下人员擅离职守的情景,是杨学山自从太行南下以来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他顿时感到一个光杆司令满腹雄才大略而无处施展的困楚。他真切地感到南方清匪反霸比来时想象的要难得多!——光杆司令怎么清匪反霸?
杨学山望着大山上的竹林多么盼望着突然消失的同志们又一下再出现他眼前,坚定地站在他的身边,指着眼前的大山告诉他,哪个山上可能隐藏着土匪,哪户跟土匪关系密切等等,然而,他望穿山林,也没望见期盼的身影。初来乍到的杨学山此时感到非常无助。此时的杨学山多么想像孙悟空那样,拔一把汗毛,“呼”一吹,汗毛变成几百号人。可是啊可是啊!他要面对的是残酷的现实,不是虚无缥缈的幻想!别说拔一把汗毛吹了,就是把全身的汗毛都拔出来吹,也吹不出来一个人来。他抑望天空,阴沉沉的黑云一团一团地被风裹挟着从山上压过来。
“他们到哪儿去了?不是深更半夜投奔山上的土匪去了?”——杨学山头脑里闪出一可怕念头,如果他们投奔山里土匪,他的底细就会被土匪摸得一清二楚,这样土匪会很快从四面围堵住他的住所,让他插翅难飞。但这一闪念马上被杨学山否定了,他们要是想投奔山里的土匪,上半年南方土匪大暴乱的时候,就应该投奔了,不会等到土匪奓完尸后就要成僵尸的现在了。是个头脑健全的人都能看清楚,土匪已经是秋后蚂蚱——蹦跶不了几天的大趋势,而且如果他们有投奔土匪的想法,一定不会到了严侗村后的夜间才偷偷摸摸投奔,在来的路上,就得把他杨学山绑架起来,送到山上去,当成一份投奔土匪的见面礼。可他们并没有这么干!说明他们并没有投奔山里的土匪。
杨学山又想,他们本来就是传说中的表面是民兵,实际上是土匪?
杨学山很快又否定了这一分析。 如果他们表面是民兵,实际干着土匪的勾当,不会等到深更半夜跑了,也会在来的路上杀掉他。毕竟来的路上他们十几个人,我才一个人,看来他们不是土匪,应该是区里的民兵。
杨学山又推测了好几个问题,都觉得不可能。接着杨学山就想,这不可能,那不可能,那他们到底跑到哪儿去了?他们为什么一个招呼也打就跑得无影无踪了呢?他们干什么不白天跑掉非要黑灯瞎火的偷着跑掉呢?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杨学山想对这一突如其来的情况分析出个头绪,因为这对他在严侗村清匪反霸太生命攸关了!并意识到,必须趁着天还亮的时候搞清楚,如果不趁着天还亮的时候搞清楚,天黑后,他只能被动困缩在屋听天由命,这是十分危险的,会被稀里糊涂断送了生命。只有搞清楚,才能尽量使自己主动,并提前做出最接近客观实际的判断的正确的决策。想到这儿,杨学山决定,现在!立刻!去村里调查!山里的天说黑就黑下来了,天黑下来,变数就大了。
于是,他独自一人挨门串户了解村里的基本情况,附近村都有什么村?见到过区里派来的其他工作人员没有?山上的土匪是不是经常来村里抢劫等等问题。
杨学山第一次出现在严侗村,谁也不认识,村民也不认识杨学山,而且杨学山满嘴的北方腔,他一开口,严侗村的村民就知道他是南下干部,是来土改的,一句话不说就赶紧躲开了。有的胆大的,善于言表的哇啦哇啦地说一大堆瑶族话。杨学山刚到南方根本听不懂来南方时老乡们戏称的“鸟语”,但他听懂了“大元乡”三个字的发音。这对杨学山来说是个非常重要的信息!——大元乡就在严侗村的附近!文件和报纸上都刊载过大元乡的情况:上半年大元乡发生过大的暴乱,乡长、指导员、农会干部等许多人在暴乱中被杀害!
这时杨学山才恍然大悟,难怪来的时候,区文教助理和十几名工作组成员上坡走进严侗村时,表情都非常恐慌,原来是怕严侗村的土匪眼线把工作组进驻严侗村的消息报告给山上的土匪,然后山上土匪夜间趁工作组立足未稳偷袭杀害工作组,十多名个工作组人员怎能打得过传说具有二千之众的土匪!所以,就连夜逃跑了!
杨学山惊呼:“我的娘啊!被土匪吓成这个怂样!土匪还没来呢,自己先吓得尿了裤子夹着尾巴逃跑了!这还怎么清匪反霸?”
更让杨学山吃惊的是,东山区领导明知严侗村紧邻上半年发生暴乱的大元乡,匪患严重,却对杨学山只字不提,让杨学山蒙在鼓里!
还让杨学山吃惊的是,区文教助理怎敢带着十几名工作组成员擅自逃离作为清匪反霸最前阵地——严侗村呢!临阵脱逃罪,是战场上的一大忌!轮军法,是要砍头的!区文教助理和十几名工作组成员敢齐刷刷一起逃离严侗村,肯定是事先商定好的!要不然,给文教助理一百个胆,也不敢临阵脱逃!况且他才长着一个脑袋!
想到这儿,杨学山后背真冒冷汗!——明着来的是山上二千土匪手握长枪砍刀迎面杀来,暗中还有掣肘!这不是把我杨学山往死里逼吗?!
怎么办?——杨学山面对这之前意想不到的突发情况快速思索,——是跟夜里偷摸走的工作队队员那样一走了之,还是继续蹲在严侗村继续完成土改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