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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打开红岗庙村的土改局面异常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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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放前,农民祖祖辈辈被封建剥削制度压榨了几千年,而且每次挺身而出造剥削制度的反,都遭到残酷的镇压,付出了生命和血的代价。所以,面对地主恶霸的欺压总会忍气吞声。

    红岗庙村有一个奸诈狡猾地主恶霸赵家豪。他一看共产党在农村进行土地改革运动,要分他这样地主恶霸的土地,就想赶紧变卖了家产带着一家老小远走他乡。可他鬼头鬼脑地要找买家的时候,再也找不着买主儿了的,——几乎所有有钱的豪绅们都跑掉了。

    暗中破坏新生的人民政权的敌特分子罗宇看出赵家豪的忧虑,机不可失地撺掇赵家豪:“现在卖家产是卖不掉了。唯一的办法就要千方百计阻止红岗庙村的土地改革和诉苦运动。如果红岗庙村的土改运动和诉苦运动开展起来,你家万顷良田就会分光。你想想,你浩大的庭院和万顷良田可不是十几亩地和几间小屋,这可是一大片一大片上好的良田和用上等材料建起来的大宅!这万贯家产不是说‘挣’就能‘挣’到的!也不是你自个儿‘挣’的!那是他祖辈几代‘挣’下的!这庞大的家产,几代人的产业,怎能败在你手里呢?!……”罗宇继续赵家豪,“过去你可是这一带说一不二的,怎能面对要进行的土地改革运动束手就擒呢?……”

    经过几代人的经营,赵家的势力在红岗庙村一带越来越大。到了赵家豪这一辈,更是如日中天,家产不仅良田万顷,还养百十来号人的武装,护卫自己的家产。依仗着自己家大业大和百十来号武装,赵家豪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当时的县太爷都不放在眼里。每次征粮,都要县太爷亲自登门拜访。而且登门拜访的时候,所送的礼物够不上他的法眼,他一挥手就叫家丁们把送礼的车队挡回去。等重新‘上贡’的礼物看上他的法眼儿了,他才让家丁收下。是红岗庙村一带实实在在的地主恶霸。1943年底,新上任的年少气盛的县太爷听说赵家豪不把县太爷放在眼里,经常给县太爷摞脸子,非要给赵家豪一个下马威杀杀赵家豪这个地头蛇的威风不行!让赵家豪看一看县太爷到底长着几只眼睛!上任没几天,亲自带着一个武装班前去红岗庙村要粮。这位新上任的县太爷本以为,这么耀武扬威上门讨粮,他“赵阎王”即使不交足征粮数,多少也得给上的点儿面子,拉上几车回去。哪知“赵阎王”不买帐,竟以枪口相迎!几十条枪把新上任的县太爷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吓得新上任县太爷带着武装班狼狈逃回县衙门。逃回县衙门的新上任县长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没几日,又率领一个全副武装的保安连,外带四挺机枪,围住红岗庙村,扬言要把“赵阎王”抓回县府正法。就在双方正剑拔弩张的时候,“赵阎王”找到罗宇解围,罗宇赶紧拎着赵家豪出手的大洋疏通关系。新上任的县太爷一看国民党司令长官亲自发话了,知道不给面子不行了,这要不给司令长官面子,司令长官一生气就得把他县保安连端了,无奈之下便打道回府了。事后,“赵阎王”只给了新上任县长三两支破枪,算是给新上任县长一个台阶下。结果,这场强龙与地头蛇的争斗还是以他赵家豪胜利告终。

    这样横行霸道惯了的赵家豪是不甘心自家庞大的产业被土改运动分光的。他要想尽一切方法,运用手中的一切力量保护几辈积累下来的财产。

    他先是造谣,抹黑土改运动,然后又用“亲不亲故乡人”等话欺骗朴实的农民。还通过迷信蛊惑人心。

    赵家豪还利用迷信迷惑红岗庙村民。红岗庙村之所以叫红岗庙,是因为该村的东头有个红山岗,岗上建有一座庙。据说,1643年,李自成兵败北京,转战中原继续抗清时,曾在红山岗休整数日后,迎战前来追击的清兵并大败清兵。李自成死后多年,为纪念这位农民起义领袖,修建了这座庙。多年来,红岗庙在当地百姓心目中的地位相当神圣,每月的初一和十五都会有许多农民进庙烧香拜佛,祈福保平安。特别是每年的2 月19日、6月19日、9月19日这三个观音的诞辰日,前去拜佛求神的人最多。

    1949年9月19日,上午9时,正当虔诚的农民烧香拜佛最热闹的时候,庙顶上突然飘下一张字条。字条上面写着:“诸恶莫作,众善奉行;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之后的农历初一,一大早来求神拜佛的人看见观音菩萨手里攥着一张纸,纸上面写着“大地普照”。

    之后,红岗庙村又发生了一件与鬼神有关的事,——赵四斤的老婆突然高烧不退,之后就断断续续头痛,夜里睡不好觉。

    赵四斤很穷,家里没有地,通过换亲换来一个同样是穷人家的姑娘作媳妇,视媳妇为家中之宝,就把媳妇出嫁时只穿了一次的红花棉衣档出去换了点钱去抓药。吃了两副草药后,病情还是没好转,相比之下还加重了,就请来“大仙”张国臣驱邪祛病。

    张国臣出生1901年,家里六兄妹中排行老五。从小不务正业,到处游荡,游手好闲,后来就干起小买卖来。一次到城里卖红薯,听人说,往蒙古大草原倒卖花椒八角等大料能赚到钱,就借了些钱干起了这桩买卖。去的时候,挑着的是大料。回来的时候,拉着的是换回来的皮毛。后来听说往陕北倒腾药品赚钱,就倒卖起药品。倒卖了两年后,张国臣突然不干了,摇身一变成了“大仙”。自称是韦陀菩萨转世,拥有无穷“法力”,专看各种疑难杂症、外灾、阴阳宅等。

    关于张国臣的“转世成仙”流传着多种说法(当然这都是张国臣为了骗取钱财,自己向外散布的):一种传说他一天夜里在从蒙古返回中原途中的大山洞里遇到了妲己,妲己把他介绍给韦陀菩萨,韦陀菩萨把降魔杵授予了他,从此他法力无边,能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

    后来,张国臣通过的托儿配合,招摇撞骗,让没受过教育,愚昧无知又封建迷信思想严重的农民深信不已。

    张国臣一进赵四斤的家,煞有介事地四处寻摸,一会儿瞪着大眼睛警惕地看房顶,之后又手拿“法杖”(其实就是个被摸得油光锃亮桃木棍子)往地下擢,之后又往门后喷水,之后又把赵四斤的破烂炕席揭开,用“法仗”擢炕,还把赵四斤锅盖掀开……寻摸了一大圈后,“张大仙”满脸惊悚地对赵四斤说:“你家妖气挺重!”说着从经过装饰的兜子里掏出一根棉线绳和铜币,把棉线绳的一头绑在铜钱上,又掏出洋火点燃棉线绳,当棉线绳燃完后,“张大仙”指着铜币对赵四斤大惊小呼起来:“哎哟!不好!你家闹鬼怪了!你看,棉线绳都烧成灰了,铜币竟不落地!”

    赵四斤一看棉线绳都烧成灰了,铜币还悬在半空不掉,惊吓得两眼瞪得跟大洋那么大。

    “你看见了吧?”“张大仙”看到已经把赵四斤吓得目瞪口呆,便用左手把悬在半空的铜币和看上去已经烧成灰的棉线绳收到手里,放进兜里,“你家闹金鬼了!而且闹得很厉害!金鬼竟然闹到腾空境界了!太可怕了!”然后“张大仙”满脸惊悚地说,“你肯定招惹有钱人了,金鬼才不满,到你家闹事来了!”

    “我肯定惹有钱人了?”赵四斤被“张大仙”的话说蒙了,满脸惊悚地看着“张大仙”。

    “现在土改工作组闹着要分赵家豪的田和财产,你这些天肯定去土改工作组那儿去闹着要分赵家豪的田和财产,才惹得金鬼对你发怒!”

    赵四斤吓得脸色腊黄,后退了两步,两手下意识地伸出,两手掌向外张开:“没有!没有!就,就……”然后就不敢往下说了。

    “就什么?”“张大仙”逼问,“你要是不说,金鬼还要折腾你家,不仅让你老婆病死,让你的孩子和你都病死!”

    “我说!我说!”赵四斤吓得脸无血色,“我一次也没去过土改工作组。”看到张国臣不相信的目光,赵四斤两唇哆嗦起来,“天地良心!我真的一次也没去过土改工作组。是土改工作组的两个人,前两天来过我家……”

    “前两天?”“张大仙”打断赵四斤,两眼瞪着赵四斤,逼赵四斤说,“前两天是什么时候?”

    “前天,还有前几天了?我记不清了,可能是前两天吧。”看到“张大仙”不信,赵四斤恨不得把心掏出来,“工作组的那个大个子,脸白白的,他好像是个头儿,他带着一个男的,来,来我家……”

    “来你家干什么了?”“张大仙”怒视着赵四斤。

    “他……他们,问……问,知道不知道,赵阎……不……赵老……老爷害……死了……谁?”

    “你说害死谁了?”

    “我……我没……敢说……不,我……我不知道……我跟他们说,我不知道。”

    “行了!说没说,金鬼知道!”“张大仙”瞪了赵四斤一眼。

    “谁要撒谎,天打五雷轰!”赵四斤右手食指着天发誓道。

    “别在这儿天打五雷轰了!这事就这样吧!以后不管工作组怎么问你,你别再胡乱说得罪金鬼就行了!今天我帮你老婆除除灾,让你老婆平安度过这场灾。”说罢,从包里拿出装神弄鬼用的服装和帽子穿戴上。之后叫赵四斤把老婆的上身扒光。

    “把上身扒光了?”赵四斤惊讶地两眼瞪着,不去脱媳妇的衣服。

    “就得脱得一丝不挂,让金鬼无处躲藏!快脱!不然金鬼就藏进身体了,打都打不走!”“张大仙”两眼闪着淫光顺着赵四斤老婆的衣领往里盯。

    “死了算了!就不脱!”赵四斤的老婆用手攥着衣领,嘴巴紧紧地闭起来。

    “不脱算了!我也不管了!”“张大仙”说着,摘下公鸡帽。

    “唉——唉,”赵四斤赶紧上前拦住,“‘大仙’别走!来都来了!”

    “这鬼,我没法除!”“张大仙”继续脱“道服”。

    “除了脱衣服,还有其他道法吗?”赵四斤央求道,“我老婆怕冷。”

    “张大仙”停下脱“道服”:“那我就治不了了!”

    赵四斤回过头来劝说老婆,说药都吃了好几服了,病还没好,就让“张大仙”给看一下,万一给看好了,不就捡条命?你的命就是我的命,你不能死啊……

    经过赵四斤的动情劝说,赵四斤的老婆同意只光着脊梁。

    “张大仙”又重新穿戴是公鸡帽子等“道服”,走到赵四斤老婆面前边来回磨叨“摸一下!摸两下!摸了鬼摸了虱!……脑圆了,魂全了,恶神恶鬼远离了!……天也灵!地也灵!身上的病魔摸走了!”,边闭着眼睛摸其肩膀、脖颈……

    之后,“张大仙”走到破烂包前,从里边拿一个鞭子攥在手里。嘴里说了声“抽死你个金鬼!”,扬起鞭子狠狠打到赵四斤老婆的身上。

    赵四斤老婆身上立刻向外浸出了血。

    赵四老婆痛得“呱呱”大叫起来。

    赵四斤老婆的喊声还未落,“张大仙”又一鞭子:“金鬼快离开!不离开,我抽死你!”

    这一鞭子抽在赵四斤老婆的脸上。赵四老婆的脸上又鲜血流出。

    赵四斤的老婆“哇哇”地哭起来:“痛死我了!别再抽了!”

    “‘大仙’,脸都打出血来了!”赵四斤眼里闪动着泪花,“别打了!”

    “打得不是你老婆!打得是金鬼!哭的也不你老婆,是金鬼在哭。喊痛的也不是你老婆痛,是金鬼在喊痛!”“张大仙”横着个脸说,“不把金鬼打痛了,金鬼会从你老婆身上跑掉吗?”说着,又一鞭子抽打在赵四斤老婆的头上。

    赵四斤老婆头一歪,倒在了地上。

    “张大仙”举起鞭子又要打,赵四斤赶紧跑过来抓住“张大仙”举鞭子的手:“可别再打了!再打就打死了!”

    “打死的不是你老婆,是金鬼!”说着,“张大仙”挣脱开赵四斤的手,想继续往赵四斤老婆的头上抽。

    “‘大仙’别再往头上抽了!再抽真抽死了!”赵四斤死死地攥着“张大仙”拿鞭子的手不放。

    “刚把金鬼打痛了,再抽几下就把金鬼抽跑了?不把金鬼抽打走,金鬼会总附在你老婆身上不走,金鬼得折腾死你老婆的!”“张大仙”向赵四斤瞪眼。

    赵四斤犹豫了,但回头看老婆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又使劲攥住“张大仙”的手:“病着好歹还有个活人守着,打死过去了,连个活人也没有了。‘大仙’不再打了!我谢谢你。钱,我一个不少给你。”说着,赵四斤从兜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钱往“张大仙”手里塞。

    “张大仙”把举鞭子的手放下来,一张一张数了数钱,见一个钱也不少,把钱往兜里一塞,摘下公鸡帽和道服,然后把这些道具装进包,扬长而去……

    赵四斤家闹金鬼闹得老婆生病,红岗庙“飘”下来纸条和观音菩萨手里攥着纸张很快在红岗庙村和附近村庄传得神乎其神。人们惊恐万状,说这是菩萨显灵了,菩萨手里攥着的纸上的“照”的谐音就是“赵”,“普”就是普遍的普,是“都”的意思,这是观音菩萨在告诫人们,土地都是赵家的,不能分赵家豪的地,谁要分赵家豪的地,观音菩萨就不放过谁。这是天意!前一段时间,赵四斤让要分赵家豪田地的工作组进了自己家,结果老婆就病了,而且口吐白沫,差点儿死了,幸亏大神解救!以后谁要再让工作组进家门,谁家的媳妇就要像赵四斤的媳妇那样,被金鬼弄死!

    一时间,“老天不让土地改革,不让分赵家豪的田地和财产”的话传得沸沸扬扬。不敢让工作组的人员进家门。

    然而,红岗庙村也有身穷不怕鬼的贫苦农民。反正人穷得都快要饿死了,还怕鬼来家里闹腾?即使鬼来家闹腾,也肯定也闹不了几天,也得饿跑了。这些贫苦农民无立锥之地,除了每年从头到尾拼死拼活给地主扛长工,靠出卖苦力挣口饭吃,再没有其他资源可以过活了,一旦没有力气给地主扛长工了,就只能等着饿死。因此,他们一年又一年,从春到冬,不停地给地主扛长工,常年挣扎在水深火热中,看不到生活的希望。听说土改能把地主多余的耕地分给自己,就急切盼望着土改小组早点进行土地改革,早一点分到土地。

    赵家豪知道,兔子急了咬人,狗急跳墙,人饿急了要造反,人面临反正都是死的绝境的时候,往往都会置死而不顾铤而走险,一旦让这些土改欲望强烈的穷苦农民站出来带头土改,土改运动便会像暴风骤雨一样在红岗庙村展开,他赵家豪的心血就白费了,他尽心机铸起的阻止土改的堤坝顷刻被摧毁。为了镇住这些要铤而走险的贫苦农民,赵家豪先叫三儿子赵三带着打手,持枪到这些对赵家豪来说“最危险”的村民家进行恐吓,不让他们向工作组靠拢。并对他们“约法三章”:谁到共产党土改小组瞎说,就割掉谁的舌头;不经他赵三同意,谁去参加土改小组召开的会,就打断谁的腿;谁放土改小组进家“三同”,就把谁家的房子点了。如果他们中有谁不按“约法三章”做,偷偷摸摸帮助工作组,谁就要用自己的命和全家的命来偿还!

    赵家豪还叫打手盯梢有着土改较高积极的农民,一旦发现他们中有人与土改小组接触,就让打手们手持木棍埋伏在这人家门口附近,只要这人一出门,打手们就朝着这人的大腿和小腿上一顿乱打,把这人的腿打得粉碎性骨折了,造成终身残疾;或是叫打手们往这人家房顶上扔火把,把这人的房子烧了,让这人家无家可归;或是叫打手们手拿钢钎和大锤半夜三更把这人家的房墙凿穿了,让这人家大冷天家里四面透风;如果这人家有地,就叫打手们把牛放到这人家的地里,叫牛把这人家的庄稼啃了踩踏了,让这人家年终没有收成等等。

    赵家豪培植打手的强盗作法不是天生的,是跟你爹学的。早在赵家豪的爹就开始了。那时,赵家豪的爹的土地和财产数量按照土改划分成分的标准,也就是个比富农富不了多少的小地主,——长工,也只雇一个,只是到春耕秋收大忙季节,才雇一些短工。但赵家豪的爹望着中原大片大片肥沃良田生长出金灿灿的,在微风中不断翻滚的小麦,起了霸占这些良田的歹心!起初,赵家豪的爹还不敢明目张胆,只是靠大斗进小斗出,在称杆里灌水银,或是在称砣下放磁铁等卑劣的手法榨取劳动人民的血汗。后来觉得这些坑蒙拐骗的方法来钱太慢,就放起高利贷。其高利贷的高息堪称砍头息,月息百分之十起。见家里没有壮劳力好欺负的,前来借高利贷,说是月息百分之十,但等还的时候,改口硬要让人更高的月息,逼得人家不得不割地给他。当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赵家豪的爹能欺负得动的,碰到家里人丁兴旺的,赵家豪的爹就不敢张开血盆大口。但赵家豪的爹看着一块块良田霸占不到手,心里馋得慌,就暗地里纠集一些游手好闲的地痞流氓,把这些游手好闲的地痞流氓请到家里喝酒,几顿酒肉穿肠过后,觉得酒把他们烫得够温度了,就以事成后给多少多少大洋诱惑这些地痞流氓帮他“要”债。这些地痞流氓们平时好吃懒做,一听不用下地干苦力,凭着一张嘴就能拿到当当响的大洋,拿着刀枪棍棒去“要”债,逼得人家卖儿卖女还赵家豪的高利贷。

    赵家豪的爹更为心狠手辣的是,明知还高利贷的时间还未到而借高利贷的人家还无力还高利贷,找借口逼着借高利贷的人家提前还高利贷。如果借高利贷的人家不提前还,赵家豪就派这些地痞流氓到借高利贷的人家打砸抢,逼得借高利贷的人家忍痛割爱把养家糊口的好田割让给赵家豪的爹。对于那些没能如期还高利贷的穷人家,赵家豪的爹就指使打手们把这些穷人家轰出家门,强行霸占穷人家的房屋和田地……

    等到赵家豪长大成人主持家业后,更加肆无忌惮,更加丧心病狂。由于长期在父亲欺压百姓的环境中成长,赵家豪已经被“熏陶”成了一个没有人性的恶魔。他觉得弱肉就应该成为强者嘴里的食物,以强欺弱那是本事,不是罪恶。因此,赵家豪不把穷人当人看,不把穷人的命当命看,欺压百姓的手法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为了霸占他人的良田,使用的手段比他爹更凶残。赵家豪看上他人的好田,或是想把自己好田边上的他人家的好田霸占上,使自己家的田连成一片,就要用远处的劣质地与人置换。如果这家不同意,赵家豪就让打手把牛赶到这家的地里吃这家地里的青苗,让这家一年没有收成,逼着这家人忍气吞声用自己家的好田换赵家豪的乱石地。此外,赵家豪还私设公堂和水牢。把对他反抗的贫苦农民投入水牢;把交不起他高额地租的农民绑到他私设的公堂,进行毒打……

    为了长期笼络住这些给他源源不断带来财富的打手,在红岗庙村一带称王称霸,赵家豪不断向打手们施加小恩小惠,——每年秋收时分,赵家豪就赶着胶轮大车给他觉得有用的打手送些小粮;过年过节,还让家丁给一些打手送点小钱和小酒。自己过生日的时候,还宴请这些打手中骨干分子;得知重要打手的长辈病了,还叫家丁送去几副草药;对他忠心的打手娶亲时,赵家豪还掏腰包送去一份厚礼;要是赵家豪正好巧取豪夺了他人的良田,心情高兴的时候,赵家豪还会套上自己家的胶轮大车,亲自为出力的打手接新娘,以及出钱办酒席,以对出了“汗马功劳”的打手“示意”感谢;此外,赵家豪还根据打手们的“功劳”大小,忠心程度,私下送去数量不同的金钱;对为了给他圈地和逼“债”而被逼得急红了眼的村民打死的打手,赵家豪当着全村人的面进行“厚葬”,还给其遗霜盖房送地……就这样,赵家豪像训练动物一样,不断地向这些打手“喂食”,使这些打手形成条件反射,听从赵家豪的使唤。很快,赵家豪成为方圆数百里最大的财主。

    赵家豪巧取豪夺他人财富肯定会招致他人愤怒和武力报复,有些人因被赵家豪霸占土地后,无法生活,走向极端。赵家豪为了保护用暴力抢夺的财富,花钱买枪,组建护家武装。

    在红岗庙村一手遮天的赵家豪对村民们能欺骗就欺骗;欺骗不了,就迷惑;迷惑不了,就威胁;威胁不了,就暴力,使得红岗庙的农民不敢靠近土改工作组。即使当工作组拿着丈量土地的大杆尺来到田头要给贫苦农民分地时,许多贫苦农民都远远地望着,也不敢去。他们知道,背后有赵家豪及其狗腿子在监视着。当贫苦农民手里攥着选票的时候,都想在自己信得过的候选人名单上后边打勾,当他们看到赵家豪的人在唱票,又看见赵家豪的小罗罗们从他们手里抢着收选票时,也不敢在自己信得过的候选人后边打勾。因为村民们祖祖辈辈居住在红岗庙村,知道谁是什么样的人,也清楚谁跟谁是什么关系。一旦叫赵家豪知道,他们没有按照赵家豪的旨意办,将要面临的是赵家豪一系列的暴力——毒打、烧房、抄家等报复行动。

    为了阻止土改,赵家豪除了使用以上的手段外,还用土地和色情贿赂农会领导。他把一块二亩上好田地的地契送到了农会主席赵光代手里。土地对一个农民来说如同生命一样珍贵。有了土地就有了命,没有土地就没有命。因此,当赵家豪送上二亩上好土地的地契的时候,农会主席赵光代难以抗拒的心情可想而知。另外,赵家豪还让自己从迎春馆买来的年轻漂亮的小老婆勾引赵光代。

    由于赵家豪的尽力阻止,红岗庙村的土改局面迟迟打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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