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成功闯过敌关卡
杨学山在前边跑,土匪在后边追,还向杨学山开枪射击。
跑在前边的杨学山边跑边想,土匪离我这么近,完全可以一枪打中的!他之所以没打中,是想捉活的回去请功领赏!如果被土匪活捉回去了,他可就惨了,不是五马分尸就是开膛破肚,首级悬挂在树上。杨学山想,决不能让土匪抓住!一定要抓住一切机会死里逃生!所以,尽管他的“小毛驴”已经没有力气向前跑了,杨学山还是在不停地用马缰绳抽打它,用两腿使劲夹它的肚子,力求绝路逢生。
这时,迫近土匪又又向杨学山开枪警告:“站住!再不站住,就打死你!”
杨学山没有站住,闷着头拼命地打马向前奔跑。他知道土匪不会开枪打死他的。
“非让老子亲手揪住你不行!”说着土匪抽了大黑骡子皮鞭,飞速向杨学山冲了过去。
眼看土匪又快速飞奔过来了,杨学山突然勒住花了点儿马。
花点儿马的前腿在小路上擢出两条印,停下了。
快速追过来的土匪猝不及防,“呼”的一下从杨学山身边飞过去。
当土匪拉住大黑骡子,回过头来看闪到后边的杨学山,杨学山用缰绳一抽花点儿马,花点儿马又从土匪的大黑骡子身边跑过去了。
“嘿!你个小毛驴子!还敢跟我在这儿兜圈子!我亲手抓住你非挖出你的心来!”土匪一咬牙,“啪”的一声又狠劲抽了大黑骡一下,大黑骡子又向杨学山冲了过去。
杨学山回头一瞧,土匪的大黑骡的四只粗壮蹄子又像闪电一样快速捣腾起来,地上的雪花也被这四只捣腾得跟鼓点似的马蹄子掀起老高。眼瞅着后边的大黑骡子又蹿了过来。
杨学山快速把外衣脱下来,对着后边猛扑过来的土匪的头部扔了过去。外衣一下捂住了土匪的头和脸。
被杨学山的外衣捂住了头和脸的土匪一下被拦住了视线,下意识地勒住了大黑骡子。大黑骡子高高跃,险些把马背上的土匪掀翻马下。土匪急忙拉紧缰绳,稳住身体,然后去拽捂在脸的衣服。
杨学山趁着土匪手忙脚乱的时候,又向前跑出几十米。
土匪把衣服从脸上拽下来,向前寻找共产党的机要交通员。见共产党的机要交通员没有跑多远,又拍马追过去。
杨学山看着后边飞奔过来的土匪,心想:“看来,很难摆脱土匪的追杀了!”
就在这时,小路两旁白茫茫的雪地上突然蹦起两个穿黄军装的,手里端着长枪的士兵大声问:“前边什么情况?谁打枪?”
看到解放军的服装,杨学山眼睛猛然一亮,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后边……有……土……”然后两腿一夹冲过了两个解放军。
追得正起劲儿的土匪石头做梦也不想到前边突然冒出两个解放军,吓得赶紧勒住缰绳,调头想往回跑,被其中一个解放军士兵一枪打下马来。
随着解放军战士的这声枪响,土匪石头大洋美梦化作一股青烟瞬间跟他一起进到阴曹地府!
……
看到土匪应声倒下,杨学山绷得紧紧的神经才松了下来。这时杨学山才感到浑身被汗水湿透,——虽然刮着寒冷的西北风,天下又下着鹅毛大雪,裤腿、后背等全都是汗。他精疲力竭,趴在马背上大口大口喘气。喘了一会儿气后,才开始下马。他想把腿翻过马身,但浑身无力,没有把腿翻过马身。又喘了两口气后,咬牙又使劲一翻,才翻身下了马。两腿一着地,软得没立住,全身蹲在了地上。蹲了一会儿,使劲拉着马鞍才从地上站了起来。站起来,又浑身无力地靠在马身上休息了一会儿,才踉跄地牵着花点马慢慢向回走,捡起并穿上自己的衣服,去寻找查大了。
后来,杨学山回忆说,他冲过两个解放军后,才发现,不只是两个解放军,后边地里趴着一片。他们身披白色斗篷趴在白花花的雪地上,隐避着,一旦遇到情况,跃起来行动,如同一大群下山猛虎。而他阴差阳错地拐到右边的小路上,却跑进了解放军正规部队的通信连里。这才让他保住了一条命!才避免被红岗庙村的地主武装追杀的噩运!
杨学山追上了查大,一起继续向垒河奔去。
在一起向垒河走的路上,杨学山告诉查大,拐到小路上,他看到了四口崭新的棺材,这四口新棺材十有八九就是当地村干部安置前边两组机要交通员的棺材。
查大心有余悸,又侥幸地说:“多亏老杨你啊!如果事先没有思想准备,这关卡肯定把咱们卡住了!”
“是啊!孙子曰:‘多算胜,少算不胜,何况不算乎!’”杨学山表情愉悦,非常庆幸闯过了红岗庙村地主武装把守的村口。
“下次再让你送什么信的时候,还叫上我啊!”查大不知是高兴过了头儿,还是真的佩服杨学山的机智,还是被杨学山在生死关头不顾自己的安危把枣红色高头大马让他骑的高尚品德所感染。
“好啊!到时候别再哭鼻子就行!”杨学山看查大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赶紧鼓励,“不过,这次你表现得很不错,勇敢地摆脱了地主武装的追击。”
等杨学山和查大到了垒河,鹅毛飞雪停了,西北风也不刮了,阳光灿烂,大地银装素裹,好一派晶莹剔透风光!
仰望阳光从云缝中射出的万道光芒,杨学山不胜感慨:“阳光万道金门开,千百相光福运赉!”然后,闭上眼睛,让身体慢慢放松,体味着美丽的景色。
进了垒河交通站,天就黑下来了。杨学山把马交给查大并叮嘱,花点儿马已经疲劳到了极限,一定要多让花点儿马吃些豆料,让花点儿马缓过劲儿来。之后背上机要包交信件去了。
等杨学山把信件交了回来,查大神乎其神地盯着杨学山笑。
杨学山看着查大阳光灿烂的脸,不解问:“查大,还没为咱们立功呢,你笑什么?”
“你猜!我捡到什么宝贝了?”查大的手揣在兜里,一脸神秘相儿。
“这兵荒马乱的战争年代,你还能捡到宝贝?你又能捡什么宝贝呢?!”杨学山看着查大得意的表情,开始认真地琢磨起来。突然恍然大悟:“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查大真以为杨学山猜到了,用佩服的目光看杨学山。
“这次跟我跑捡了一条命啊!”说罢,杨学山顺手从自己的机要包里掏出一本《三十六计》。
“不是!不是!”查大拨拉开杨学山手里的《三十六计》,不让杨学山看,“你继续猜!”
“不是捡条命?”杨学山纳闷了,“那是什么宝贝?难道还有比条命宝贵的吗?”
“两回事!”说着,查大把手从兜里掏出来,三个手指捏着一个东西给杨学山看,“是这个宝贝!”
“子弹头!”杨学山不以为然地说,说完后,又捧起《三十六计》,“咦——,这算啥宝贝!”
“你知道这子弹头从哪儿抠出来的?”查大又把杨学山手中的《三十六计》拨拉开。
“从哪儿抠出来的?”杨学山不以为然地抬起头来看查大,“这年头,满地界都是子弹!哪儿捡不来一粒子弹头?!”
“你看,我就知道你猜不到。”查大宝贝似地捏着手里的子弹头,生怕杨学山抢过去,“是从马屁股上的被子上抠出来的!”说完后,查大等着杨学山惊讶。
“是吗?!”杨学山也惊讶起来,他伸过手去拿查大手里的子弹头。
查大马上把手缩回:“我把被子从花点儿马背摘下来后,看见被子外边还露着个子弹头,这个子弹头的三分之二已经穿过棉被,子弹后边的三分之一还卡在被子里!”
“我的那个娘啊!”杨学山情不自禁地学起了本地的口头禅,“枪法咋这准呢?”
查大从来没看见过一向沉稳,喜欢看书的杨学山这样滑稽的表情,噗哧一笑:“我在被子里还抠出另一粒子弹呢!”说着,查大又右边口袋里掏出一粒子弹头,“这子弹头可以给你!”
“我不要!你都拿着吧!”杨学山把查大伸过来的手推过去。
“这是你用命换来的!这多有纪念意义啊!你拿着吧!你一个,我一个。”查大又把子弹递给杨学山,但表情却恋恋不舍,“这都是我们生命的见证物!”
“按照你刚才说的,应该是三粒子弹!”
查大憨笑,伸口袋里又掏出一粒子弹:“要不你两个?我一个?”
“你都拿着吧!”杨学山又把查大的手推过去。
“你不能后悔啊!”查大像捡了大便宜似地赶紧把子弹头揣进兜儿,然后诚恳地对杨学山说,“老杨,这次特别感谢你!要不是你让我骑枣红马,而我还是骑那花点儿马,我今天就死定了!”
看着查大眼睛里滚动着感激的泪水,杨学山真诚地向查大点头:“都兄弟!应该的!这不现在咱俩都活着呢吗这就好!”
“谢谢你了,老杨!”说完,向杨学山鞠了一躬。
“兄弟,兄弟,别这样。”杨学山赶紧去扶查大,“可别这样!你这样三拜九叩的,让领导看见了,还以为我怎么剥削欺压你呢!都是同志!可不兴这样剥削压迫!”
“老杨,你真挺神的!跟打算盘珠子计算好了似的。一环扣一环的准!”被杨学山扶起来后,查大还在激动不已。
“蒙的!”杨学山谦虚起来。
“真的,老杨,这会儿,我真佩服你!我实在佩服你!你整个一神人啊,你!”查大感慨万分地说。
“过讲了,过讲了,不过雕虫小技,不足挂齿。”杨学山被查大夸得不好意思了。
“你今天真是神机妙算……!”查大在毫不吝啬把肚子里的夸奖话全讲给杨学山听。
“没那么神!其实,所谓的神机妙算,无非就是进行认真细致的调查研究和制定出周密的计划,加上办起事来留有余地罢了。”杨学山把《三十六计》又捧起来。
“你怎么想起用棉被捂住马屁股这招了?”查大停下来专注地看着杨学山。
杨学山把捧起的《三十六计》放下:“跟我们哈儿抗战人民学的。他们冲过机枪封锁线炸小鬼子的碉堡时,披着两床被子,在两层被子中间盖上一层土,然后再向土上沷水。我眼看着子弹“啾啾”地打在被子上,但被子下边的人安然无恙地跑到小鬼子碉堡跟前儿,放上炸药,把小鬼子送上西天。就这样,抗战根据地人民把小鬼子在解放区重要的碉堡一个一个都给拔了。”
“今天,你就用在马屁股上了?”查大惊讶表情溢于言表。
“这就叫‘先知为先及时胜,以逸待劳挥手成!’”杨学山无意中向查大倾吐自己的学习心得。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日后定会大福大贵。苟富贵,勿相忘啊!”查大自信地说。
“富贵……”
这时,一个人手里握着一封信件走进屋:“谁是杨学山?”
“我!”杨学山一个鲤鱼挺身站了起来,手里还攥着《三十六计》。
查大也跟着站了起来。
“我是垒河地委机要科长,你们完成了一项非常重要的任务!完成地非常及时!我建议明阳地委对你进行表彰!……”
“还有他,查大。”杨学山赶紧指查大。
“对!还有你!”垒河地委机要科长拍了拍了查大,然后把手中的信递给杨学山,“这是我们的推荐信!”
“谢谢领导!”杨学山一个立正敬礼,之后赶紧用手捅查大。
“谢谢领导!”查大赶紧向垒河地委机要科长行礼。
“垒河地委机要科长看了一眼杨学山接信前放在放在床上的《三十六计》,目光惊奇:“你还识字呢?”
“他都能背《康熙字典》!”查大敬佩看着杨学山。
“是吗!”垒河地委机要科长更加惊讶地看着杨学山,“这太好了!全国马上就要解放了。建设新中国需要大量有文化的人材!”说完,拍了拍杨学山鼓励道,“有志者事竟成!好好干!”说完后,离开了。
第二天一大早,杨学山和查大启程回明阳地委。
“今天的天气太好了!这么亮的太阳,大风又停止了。最重要的是我们可以生还明阳地委了。要是以后都这样顺顺当当就阿弥陀佛了。”查大一身轻松地说。
“我们可以生还明阳地委了?”杨学山反问查大?
“咱们不生回明阳,还死在外边啊?”查大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
“那我问问你,咱们怎么返回?”杨学山把马的步子放慢,专心听查大说话。
“原路返回呗!”查大不假思索地说,“从哪条路来的,还从哪条路还呗!”
“还从红岗庙村村口返回?”杨学山内心发笑地看着查大问。
“哟!那不行吧?”查大的高兴劲儿一扫而光,“赵三那小子是不是还在那儿等着活捉咱呢?”
“我想,再从那儿回明阳地委,十有八九得让让赵三抓个正着!”杨学山不容分说的样子。
“肯定!一个还乡团一百来号人,愣让两个共党机要通信员从手心里跑了!赵三得多恼羞成怒!他肯定不会轻饶了咱们!他做梦都想把咱俩逮住,当着他那些弟兄们,活剥了咱俩,找回他还乡团司令的面子!”
“那你刚才怎么说要原路返回呢?”杨学山欲擒故纵地问。
“要不这么着,你看行不?”查大顿了一下,想在杨学山面前显示一下自己的智慧,“咱们从垒河出来往明阳走的时候,顺着原路返回。等快到红岗庙村的时候,我们再绕过红岗庙村,你看怎么样,老杨?”
“以我看,怎么着走,咱们都不能原路返回!”
“为什么呢?”查大已经对杨学山很佩服了,听到杨学山不同意自己的想法,便认真听杨学山的分析。
“为什么?”杨学山胸有成竹的样子,“我们从闯过红岗庙村关卡后,再没有遇到敌人的关卡。这有三种可能:一是过了红岗庙村真的没有敌人的关卡;二是闯过红岗庙村的关卡后的这段路上,我们的敌人,也就是想截杀我们共产党机要通信员的当地地主武装,没想到共产党的机要通信员要经过他们的领地,我们突然过来,他们没有准备;三是黑天,他们看不清。所以,我们顺利通过了所谓他们的地盘。到底哪种可能性大呢?”杨学山停下来看查大。
“我咂摸着啊,你说的第一种可能性大一点儿。”查大学着杨学山慢条斯理分析的样子,“要是有地主武装,还不像红岗庙村的地主武装那样截杀我们?还能眼看着咱们共产党机要通信员过去?看来红岗庙村之后的这段路上还是没有地主武装了。要是有地主武装,咱们天黑也很难闯过去。”
杨学山笑了一下,好像早就猜到查大要这样说:“我认为,第二种可能性大!为什么呢?”杨学山认真对查大说,“红岗庙村的地主武装截杀共产党机要通信员的现象不是孤立的和偶然的。你想想,红岗庙村的地主武装杀我们干什么?咱们俩跟他们有什么仇恨吗?”杨学山顿了一下,“肯定没有!咱他娘的在太行,他们在中原,隔着十万八千里,怎么跟他们结下仇呢?!他们没有对我们报仇下黑手的理由。再一个,如果我们不是共党的机要通信员,身上没有共党的机要文件,红岗庙村的地主武装截杀我们干什么?能从我们身上夺得什么好处?”杨学山看了一眼查大,“除了胯下这两匹马,咱俩什么值钱的都没有!咱俩胯下这两匹马对红岗庙村的地主来说又能值多少钱?!红岗庙村的地主那几匹大黑骡子比咱这两匹马值钱多了!红岗庙村的地主才不是为了抢咱这两匹马才截杀我们的!红岗庙村的地主武装要截杀我们其实就是目前斗争的一个缩影。是新中国和旧中国斗争的一个缩影。所以说,红岗庙村的地主武装截杀咱们共产党机要通信员在中原不是一个孤立的现象,是个普遍现象!不只是红岗庙村的地主武装设关口截杀共产党的机要员,其他村的地主武装肯定也会设关口截杀共产党机要通信员的。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查大眨了眨眼,不得不点头:“是这么个理儿啊!”然后查大又不解地问杨学山,“那咱们过来的时候,怎么没截杀咱们啊?”
“我觉得里面的原因很多。但具体是怎么回事,还真说不准。也许是当地地主武装没有想到我们过来,也许当地地主武装正好忙其他事,咱们赶巧逮着这空儿过来了。也许有一支解放军部队刚过去,他们想躲躲锋芒。也许是天黑,看不清等等原因。”杨学山边思索边说,“不管什么情况,我们再也不能原路返回了。我们来的时候,他们没有思想准备,我们顺利过来了。可我们再想过去,也许再也过不去了。因为他们看我们过去了,知道我们还得过来,就事先设下明卡暗哨,等着截杀我们。如果他们设下暗哨,向我们打黑枪,那咱们很难逃过这一劫!你想咱们骑着马,在一眼望不到边的平原上跑,那黑枪从一两里外就能打着我们!一枪打不着你,两枪,三枪,四枪还打着咱?马哪有子弹跑得快!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们现在一定要明白,我们来的时候没有被截杀,但并不能说明,回去就一定不被地主武装截杀。如果不做好预防预案,悲剧也许就会发生在我们身上。”
“对——呀!”小查大恍然大悟。
“另外,我们不能原路返回还因为,尽管这会儿跟昨天就隔了一宿,但是,我们所面临的天时地利已经完全不同了。昨天,天下鹅毛大雪,遮挡住了哨兵的视线,而且还刮着七八级的,能把下巴冻下来的西北风,而且我们还在风的上口,哨兵在风的下口,这使我们可以悄悄接近敌哨兵,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闯关成功。今天这些有利于我们的天时地利都没了。一个也不剩了。相反我们面临的是一个对我们非常不利的天时——阳光灿烂,一眼能看到几十里外。在这晴空万里的天气里,别说我们悄悄靠近敌哨兵,还没等我们看见敌人呢,敌哨兵老远就能看见我们。在这么高的能见度的天气里,就是当年诸葛亮也无法造就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效果了。而且,中原省这地比咱家乡靠南,气候比咱家乡暖和。太阳一出来,天气马上转暖。这样,昨天缩在路边屋里烤火的土匪们不仅不会缩在屋里烤火了,相反都会出来晒太阳。这么多扛枪的在路口一站,我们能冲过去吗?咱们就是骑着的卢马也飞不住去!还有,今天这么大的太阳,阳光一照到地上,地上的雪就得化。泥泞的道路,咱们的马也跑不起来。不仅马跑不起来,说不定还会在泥泞的路上滑倒呢。这样,昨天许多有利于我们的条件都变成了不利于我们的条件了。在这些不利条件下闯关,无疑于去找死!”杨学山态度变得坚定起来,“十有八九赵三那土匪小儿早就埋伏好暗哨,加强明卡,等待着活捉咱俩呢!咱俩如果再从红岗庙村口过,还真生还不了明阳地委!”
“那怎么办?咱们今儿能不能不返回了?缓两天再返回去啊?这样,地主武装还以为我们不回去了呢。在地主武装放松警惕了,咱们再回去。”查大急切地看着杨学山。
“不行!肯定不行的!这儿的机要科长不是让咱们赶快返回去还有许多机要文件在送呢?”
“现在这事怎么都这么火急火燎的!”查大埋怨道。
“现在不是正打仗呢!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好战机!战争的胜负在于捕捉战机,捕捉战机在于‘先知及时’!”杨学山又把自己的学习心得倒给查大听。
“那咱俩不正掉进赵三那小儿设的圈套里了?咱俩要是钻进赵三的圈套里,就生还不了明阳了!”查大紧张起来了,“老杨,这,这,不能再从红岗庙村回了。再从红岗庙村回去,那咱俩就死定了!你,你快点想出一个万全的方法来。让赵三那小子再看着我们干瞪眼,啊!”
“生还明阳地委,咱还是有办法的!”杨学山心有成竹地说。
“有办法?”查大马上高兴起来,并迫不及待地看着杨学山,“您快说,什么办法?”
“英雄面前无困难,总前计后胆如天。天大艰险只等闲,利用客观作行船。狂风巨浪何所惧,乘势前进险变安。” 杨学山不急不慌地说,“当然有办法了!我保证让你生还明阳地委!”杨学山拍了拍查大的肩安慰道。
“真的?”查大喜出望外,“你快说!都急死我了!”
“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做,我保证你生还明阳地委。”
“那没问题!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