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你以前也不差
除了尉然，同行的三人出体育馆时神情还是恍惚的。
“我艹！”
尉然被张张的一通叫唤吓了一跳，“起开！吓我一跳。”
寸闻封垂眸看着张张拽着尉然胳膊的那只手，又不动声色地收回去，忽视了身边三人打量的目光。
“寸神，刚刚那真的是你吗？”
夏郁一脸呆滞地问寸闻封，讲真的，他还没从方才寸闻封怼人的余味中缓过神来，他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方才那怼人的气场竟然不是尉然，而是之前给他耐心讲题的寸神。
寸闻封的脸上又恢复平静，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但还未开口，就被杨琪琪的惊叹声压下去！
“我的天哪！寸神！你刚刚真的帅呆了！我以为你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完全不会怼人的小白兔，没想到这么猛！真的帅疯了！”
寸闻封听到杨琪琪对他“小白兔”的描述时脸上神色一顿，但很快调整过来。
“没有，我不是不会怼人，只是一般不想而已。”
寸闻封解释的时候又变成了他们熟悉的温和的学霸人设，这让他们才稍微熟悉了点。
寸闻封刚才其实本来没打算出口，只是看到尉然被人怼，直觉告诉他应该帮忙怼回去，不然会发生让他后悔的事情。
他也说不清楚自己这种感觉是从何而来，只是下意识这么做了，细想下来，他还是第一次在众人面前露出另一副面孔。
尉然倒是对寸闻封方才的表现非常满意，他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冲寸闻封抬抬下巴，“刚才怼的不错啊！他们当时的表情我能笑一个月！”
“一般一般。”
寸闻封见尉然这么开心，谦虚地回应了一下。
张张倒是没两人这么轻松，他既无奈又好笑，既忧愁又解气，心中所想最终化为一声叹气。
“怎么了张张？怎么愁眉苦脸的？寸神怼的他们哑口无言，我们大获全胜啊。”
夏郁在说服自己接受寸神不仅学习好，怼人也是非常六后，心中对寸闻封的崇拜更是上了一层楼。
张张因为见识过寸闻封的另一层可怖形象，对于寸闻封虽然惊讶但也没有太过震惊，他愁的是——
“我愁的是这几个人特别事儿，也不是打不过，也不是骂不过，就是他们会暗地里搞鬼，这次怼他们了不知道他们私下里会怎么报复。”
“没事，我最不怕的就是麻烦。”
尉然对于张张的顾虑表示理解，但他回想了一下，方才张张他们几个都没有说话，真正招惹他们的其实就是他自己和寸闻封，当然，主要是寸闻封。
尉然他自己倒是不怕那群人找麻烦，寸闻封又总是和他在一起，有他在，寸闻封也不会出事，因此他对此没有什么担心的。
他刚想开口跟寸闻封说一声让他不要担心报复，就听到寸闻封开口道，瞬间浇灭了他的保护欲。
只听寸闻封冷淡的声音响起，“对，他自己就是个大麻烦，别人招惹不上他。”
尉然：“……”
寸闻封是怼人的马甲忘记藏起来了吗？他再想宽慰寸闻封他就是个傻子。
其余几人倒是适应了这个样子的寸闻封，听到这么温和的怼人还非常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尉然：“……”
“好了，张张不是说附近有条小吃街吗？正好，我们去吃个饭，再到处逛逛。”
“对对对，琪琪班长说的对，遇上那群傻逼真扫兴，得吃点东西让自己高兴高兴。”
尉然也懒得和寸闻封计较了，反正都不止一次被寸闻封嘲讽了，他都习惯了。
几人由张张领头，朝着小吃街的方向进军。
周日晚自习。
月考的成绩单被年级组打印出来分发给各个班级，再贴于各班的公告栏处。
这本该是一场再普通不过的月考，功败垂成本来应该在周末两天时间内得到解决，继续准备下一场考试。
但众人对这原本普通的考试的关注度，却因为尉然和寸闻封的成绩，硬生生带来了持久的热度。
而两位主人公却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掀起多大的腥风血雨，毕竟在他们看来，他们不过是普普通通考了个试而已。
18班内——
寸心站在讲台上满脸慈祥，他端着自己的茶杯，虽然已经明里暗里在办公室、教室、年级组各个地方炫耀了一通，但仍不觉得累，在班中又是对尉然和寸闻封一顿表扬。
“寸闻封同学初来我们班，就考出了全校第一的好成绩，值得我们所有同学学习，当然呢，夏郁这次虽然是第二，但依然很不错，你们都是很优秀的学生。”
“另外，这次的月考尉然进步非常大啊，这次在我们班排名第20，他这段时间的努力我们都看在眼里……”
尉然没想到自己考个第20能让师父这么高兴，他竟不知在这个世界的师父对他的要求如此之低，心酸地叹了口气。
在默默刷题，同样没有听寸心说话的寸闻封看向尉然，“怎么了？”
“没事，就是在想，我就考个第二十就能让他这么高兴，我以前得有多差啊。”
“老班欣慰的是你行动上的改变，又不是因为你的成绩。”
寸闻封平面镜下的眼睛亮亮的，含着浅淡的笑意，从尉然趴在桌子上的角度看去，似乎他们又回到了尉然才入门的时候。
当时，他也总是会因为上课听不懂犯困而趴在桌子上，从这个视角看着坐姿端正的寸闻封。
“再说，你以前也不差。”
尉然看着看着，因为对当时师兄的滤镜美化，他觉得现在的寸闻封竟然也有些顺眼……个鬼。
“只是成绩不太好，爱打架，逃课而已。”
尉然再次无语，他差点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拳头锤向寸闻封，但幸好寸心让寸闻封上台分享经验，这才让寸闻封免除一场“血光之灾”。
尉然在寸闻封上台前还在桌子底下扬了扬拳头，自认为恶狠狠地威胁了对方，但实际上，寸闻封对尉然的行为只是挑了挑眉而已。
尉然撑着脑袋看寸闻封在台上分享经验，他不是第一次从听众的角度去看寸闻封了。
寸闻封身上似乎总有一种魔力，当站在人群前列时，他总是能让人把视线移到他身上听他讲话，与生俱来具有号召力。
寸闻封讲话时脸上始终挂着礼貌又疏离的微笑，能适当拉近与听者之间的距离，又能让听者信服他所说的话。
他真的很擅长应付这样的场面，尉然心想。
寸闻封在讲台上讲话的脸与过去的影像融合，对方的目光穿过人群，直直看向了尉然所在的角落。
尉然和寸闻封短暂地对视了一下，又在寸闻封移开视线前率先偏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