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对不住&抱歉
寸闻封站在警局门口，脸上一片平静，但谁也不知道他方才的情绪濒临失控的边缘。
“这……这么巧啊。”
“你朋友找你就是来打架？”
“不是，我朋友不是被威胁了吗？我就是来帮个忙，再说，这不是刘南也在吗？我们又不是打不过。”
“那你既然觉得能打得过为什么不叫我。”
“你又不会打架，叫你也没用啊。”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要是对方人很多怎么办？你万一打不过怎么办？”
“寸闻封，好了，我本来就是校霸，打架都是家常便饭，我看你不喜欢打架我才不叫你，再说，我不是沿路留了记号，万一出事了警察肯定能找到线索。”
“尉然，所以你根本没打算告诉我这件事，记号都是给别人留的，如果不是我发现了我就一直被你蒙在鼓里。”
“我可以自己处理。”
……
寸闻封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想起自己方才在巷子里说的话，他也有点冲动了，在尉然心中，他或许只是一个借住在家里的人罢了，他有什么资格、用什么身份去管他呢。
暮色四合，寸闻封看到尉然赶着太阳的尾巴从警局出来，在他身后，一个低矮的人紧紧跟在他身后。
尉然和寸闻封对视一眼，一时间都站在原地没有开口，在这样的环境下，寸闻封率先移开了视线，背对着尉然。
尉然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寸闻封的背影看起来很让他难受，让他竟然有些愧疚起来。
他也没怎么着寸闻封嘛，是寸闻封老爱管着他。
可他在巷子里话的确是重了，怪伤人心的，寸闻封是不是因为他都把消息告诉张张了都不愿意找他。
可寸闻封在这里就是个念书的，他也帮不上忙，到时候打起来他还得照顾寸闻封，他不是也没让张张来嘛。
可他好像做的的确不对，寸闻封再怎么说也是他的朋友，人家好心赶来帮忙，只是关心他的语气不太好，他是不是排斥的态度太过了。
“尉哥，尉哥……”
“哦，怎么了？”尉然回过神来，看向身边的宁沉。
宁沉的身上还穿着那件染了血的衣服，身上到处都沾了尘土，他身形十分瘦削，肤色蜡黄，看上去跟营养不良似的，只有那一双眼睛在路灯的灯光下泛着亮光，此刻正直勾勾地看向尉然。
“尉哥，今天真的谢谢你帮我解围。”
“没事，你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来找我。”
……
等到尉然目送着宁沉离开，天色已经几乎全黑了，尉然撇撇嘴，朝着寸闻封走去。
“处理完了？”寸闻封在尉然靠近时就转过了身，他脸上依旧没有往日的笑脸，尉然看着更加心虚。
“嗯。”
尉然应了一声，就听到寸闻封那波澜不惊的声音再次响起。
平日里，寸闻封给他讲题时也是这种声音，他的声音总能让人莫名的平静下来，但尉然现在却能感觉到对方的声音有股压制的烦躁。
“刚刚林姨给我打电话了，她说她给你发消息你没回，她等不到咱们回来，问咱们的情况，我说咱们在教室写作业，晚点回去，她让咱们等会儿直接去机场，机场见。”
“好。”
尉然点点头，在此之后，两人都没有在说话，空气仿佛都在此刻凝固住了，只有车辆穿过柏油马路发出的声音证明着时间还在客观地流逝着。
“对不住啊。”
“抱歉。”
两人的声音交叠在一起，然后同时抬头看向对方，他们竟然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丝不知所措。
“给。”寸闻封轻咳一声，从兜里掏出尉然的走读证递了过去，“刚才在巷子里，是我太着急了，语气不好，你别在意。”
寸闻封举着走读证的手僵在半空，他微微侧过身，没有看尉然的反应，过了一会儿，他才感觉到手中的走读证被对方拿走。
他听到尉然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没事，我也话重了，我只是……怕你受伤，然后……你受伤我爸妈还有老师们肯定都说是我带坏你，我可不想背黑锅。”
尉然生硬地解释了一下原因，没等寸闻封说话，就立马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道。
“……大概就是这样，宁沉说他也是想要阻止他们，结果反而被打了，还被拿来威胁我，他也挺愧疚的。”
尉然说完，却看到寸闻封的表情有些严肃，“怎么了？”
“你和这个宁沉是朋友？”
“他说我们是初中同学。”
“他说？”
“呃……”
尉然有些无奈地抿住了嘴，他虽然想起了一些片段，但对初中的记忆仍然很模糊，他只能记得自己确实有一个叫宁沉的同学，关系很好，也和今天这人长得一样，但他的记忆还是只有一点，所以方才才说漏了嘴。
“口误口误，不要在意。”尉然摆摆手想要扯开话题。
“之前没有听你提起过你这个朋友，你们平常都有联系？他也是咱们学校的？”
“不是，他中考没考好，没考上高中，上的咱们学校附近那个职业学校，我们平常是没什么联系，那是因为他把我微信删了？”
“你们既然是朋友，他为什么会把你微信删了？”
“我跟你说你可别告诉别人。”
寸闻封点头应下，尉然神神秘秘地朝他伸伸手，示意他凑过来。
“他家里条件不太好，欠了债，我初中的时候帮了他挺多的，他后来把钱还给我后，觉得不能再继续麻烦我了，就把我删了，说以后再也不联系了。”
寸闻封越听眉头皱的越紧，“那你们现在……”
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寸闻封的话，尉然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林暮清的来电。
“妈……嗯，我和寸闻封已经收拾好了，马上打车就过去……机场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