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你猜我死不死

    另一边，淞晏双方的对峙一时僵住。

    他明白自己如今的身体根本经受不起信息素如此庞大的消耗，可裴雾的腺体也熬不住。

    虽然当时的情况不一定扎准了神经，但只要伤口时间上足够充裕，裴雾不死也得捞个残废。

    这个道理裴雾当然也知道，后颈的鲜血根本止不住，失温的厉害，更别说大冬天他穿的也单薄。

    真是冷的上下牙都在打架。

    “淞晏，我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后手，但不管怎么样你的腺体再不治疗是会落下终身后遗症的。”

    淞晏只是再次后退，有些失神的眼眸戒备的盯着。

    “我后不后遗症不知道，但你肯定残。”

    alpha太阳穴突突跳，气笑了。淞晏这嘴是真贱啊，又欠又贱，这都什么时候了，非要犯那的大贱！

    “动手！”

    裴雾不担心自己残废，大不了就一个死，但他怕淞晏出事。

    淞晏虽然还有心思犯欠，但抓着手术台的手都在泛白，颤抖，全身几乎失力，全靠手撑着。

    再这样下去，淞晏的腺体没用了不说，坏死的腺体强行拆除后无法补上，他筹划了这么久的手术也将失去意义。

    “淞晏！晏，晏晏你别激动，你放，放下来！”

    裴雾的瞳孔骤然收缩。

    几乎在下达命令的瞬间，淞晏的手上赫然攥紧的是一把手术刀！

    或许是紧张，掌心湿润打滑，他攥的很紧，用力到颤抖。可每用力一分，刀刃就靠近脖子一分。

    他已经发出的信息素技能，以淞明亦的能力找这不算太难，他差的只剩时间，实在是没办法的办法。淞晏只能赌，赌“他”在意这颗腺体，赌“他”的执念足够坚定。

    没错，比起淞晏的生命安全，裴雾更在意那颗腺体，“他”的执念。被强行摘除的腺体手术续不上，更别说淞晏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他是真的一点渣都不会给他留，全刨干净了。

    “晏晏，你千万别动，我，我让他们停下。”

    男人随即慌张冲身旁人大吼，“停下！都停下！”

    失去一只手支撑，淞晏显得站不住脚，摇摇晃晃，脆弱的脖颈几次与刀刃擦肩而过，每一次都在揪着裴雾的心脏。

    后来啊，他的意识已经不太清醒了。

    麻木的腺体已经适应巨量信息素的释放，想停也停不下。他的七窍开始流血，当然淞晏自己看不见，只是模糊的感知刺鼻的铁锈味道和冰凉的湿润流淌的猜测。

    “打不开就给我砸开！”

    嘈杂与喧嚣中，唯独这个声音很熟悉很清楚，温吞在大脑的浆糊扒拉，有什么东西自回忆深处悄然复苏。

    他快没力气了，连哆嗦站着的力气也没了。

    他却笑了，有什么东西灌进嘴去，糊住嗓子，很难受。

    可见的牙齿间隙全是鲜血，一咧嘴不仅是外面的血灌进去，嘴里的血更是争先恐后的往外溢。

    说实话，样子着实算不上好看，甚至有点丑，哪怕配上淞晏这张脸。

    他突然回光返照，对上alpha焦急的视线。

    “裴雾，你猜我死不死？”

    最后一篇日记，

    不知道几月几日，也不知道几时几分。

    我自杀了。

    而“他”，不，不重要了。

    裴裴，今日扣除0分，盈余100分。

    希望裴同学不要骄傲，再接再厉，再

    哦，我忘了，裴裴死了，我也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