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当断则断
“发生什么事了？”颜如玉发现谢斜神色凝重，好奇道。
“没事，这么晚了，你也先去休息吧，今天辛苦你了。”谢斜摇摇头。
吩咐了不良人继续探查吐蕃动向，以不变应万变。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吐蕃胆敢派兵攻打陇右，那就狠狠打回去！
先拿他们开刀，壮大地盘和人口！
“不辛苦。”颜如玉晃悠脑袋：“阿兄肯定饿了吧，我下面给你吃好不好？”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啦。”颜如玉天真烂漫道，还不知谢斜脑海里黄黄的想法。
“我不饿。”
体质点提升后，身体对食物的需求确实很高，谢斜一顿饭能吃七八碗。
下午抽空吃了十碗，现在还没有感觉到饥饿。
“那好吧。”颜如玉起身，肚子却在这时咕噜噜的叫了起来，感受到谢斜的目光，她尴尬的撩动耳边秀发：“我不饿的，喝水喝太多了。”
“得了吧。”谢斜弹了弹她头上的呆毛，双手搭在颜如玉肩头，推动她走出门外：“走，阿兄下面给你吃！”
“太好了！”
“阿兄真好！”
高端的食材往往以最朴素的方式烹饪。
谢斜在厨房里挑挑拣拣，最终决定做两碗葱油面垫一下肚子。
滚烫的油脂浇在葱花上，葱香味蹭的传来，一点点油脂散开，香味扑鼻。
两个荷包蛋吸满了汤汁，咬下去香气四溢。
将灯笼放在桌面，颜如玉抱着热气腾腾的碗小口小口的吃着。
夸奖的话语不断冒出。
“真好吃，如玉最喜欢吃阿兄做的饭。”
相比之下，谢斜的吃相就有些霸道豪迈，特大碗的面几口便吃得一干二净，颜如玉刚吃到一半，他已经把汤给喝完了。
抹了抹嘴，谢斜道:“喜欢吃就多吃点。”
“我匀点给阿兄吧。”
“你吃，我吃饱了。”
“这太多了，阿兄帮我分担点，好不好嘛。”
口是心非的谢斜神色挣扎，无奈道：“浪费粮食是可耻的，行吧，我帮你分担一点。”
半碗面条。
一大半到了他碗中。
美滋滋的嗦面，谢斜不忘教导：“如玉，你这不行啊，身体才痊愈要多吃点东西，这样好得更快一些。”
“瞧瞧你瘦弱成什么样子了。”
颜如玉目光始终落在谢斜的身上，听着他说话，心花怒放：“嗯嗯，阿兄说得是。”
阿兄居然吃她碗里的面！！
这说明了阿兄不讨厌她！
喝光最后一滴汤汁，谢斜不经意提道：“最近王江月在忙些什么，挺长一段日子没看见她了。”
“王节帅让江月去幕府了，每日整理文书，跟在诸葛长明先生后面学习。”颜如玉笑道：“前几日江月找我抱怨，说快要受不了了。”
“这样嘛，那她倒霉了，诸葛长明先生对待学生很严厉，要求严格。”
谢斜心里暗道可惜。
自十日前体验了蜂蜜的润滑，他一直念念不忘。
女色权力乱人心智啊。
算了算了，这样也好，谢斜决定从今日起摆脱权力的诱惑！！
纠结片刻，颜如玉说出了心里的决定：“我打算去兰州金城找阿爷。”
“为什么？”谢斜愣了愣，好端端的，怎么想着跑去兰州？
那地方三面环敌。
不如鄯州安全。
最要紧的是，身旁乖巧的妹妹不在了…
“阿兄这么努力，如玉也该为阿兄分忧啊。”颜如玉甜甜笑着，心里面万分不舍，犹如刀割：“以前我身体不适，阿兄治好了我的病，是时候做些正事了。”
“留在幕府不可以吗？”
谢斜喃喃，神情暗淡了许多。
“幕府的事忙得差不多了，兰州那边阿爷缺人手，磨练的机会更多。”颜如玉心脏刺痛了一瞬，但依然坚持着自己的想法：“阿兄放心，我肯定不让你失望！”
“在长安时经常听阿爷说起官场之事，我耳濡目染，知道该怎么和世家打交道的。”
颜如玉是个很清醒的女子。
因留念待在谢斜身边，万一哪天谢斜厌倦了…
况且四面环敌，谢斜和王忠嗣性命垂危，这种时候，就不要再谈论什么儿女情长。
努力成长，在力所能及之内帮助对方，共同进退，对颜如玉来说才是真正的喜欢。
“我支持你的选择，也相信你的能力。”重整心情后，谢斜豁达笑道：“去吧，让我看看我的如玉妹妹，是怎么将二十三世家玩得团团转的。”
他确实有些不舍。
和颜如玉待在一起很舒适，谢斜快要习惯在忙碌时身边有道温柔的身影陪伴了。
忽然间这道在关键时刻给予鼓励，陪伴的身形消失，内心空落落像是失去了什么。
颜如玉很聪敏，懂得人情世故，察言观色，善于打交道。
帅府成长的机会太少。
大多是王忠嗣旧部班底。
并且高居鄯州，只能通过信件和汇报判断。
去兰州帮助颜真卿，是最好的选择。
兰州是谢斜安置商贸的核心地带，也是最复杂的地区，新鲜血液和物资都得通过兰州运送各处，相当于后勤基地。
否则，谢斜也不会把身边最得力的谋士颜真卿安置在兰州。
“什么时候走？”
“早晨，随护送新兵的裴校尉同行。”
“这么快？”
原来早就决定了啊。
谢斜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懒惰懈怠了…
“行吧，路上小心些，快去收拾东西。”
天色将明未明。
等到天色明亮之时，即是颜如玉离开之日。
“那我走了。”
颜如玉轻轻起身，迈步走出数米。
窈窕身影停在了距离谢斜三四步开外，忽然转身过来扑向谢斜。
她抱着谢斜魁梧的身体，踮起脚尖啄了一下谢斜侧脸，轻快道：“阿兄保重，如玉走了！”
温柔怀抱眨眼分别。
胸膛处余留温存。
抚摸着脸颊，谢斜张了张嘴，无声道：“保重。”
在雪地中停留许久。
谢斜收拾了碗筷。
重整心情和斗志。
有这么多人在为自己担心，努力着挽救。
他怎么能荒废一秒光阴？！
明日前往日月山军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