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长得帅会被杀
振武城。
作为一座驻守要塞的军事重镇，这里比谢斜想象中要繁华许多。
街面行军的士卒来来往往，路人掺杂其中，繁华程度丝毫不逊于凉州城。
一身便装的谢斜牵着追风马穿过街头，身旁薛病已精神亢奋，宛若老司机般讲述当地风情。
路人多有回头，频频看向谢斜。
“好俊的公子哥。”
“这是哪位将军之子？”
“他旁边的侍卫也不错，颇有气质。”
被当做侍卫的薛病已感受着周围路人视线，挺胸道：“谢哥儿，那边有个美女在看我，你说我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去吧。”
街边茶室坐着一名气质清冷，身材窈窕的冷艳女子，腰间长剑悬挂，目光如影随形看向他们的方位。
“那我去了。”
“你可别倒醋坛子。”
薛病已舔舔嘴唇，把缰绳交给谢斜，屁颠屁颠跑向女子。
谢斜紧随其后。
手搭在腰间长刀上预防不测。
从他们踏入振武城开始，那名冷艳女子便一直跟随，看眼神不像抱有善意。
锵！
刚踏入茶室的薛病已正面带笑容开口，一道寒光闪过眼前，冷冽杀意直入骨髓。
如同冰山的女子瞬息拔出长剑，杀意凛然，直指他的咽喉。
他神色茫然，不爱别伤害，犯得着动手吗？
“谢哥儿救我！”
话音刚落。
一道黑光撞上长剑，砰的砸飞长剑，刀身贯穿女子身前茶桌。
早有准备的谢斜抽出横刀甩出，右脚踩地，身形微微扭动，拳头携带全身力量倾泻而出！
霸道拳风吹得衣衫呼呼作响。
女子眼神慌乱，双手抬起桌子挡在胸前。
砰——
木桌破碎，谢斜一拳轰出大洞，右手扣住女子脖颈，轻易将她举在半空。
冷艳女子反应迅速。
即便被扣住要害，依然竭力反抗。
她迅速拔出靴中短刀，一刀刺向谢斜胸膛。
砰——
谢斜右手朝下。
抓住冷艳女子脖颈，狠狠砸在地面。
木板地面吱裂，女子脑袋遭受重击，短暂失去神智。
反应过来后。
她一脚踹向谢斜胯下，靴子顶部冒出短刃。
砰——
脑袋再次遭受重击，力道比方才大了一分。
冷艳女子衣衫凌乱，发簪掉落，失去束缚的长发散开。
后脑勺阵阵刺痛，她晃了晃脑袋，仍然想抬腿。
砰砰砰——
茶室内，谢斜连续三次抓住女子脑袋撞击地面。
木板从中断开。
手中冷艳女子后脑血流不止，彷佛死鱼般泛起白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够了够了！”
茶室四周围聚了众多路人，薛病已心想在打下去，谢斜得被安上当街杀人的罪名，于是急忙拉住他的右手。
动静声吸引了路边巡逻的士卒。
几道穿着甲胄，抽出横刀的身影闯入，为首一人冷着脸斥问：“发生何事？尔等为何当街动手伤人？！”
“大人，是她不分青红皂白拔剑刺我，我大哥出手制止凶犯，擒拿过程中造成了轰动。”
薛病已掏出证书：“我是王节帅亲兵，我大哥乃是王节帅帐下子将，此事茶室众人亲眼所见，绝不有假。”
听到两人身份。
巡逻士卒不敢怠慢。
他退后半步，望着依然握着女子脑袋的谢斜，小心翼翼问道：“将军可有凭证？”
一面令牌飞出。
巡逻士卒慌忙接过，确认是王节帅手下子将令牌。
几位士卒当即躬身：“参见将军！小人管控不当，害得将军受惊，罪该万死！”
“没事。”
“凶犯我可否带走处置？”
谢斜松开手，缓缓起身。
“自然可以！”
“如此穷凶极恶的歹徒，将军随意处置！”
巡逻士卒哪敢说不行，谢斜身为王忠嗣麾下子将，哪怕是县城守军将军亲至也得以礼相待。
环顾茶室内一片破败景象，谢斜眼神示意薛病已。
后者心疼掏出十两银子交给店家，又屁颠屁颠取回长剑和横刀。
把半死不活的冷艳女子丢在马背上。
谢斜好像没事人一般，继续前行。
“散了散了！凶犯当街伤人，已被将军捉拿！”
“还看什么看！”
身后传来巡逻士卒当街叱喝。
以及路人碎碎念念声。
“好俊俏的身手。”
“如此年轻的少年郎，竟是王节帅麾下大将军。”
“身居高位而不骄，竟然赔偿了茶室损失，换作守城将军遇上这事，啧啧，茶室店主还得倒贴钱。”
“不知道这位将军有无内室…”
……
经过此事，薛病已吓得没了去勾栏的心思。
两人找到一家客栈住下。
仅开了一间上房。
冷艳少女躺在冰凉地板，薛病已用刀鞘戳了戳她脑袋，好奇问道：“谢哥儿，你说她为什么要杀我？”
“嫉妒你生得好看。”坐在桌边喝茶的谢斜随口说道。
薛病心花怒放，嘟哝道：“她长相还行，喜欢我直说呗，我又不是不答应。”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谢斜端起茶杯，猛地扑向地上冷艳女子。
滚烫茶水袭面。
冷艳女子眼眸微动，神智恢复一丝清明。
她双眼沉重，模模糊糊看见了谢斜身形，刚想起身，身上彷佛压了上万斤的巨石，难以动弹。
“醒了，你问她吧。”
“你是真不懂怜香惜玉，茶水那么烫，把人家脸都烫红了。”薛病已小声抗议。
“你知道乱世哪种人最先死吗？”
“哪种？”
“你这种。”
啪——
胆小的薛病已听到这话，一刀重重拍打冷艳女子脑袋：“说，谁派你来杀我的？！”
“傻…你…”
好不容易清醒的冷艳女子疼得秀眉蹙起，气息低迷，幽兰小嘴轻轻张合。
“大声点！”薛病已又一刀鞘拍击，同时扬起脑袋向谢斜邀功。
咋样。
我现在能在乱世活下来了吧？
谢斜看待白痴一般的回道：“你不想知道真相的话，可以再拍一下。”
说完。
他走到冷艳女子面前半蹲下，捏着对方下颌，缓缓倒入茶水。
那几道重击的威力不是一般大，换作一般人后脑勺遭到重创早挂了，多亏这冷艳女子练过武，抗击打能力比普通人强。
但不死…多半也是个脑震荡。
茶水入嘴，青鸟再次恢复神智，瞪大双眸，杀意腾腾的盯着谢斜。
“找死？”
谢斜挑眉道：“想活命就如实回答，谁派你杀薛病已的？”
青鸟倔强的不再喝一口茶水，气息依旧微弱，声音冰冷无情：“什么薛病已，我只想杀你。”
“嘿，原来是找你的。”得知自己是无关群众，薛病已乐呵呵的走出房间：“我出去走走，谢哥儿若找我就到隔壁。”
他就说嘛。
以他阿爷在小地方的所作所为，哪里会有仇敌愿意花钱请杀手。
房间内。
谢斜微怔，随后问道：“李林甫？还是李亨？”
“呵，我一个字也不会说，你杀了我吧。”青鸟冷笑道。
“哦，那你就死吧。”
尊重他人选择，谢斜从屋内找到一块抹布，铺在青鸟脸上，慢慢倒上茶水。
强烈的窒息感涌来。
死亡无限逼近。
青鸟疯狂挣扎，奈何身体受制于谢斜，只能清晰体会死亡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