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请愿攻打石堡城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那囊资罕在哭泣，谢斜在庆祝。
哥舒曜心血来潮自掏腰包组织了一场庆功宴。
庆祝谢斜阵前斩杀三名吐蕃将领，升正八品官位，赏银百两。
盛情邀请之下，谢斜拒绝难免不近人情。
况且他对哥舒曜挺有好感，主要是这哥们传奇色彩太多，属于历史知名人物。
都说男人之间拉近感情的方式是喝酒吹牛，连续几天时间泡在一起，哥舒曜和谢斜等人的关系直线上涨，闲着没事就找薛病已研究岳家枪法，以及辛酉刀法。
两人实在弄不懂的时候。
自然是谢斜出面指点。
一来二回，莫名其妙混成了好弟兄…
“谢哥儿，出来喝酒啊！”
“哥舒曜也在呢！”
两人抱着酒坛，小声在谢斜账外大喊。
王忠嗣对军队的管控十分严格，禁止士卒将领喝酒赌博。
但他们两人都是不安分的主，偷摸跑到振武城里买酒喝。
“你们喝，我要睡觉。”
“哎呀，咋还睡呢。”薛病已小声嘟囔。
日上三竿谢哥儿还躺在被窝，比他懒多了。
哥叔曜拍拍酒坛，不在乎道：“没事，咱俩去找老姜，听他讲故事玩儿。”
“不练武了？”
“练个屁，谢哥儿还睡着呢。”
嘀嘀咕咕间，两人的声音越来越远。
房间内的谢斜换了个姿势，默默运转养气诀心诀，一道道内息游遍全身经脉，回归小腹处丹田。
一个小时后。
他缓缓呼出一口浊气，气势徐徐上升，筋骨嘎嘎作响。
第二层圆满！
内息如同江流奔腾，汇聚成湖，再也无法精进一丝，想要再次提升，只有提升到第三层…
然而，提升到第三层需要100点指数。
提升指数需要继续杀敌。
自从三日前吐蕃阵前折损三名将领，他们忽然间老实安分，任由大唐军队叫阵，始终保持不动如山。
谢斜用尽了毕生所学的知识嘲讽，激将。
对面吐蕃军队气得牙痒痒，破口大骂。
但愣是没派出一兵一卒。
无可奈何，他只好回到大唐军营带兵操练，静静等待王忠嗣安排。
……
“王节帅，咱们就这样和吐蕃耗着？”
“嗯，不然呢？”
“打啊，我带头阵，直接杀光他们，包围石堡城。”
“你知道对面有多少士卒？清楚有没有埋伏？有把握拿下石堡城？谢斜，成事不急于一时，慢慢等着吧。”
谢斜沉默，满腔热血找不到地方挥洒。
看出他的憋屈，王忠嗣斟酌道：“明日攻打石堡城，你打头阵。”
练兵在于练，这些年轻将领窝在日月山防线练兵，提升的速度和在守城有什么区别？石堡城就在他们日月山防线前，让将领们轮番攻打，吃吃苦头提升更快。
“别这么看我，石堡城易守难攻，切莫强行攻打，最重要的保住士卒性命。”王忠嗣有意栽培谢斜，带着他走出军帐，站在高处观察山顶的城池。
“看见了吗？”
“每一个重要山头都建有吐蕃城池，上山只有一条陡峭狭窄的小路，仅容两人通行。”
“石堡城守军只需站在城里抛掷滚石，木头，金汁，便可轻易抵挡我军攻势。”
石堡城建立在大方台山。
两侧山壁光滑倾斜，难以攀爬。
想要登上石堡城，得从小方台山顺着山脊拔下一座座守城，折损的兵力数不胜数…
谢斜安静打量城池的突破口，忽然道：“派几个身手矫健的士卒趁夜攻城，潜入守城内里应外合。”
“吐蕃守城内的士卒不多，一旦城内大乱，外面接应的军队可全力攻城。”
他想的这个办法，王忠嗣早就尝试了。
面对这座碍眼的城池。
许多大唐名将使用了各种计谋。
王忠嗣摇摇头，眼神黯淡无光：“谈何容易？城池两侧靠着山崖，根本进不去。”
“我或许可以试试。”
谢斜觉得此计可行：“军中有钉耙吗？给我两把钉耙，我潜入城内引起骚乱。”
城池就地取材，以沙石为主。
有锋利攀爬工具配合，谢斜便能登上城墙。
“胡闹！”王忠嗣怒叱。
两军大事岂敢儿戏？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谢斜意气用事，白白丢了性命！
好男儿志在战场，征战四方，一座小小的孤城就成了心里魔障耶？
谢斜认真的环顾四周，走到一面陡峭土坡前：“我没闹，你看我演示。”
他抽出靴子内的两把匕首，用力插入土坡，依靠强大的臂力牵引身体慢慢挪动。
二十几米高的土坡。
转眼便登到坡顶。
其实以谢斜的实力，这个高度的土坡，他只需要有个借力点就能轻易攀爬，但为了给王忠嗣演示，特意耗费了些许时间。
“如何？”谢斜面不改色发问。
“这……”
王忠嗣眼里闪过惊讶，难以想象二十米的土坡，谢斜竟然靠着匕首轻易攀登。
小方台山陡峭的高度为百米，加上城墙勉强算作一百二十米，如果谢斜像今天演示一般攀爬…或许真能潜入城内？
任谁也想不到。
有人能在光滑的峭壁攀岩百米！
“不行。”正因为见到谢斜的实力，王忠嗣更不同意。
“为什么？”
山顶的身形轻飘飘贴着山坡落下，中途踩踏一处凸起的部位缓冲，随后身体翻滚卸力，安然无恙回到地面。
谢斜神情诧异的望着王忠嗣，希望他给个解释。
“变数太多。”王忠嗣嘴角浮现笑意，伸出手擦拭他背上的尘土：“我有意培养你接替节度使，不愿让你冒险。”
“节度使？”
谢斜蒙了。
见了几次面，王忠嗣就有这种打算？
领导画大饼的手段吗。
但是王忠嗣的眼神却很真诚，不像是在说假话。
这位正值壮年的大唐名将，语气沉重道：“灭突厥残部的功劳我已汇报长安，杨贵妃替你美言，圣人便赦免了你阿爷谋逆之罪的连坐，往后你跟在我身边认真研读兵法，接替子将之位。”
“我如今树敌无数，恐怕再过一段时日就得削权。”
“陇右不得有失，你为人重信，前程似锦，交予你我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