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将启战端
酒过三巡。
酒宴气氛融洽。
姜老兵唾沫横飞,吹嘘当年杀敌的经历:“俺一把陌刀砍翻突厥部十几人,一刀下去人马俱碎!”
“可别整那出了。”薛病已脸庞涨红:“你那力气还没俺大,能挥动陌刀吗?!”
“诶你!比划比划?”
“试试就逝世,谁怕谁。”
周校尉拦住两人,呵斥道:“别在酒宴撒泼,过几天去石堡城有你们打的。”
“啥?!”
“要打吐蕃了?!”
在场众人纷纷竖起耳朵,好奇的盯着周校尉。
石堡城已经被吐蕃占领,去石堡城除了攻打吐蕃还有谁。
“瞧我这大嘴巴。”周校尉拍了拍嘴,反正屋内都是熟悉的弟兄,狠下心道:“王将军说的,大军这几日前往石堡城驰援,布置日月山防线。”
“听说王节帅的亲兵全去了,有几万人呢。”
嘶…
王忠嗣亲自坐镇,这就说明大唐是真要攻打吐蕃。
这些年吐蕃一直在陇右和西域小打小闹,他们早盼望着狠狠打回去。
“谢哥儿,这事你知道吗?”薛病已更相信谢斜。
“知道。”
好歹是王忠明手下的千人将,谢斜知道的情报与周校尉一样。
他泼冷水道:“石堡城占据天险,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场战没那么好打。”
支援振武军那场战役,他们亲眼见证了石堡城的险要程度。
大唐士卒想要强攻,就得拿命去填。
“有王节帅顶着,肯定能打下来。”
几名老兵小声开口,默默给自己打气。
实际的情况他们心里面清楚,即便是王忠嗣亲自领兵攻打也够呛,折在石堡城的将领数不胜数,想要攻下石堡城只有强攻一条路。
投石机抛不到几百米。
四面陡峭无法火攻。
城内粮草守备无数,耗尽粮草更是痴心妄想
这就是一颗吐蕃安插在大唐边疆的钉子,想要拔下就得付出流血的代价!
酒宴气氛低迷几分。
在座众人思索着该如何拿下石堡城,想来想去,始终是无解的难题。
周校尉端起酒杯,安慰道:“王节帅会有办法,你们操心有啥用?”
“喝酒喝酒!”
“过几日咱去石堡城会会吐蕃士卒!”
整顿精神,他们再次提起酒杯,壮志凌云。
“好!”
“有谢哥儿在,咱怕啥!”
“上次打得他们丢盔弃甲,这次也不例外!”
一场酒宴喝到天亮。
谢斜摇摇晃晃脑袋,从酒楼房间的床上爬起,记不得是谁把他送回了屋子。
他前往柜台结账,掌柜的却说这单东家结了。
“谢将军,东家在宋家铺子为您准备了礼物。”
“不用,代我向她问好。”
谢斜一怔,丢下二十两碎银在柜台。
随后,他把昨夜喝得烂醉的弟兄们叫醒,一群人睡意朦胧的走回军帐……
转眼三日已过。
整顿的王忠明大军启程支援日月山防线。
通过这些日子的磨合,大军人数达到四千人,分属四个千将统领。
谢斜作为新晋千将,麾下的士卒无论是纪律,单兵素质,皆是军中最强。
原因很简单。
谢斜之名,全军广传。
王忠明部下的所有士卒将领,没有一个不被他的事迹折服。
初入伍斩杀五名吐蕃游骑,救回同袍。
二战随队驰援振武军,以一人之力扭转战局,斩杀敌将。
三战单枪匹马杀入突厥残部后方,奋杀百人,取得阿诗特勤首级。
武力顶尖,爱护士卒,手段威严。
谢斜的战功威望之下,轻骑营骑兵已然忘却他的年龄,真心想跟着他打胜仗,得军功!
……
“千将,前面就是日月山防线,我探查过了,没危险。”
一匹轻骑跑到谢斜身边,眼神崇拜道。
“嗯,归队歇息吧。”谢斜淡淡应答,手指轻轻点击马背,又是一个青铜宝箱开启。
【恭喜宿主,获得低级武器霸王枪!】
【八宝陀龙枪:传说项羽所持,此枪重达八十一斤,锋利无比】
“总算刷出来了。”
谢斜凝视背包,里面堆积两瓶蓝牛饮料,一瓶蓝色小药丸,以及一杆长约丈六,宛若长龙的长枪。
长枪枪头好似龙头,枪杆雕刻龙鳞,金光闪闪。
相传项羽,罗成,岳飞都和它有渊源,具体如何无证可考。
现在人多眼杂,谢斜不方便当着众人眼前取出八宝陀龙枪。
他眺望远处。
这才发现日月山防线近在眼前。
连片的军营驻扎在山谷两侧,唐朝三万大军遥遥对望远处的河曲平原。
吐蕃的军营就驻扎在河曲平原,远远望去黑压压的一片。
在双方的中间,两侧山峰耸立,几座孤城占据最高点。
那便是石堡城。
其位于日月山豁口东南的山顶,俯瞰整个豁口,将唐军的布置一览无余…
“呸,真恶心。”
周校尉眼睛死死盯着山顶的石堡城,啐骂道。
石堡城这颗钉子插在山顶,唐军任何行踪都逃不开他们的视线,相反吐蕃的任何走向他们一无所知。
就像现在。
两军对峙。
吐蕃派来的对峙的将领只需卡在平原,举国之力守住豁口,如果唐军不顾石堡城攻打河曲,他们直接对战,凭借石堡城的瞭望台随时清楚唐军走向,调动兵力应对。
如果唐军进攻石堡城,他们就配合石堡城攻打唐军。
好比打扑克,势均力敌的两人,有一方明牌打。
“你们随我去见节帅。”
王忠明吩咐全军就地扎营,随后带着一众将领前往后方军帐。
这场战的主导者是双方主帅,具体怎么打得由王忠嗣敲定。
双方军阵已对峙。
陇右地区的粮草物力齐聚日月山。
看这架势,大唐和吐蕃在日月山必然有恶战。
王忠明心里叹息:“希望王节帅别强攻吧…”
他也想拿下石堡城,但石堡城哪有那么容易打?
强攻至少折损上万大军!这还是吐蕃大军不干扰的情况!
日月山防线的士卒全是王忠嗣的根底,一旦打输了,那就是真没了。
节度使手里有兵才有话语权,失去兵力的王忠嗣岂不是任人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