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过去的好友
看着人类从智人一点点发展文明其实挺无聊的,尤其你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的动作。
就像是在看一部超长待机的无聊电影。
“你直接让我从人类智能时代开始看起,是犯规了吧。”
“原本应该让你看整条时间轴的,从这个世界的诞生开始观察,但是我还是让你从从人类时开始看起哦。”
面对白兆一试图找自己漏洞的行为,希门内斯带着笑意反驳道。
他可是准备十分充分呢,无论白兆一是什么理由,无论是什么说法,他都能全盘应对。
想找到漏洞都是不可能的,他压根没有用漏洞。
现在的希门内斯强的可怕。
“我也不希望你太过无聊,毕竟激怒你对我没好处,不是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希门内斯手里又出现了那一本书,深红色的书面上面龙飞凤舞的几个黑色大字写着实用手册。
白兆一无可置辩。
在她看来希门内斯倒没有什么不敢干的,毕竟都把自己拉到这里来开赌局了。
她胆子大的很。
由于太过无聊,白兆一带着希门内斯千年间徒步走遍了这个星球的每个角落,这个空间里白兆一不会感觉到饥饿以及疲惫。
她能碰到东西,但是其他人看不见她,也不会因为她动静而产生疑惑或者动摇。
在那些人眼中突然掉下的东西,可能是被风吹掉,被乌鸦叼走倒,但绝对不可能是被白兆一碰掉的。
因为在被固定的时间里,这个地方本不应该有人,于是无论白兆一做出什么动静,那里都会被所有人忽视。
她如同真正的历史旁观者一般冷静的看着人类的情况。
看着他起高楼,看着他宴宾客,看着他楼塌了。
她见过无数王朝的兴起与无数王朝的覆灭。
这个世界的历史以另一种异样的方式出现在白兆一眼前。
在漫长的田园生活之后,人类发明了火药,他们开始更大范围的探索自己周围的世界。
为了取得更大的生存空间以及掠夺更多的资源——战争打响了。
在这场战争里枪支弹药正式登上了人类的舞台。
白兆一曾经在子弹横飞的战场里面漫步,反正无论她怎么走,子弹都不会击中她。
这场战争很残酷,同样也很无聊。
当白兆看到指挥战场的他国将领严格遵循着八小时工作制,只要时间一到绝不打仗。
哪怕敌人就拿枪抵着他后脑勺了,只要到了下班时间,他依旧能跑的飞快。
看看着那日渐增多的死亡人数,白兆一不由自主的产生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蠢蛋的想法。
但是看到另一方的指挥官时她更是哽咽了。
居然还有高手。
面对敌人我唯唯诺诺,面对同伴她痛下杀手。
来支援的他国援军让她狠狠坑了,她转身就拿这件事在国会上和政敌互撕。
让白兆一不得不感慨一声,大陆优秀的匹配机制。
接下来一段日子,白兆一就坐在首相的办公室对面喝着首相的咖啡。
外面打仗实在太吵了,这里还稍微安静一点。
喝的东西也是空运过来的新鲜好东西,虽然白兆一尝不出来什么区别。
而希门内斯也不是经常出现在她的身边,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或者是切片的承受大概到极限了,需要刷新。
在这种密闭的空间内,它的切片是没办法被送回历史河流,只能杀死再重新复制。
恐怕是不想让她看到他狼狈的一面吧,毕竟上千次死亡,每次死亡时的记忆都没有。
死亡情况恐怕是真的狼狈至极。
没过多久,战争时期,过去世界里的希门内斯降落在这个世界上了。
她被收录到这个世界的世界线中了,所以这个世界居然承认希门内斯是祂世界内的生灵!
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为什么我每次进去只要被世界意识发现就被追着打?
明明她都没有用以前的名字了,换了新的名字之后,世界意识还是会将她拒之门外。
白兆一将自己和希门内斯对比了一番,发现自己哪都完胜于他,不应该呀?
她看着希门内斯在舞会上和王室侃侃而谈,夜晚他就坐在书桌前奋笔疾书的写着关于他离开这个国家的苦衷。
等到了明天他就要打着出国考察的说法,逃跑了。
白兆一坐在希门内斯对面,越看越觉得这个人凭什么?
世界意识为什么不揍他?明明她和他是同一个地方出来。
想到这里,白兆一直直的伸出手,指尖贴着希门内斯放在手边的水杯,手一挥。
噼里啪啦!
陶瓷的杯子瞬间碎了一地。
还在写字的希门内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到,一转头,发现自己的杯子已经掉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奇怪?”
希门内斯皱着的眉头,疑惑的看着那个杯子,但下一秒他疑惑的眼神渐渐重新被清明所覆盖。
哦,希门内斯想起来了,刚刚是他想去拿水杯,结果不小心将杯子撞了下去。
都怪自己太不小心了。
这样想着,希门内斯起身去拿扫把将玻璃碎片扫在一起。
噼里啪啦!
墨水瓶被打翻,大片大片的墨渍将希门内斯的书信全部染黑,钢笔印章噼里啪啦的掉了一地。
“我的信!”
希门内斯有些慌张的走上去去抢救自己剩下半张书信。
而白兆一趴在书桌上伸出了另一只手,轻轻推了一把放在书桌上的装着鲜花的花瓶。
“请不要这样子,太恶劣了,不要再欺负‘我’了,殿下。”
一只手越过白兆一,一把转抓着那个即将倒掉的花瓶。
白兆一抬头看到希门内斯在背对灯光看着她,那双略显暗淡的浅金色眼睛带着青涩的味道。
殿下?
希门内斯最近的切片越来越往前了,他现在叫她殿下,大概是在伊斯亚政府那段时间的切片吧。
希门内斯大概也快撑不住了。
年轻的希门内斯切片也在打量的这个跟他记忆中完全不同的殿下。
那些从未经过的未来的记忆给予了他指引的方向。
希门内斯大手抓着那个花瓶将其重新放回了书桌上面。
“还请不要这样戏弄‘我’,殿下。”
那双并没有过往偏执的眼睛温和的看着白兆一的身影。
白兆一面无表情的收回了手。
难以想象希门内斯的过去居然这恪守礼节,一段话里充满敬语。
希门内斯浅金色的眸子一直在看着白兆一,最近她的动作越来越大,她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在过去,殿下绝对不可能专门去找别人的麻烦,因为那完全没有意义。
对她来说去找别人麻烦还不如多做两个实验。
白兆一从希门内斯的眼中看出了自己现在的样子。
她已经不够冷静了。
白兆一垂下眼睑,径直从椅子上直起身子,没有再继续捣乱。
而在桌子上被墨浸湿的书信,在下一秒恢复光洁如初,过去的希门内斯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重新坐回书桌上,继续写着他的书信。
“殿下,需要我陪你吗?”
希门内斯站在原地望着白兆一的背影问道。
“不用,你自己该做的事情吧。”
白兆一随意的挥了挥手,大步离开了这间房间。
太糟糕了。
在白兆一情绪不稳的那段时间,感性占据她的大脑。
她站在无人的小巷,怀着难以言喻的心情捂住脸,任由冷风穿过她的身体。
她久违的想起了一位已逝的故人。
她脑海里控制不住出现她的脸。
那是一张意气风发的眉眼带笑的脸,看着她的眼神带着一丝狡黠和少年意气。
那是白兆一到达那个世界后的第一个朋友——芙奇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