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破碎的回忆
霜华录共三卷，而叶今歌在青天之上只得到两卷，还有一卷不知所踪，但前两卷足以让叶今歌有实力重回江南。
其第一卷则为雨雪，叶今歌历经三年南洺搏杀才得以习成，这是他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决落时，漫天冰雪，也是因此，叶今歌借此领会了剑意。
而如今，叶今歌要参悟第二卷，凭借脑海的记忆，浮现有第二卷的心法，唤作冬来，秋去冬来，如今时节倒也对的上。
浮尘世，一雪昭华。
步则归，一霜无悔。
瑶明心，一剑冬来。
叶今歌默念心决，整间屋内寒气凛然，就连在外头练枪的夏凯都感到了阵阵寒意，正要前去观察时给上官馨拦了下来。
“一剑冬来……”
叶今歌眉头紧皱，运此寒决，为他聚集了四方寒气，身体之上结了一层冰霜，叶今歌脸色逐渐苍白，寒决所浮并非一般的寒，而是一股直入心神的寒，令他神魂如坠深渊。
冷入骨髓，他的身体开始僵硬，但叶今歌却无能为力，此刻眼神空洞，脑海之中浮现出了道道血影。
忽然，只觉白茫一过，当叶今歌再次醒来时便发现自己处于另一处世界，或者是说——回忆。
这里依然白雪飘然，但却不是江南，屋檐之上只有厚厚的积雪，人刚出去便会被冻得满脸皆红。
回首，一名美妇将叶今歌抱了起来，走入书房。
“夫君，你看政儿又长大些了。”
书房中，一名长相俊逸的中年男子正在屋内写书，见美妇进来，连忙上前关怀。
“政儿，今日去哪玩了啊……”
男人笑得很和蔼，却令叶今歌无比心痛，他不能够开口，只能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知觉间，眼角已然湿润。
男子与叶今歌有七分相似，亲近感油然而生。
突然，只觉脑袋一阵绞痛，魂魄若被万虫撕咬般难受，难以忍受。
屋内，血液沿着双眸缓缓而下，看起来无比瘆人。
闻到血气，上官馨眉头一紧，破门而入。
屋内叶今歌独自盘坐，七窍流血，依旧神魂不定，双眸空洞。
“怎么了。”夏凯靠近，被眼前一幕深深惊住，不知为何。
上官馨双指仰在叶今歌额头之上，另一只手替他擦拭额间的汗珠与嘴角双眸下的血迹，不过一会，俏眉微皱，沉声道：“心魔……”
白花而过，叶今歌再度醒来之时发现他襁褓于一男子身上，纵马飞驰，苍荒夜幕之下，漆黑的道路被鲜血染红，一路而过尽是尸体。
后方传来阵阵杀声，不过刹那间便赶上男子，男子持剑御马，不断突破着，不知逃了多久，眼见就要成功之时，肌肉撕裂之声，男子瞳孔剧睁。
“夫君！”
后方传来一阵撕裂的呐喊，但男子好似听不见了般，就此倒在了血泊之中。
至此，叶今歌周围气息狂躁无比，随着最后一丝寒气的消散，叶今歌渐渐睁开了眼。
眼前上官馨正苦苦为自己运气，见叶今歌缓缓开眼，上官馨如往常般白了眼叶今歌，没好气道：“下回修炼的时候小心点。”
叶今歌点了点头，夏凯从一旁拿出新的衣衫给叶今歌换上，此后便被上官馨拉到屋顶之上。
“怎么了？”
许是看出上官馨神情有些失落，叶今歌问道。
“没什么，我好像想起了一些事情。”
上官馨卖了个关子。
“什么事情？”
叶今歌道。
“你修炼的功法，我好像想起来了。”
上官馨道：“不过我并不想让你知道。”
“都说出来了，还有我不能知道的吗？”
叶今歌笑道。
“这可能关系到你的身世。”
上官馨沉声道。
听到此，叶今歌顿时变得严肃起来，对于他而言，除了复仇外唯一能牵动他心绪的便只有他的身世了。
对此，宗稷却是一直闭口不言。
想了想，上官馨沉声道：“你所修炼的寒决名为霜华录，是一本寒冰属性顶峰的武学。”
对此，叶今歌深有同感，早在修行之时便知此寒决的强大，没想到竟是一系绝学，又问道：“然后呢。”
“你可知前朝崩裂后，衍生出了七令？由此才有如今各大势力的争锋。”
上官馨道。
叶今歌点了点头，这些他从小便听说过。
“但你不知道的是，还衍生出了九大家族，而九大家族中的中州叶家便是这天下寒系功法之祖，这霜华录便是叶家的独门功法，非叶氏族人不可修炼。”
上官馨沉声道。
“莫非我……并非来自江南？”
叶今歌发出疑问，他想到了先前那些奇怪的记忆，令他无比深刻。
尽管这很难以解释，但上官馨依旧点了点头。
“既然我是叶家之人，为何我从未见过我父母。”
叶今歌追问道。
上官馨微微一怔，不知该说不该说，此刻心里正纠结着要不要告诉叶今歌。
“答应我，无论接下来你听到什么，都不必放在心上，不许冲动。”
见她一脸为难，叶今歌拍了怕上官馨的肩膀，笑道：“无事，我从未见过他们，又怎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叶今歌再三要求下，上官馨摇了摇头，低声道：“中州叶家早已被……灭族了。”
说罢，就连空气中的温度悄然间都骤降了几分。
一时凝结，叶今歌久久未动，上官馨害怕出事，连忙按住叶今歌，但当她的手即将靠近之时却被凛冽的寒气退开，不得不收回了手。
“谁干的。”
叶今歌并没有暴走，反而异常冷静，语气冰凉道。
上官馨顿时感觉眼前的少年变得无比陌生，但她依然道：“皇甫。”
“九安城皇甫家？”
叶今歌曾听说过这么一个古老的家族。
上官馨点了点头，道：“叶家被以皇甫家为首的三大家族围攻，上官与武侯离九安令过于遥远，无法驰援，导致……”
“皇甫为何要灭叶家？”
叶今歌问道，他相信若是没有足够的利益驱使，两大家族间是不可能出现如此规模的灭族之战。
此刻的他必须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