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治伤
三更,城中洛书府最别致的院内,下人正有条不理的忙着。
“怎会突然走火入魔……”
叶今歌知晓陈谷秋的身份,因此特意将她安排在一个特殊的房间内,而整个洛书府则只有一间女子的闺房,即韩南烽之女韩紫芸的房间。
韩紫芸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到了,但韩南烽只是草草说了两句便将她请了出去,紧接着见到一英姿无比的白袍少年抱着另一名同样风华的红衣男子入了她的房间。
“小姐还请偏殿等候。”
伍凌天没有进去,来到韩紫芸身旁请道。
事已至此,韩紫芸就算再好奇也只能乖乖听话,到一旁偏殿等候。
“她的内力杂乱不堪,隐脉之力与主脉之力相冲,因此她需要在半夜对两股内力进行调息,但中途被打断,所以才会走火入魔。”
韩南烽得知事情由来后,将陈谷秋走火入魔的原因道出,随即又疑惑道:“不过……寻常人内力集于主脉,而她……竟连隐脉都有如此内力……”
这股狂躁的内力令韩南烽都感到深深的不安。
“隐脉也能修炼内力?”叶今歌听后略微一震,寻常武者修行皆以主脉为先,才可汲取磅礴内力,隐脉狭小不通,一个不慎便会功力全失,因此所有人都以主脉修行。
韩南烽沉声道:“可以。”
“那……”叶今歌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下手。
“走火入魔无非便是气血躁动,让她气脉顺通便可。”韩南烽一语中的。
疏通?怎么顺通,在如此磅礴的内力之下,叶今歌不敢轻易为其渡气引导。
叶今歌的眼神飘过手上的镯子,顿时想到了什么。
对了!长相镯。
陈谷秋不会无缘无故戴着个这样的镯子,定是有用。
叶今歌连忙将镯子取下来,套在了陈谷秋的手腕上,只见半小时过去,镯子渐渐映起亮光,随即陈谷秋脉搏里汹涌的内力渐渐平复了下来。
韩南烽自是认得镯子为何物,问道:“长相镯?怎会在你身上?”
“此前炎毒所至,她借我压制炎毒。”叶今歌道。
韩南烽脸上带有莫名的笑意,他没有告诉叶今歌的是,对于江南北境洛城陈家人而言,这长相镯一旦送出,便已是定情之物。
陈谷秋逐渐稳定下来,韩南烽便唤叶今歌一同到院外,点起烛火,二人便坐了下来。
韩南烽关心问道:“何时回来的。”
“回来没多久。”叶今歌并不想与这位城主有过多交集,他知道眼前之人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怎不直接来找你韩叔呢,现在云水都乱套了,你此时回来……”
“韩叔……”叶今歌叫道。
“怎么了?”
“你知道我师傅如今在哪吗?”
宁天山一事始终是叶今歌的一块心结,他无法理解也不敢去想象,那个将他抚养长大,无微不至的人,竟一手将他推向深渊。
韩南烽见此,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随即道:“自你出事后,次日便没了稷哥的踪迹,云水城也都交由宗氏族人与欧阳家在打理,很明显,两家根本压制不了杜家,反而使杜家变得更加猖獗,西部的李家、苏家,以及林家最近都不安分。”
“云水之事早已与我无关。”
叶今歌一口回绝,而后又道:“我此回只为一个真相,和杀一个人。”
真相自是当年江南太子一案,而那个人,便是整件事情的主导者,杜家的主人,如今令上不在江南的第一高手,杜天焚。
“欸……当年之事……”
“不必再说了,待秋醒来我二人便会离开,叨扰城主了。”
叶今歌起身,便入了陈谷秋所在的房间,静静守着。
“她是北境陈家之人,也是陈家主唯一的独女,并非什么东云世家落魄少主,如今北境洛城早已书信于我,或许如今已经到了郡南城,是要接走她。”韩南烽扔下一句话后,便也离开了院子。
北境,陈家?上官馨,你到底是谁……
叶今歌心中苦笑,他自然知道陈谷秋是女子之身,陈谷秋身上的秘密似乎并不他要少啊。
“哈欠!”呆在偏殿的韩紫芸不由打了个喷嚏,见到韩南烽从院内走出,她与伍凌天连忙上来询问。
“你房里来了客人,他们待一晚便走,吩咐下去,勿要阻拦。”韩南烽道。
一旁的伍凌天动身传唤下人,韩紫芸则无比好奇,究竟来了位什么样的人物,竟能让平时严厉无比的韩南烽上宾相待。
她从未见过父亲对一个外人这么上心。
“今晚你便在此歇息吧,别去打扰人家,明日还有会武,好生歇息。”
说吧,韩南烽便离开偏殿,来到书房。
伍凌天早就在此等待,见韩南烽进屋,随即行了一礼。
“不必,查到是谁了吗?”
韩南烽语气冰冷。
“应是东云世家二长老陈择,以及三长老周非。”伍凌天道。
韩南烽微微凝眉,沉声道:“那可是两位池瑶,那个老头什么时候突破了?”
伍凌天道:“应是陈荒的手笔,陈止天便是如此,相比此次会武陈荒也来了,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
“查!一定要查出来!”韩南烽眼里满是怒火,差点因为他让政儿再度出事,他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再度发生。
“是。”伍凌天便要告退。
“等等,洛城的人到了吗?”韩南烽叫住伍凌天,又问道。
“算时间,今晚便到,引头的是陈枭的弟弟陈康。”伍凌天道。
“知道了,你忙去吧。”
黑影一闪,伍凌天消失于这漫天黑夜之中,韩南烽熄了屋内的烛火,彻夜未眠,遥望窗外。
“南境,该统一了!”
东云世家在附近有着自己的产业,是以在离演武场不远处便有着一处不小的宅子。
院内两名黑衣人纷纷落地,面露忧色。
“失手了?”
门内传来一阵沙哑的声音,两位池瑶境高手竟无一人敢吱声。
一阵死寂过后,门渐渐敞开,一个身上同样带有死气的老头渐渐走出,眼神里不见半分生机。
陈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