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化学,绚烂如花!
张轩得意洋洋,拿着自己会喷火的“六流鎏”,弯腰准备点燃粉末。
沈修一个后撤步,闪身退到了牢房中,与张轩拉开了距离。
低头看着粉末的王达旦抬头看了一眼沈修,有些不解。
他那充满智慧的眼神,再次回到张轩手中的“六流鎏”时,炽热的火焰已经和暗红色的粉末接触到了一起。
刹那间。
璀璨的火花如同烟花般从地面飞射四散,无数明亮又炙热的火星,拖着长长的尾巴,在空中划出一道又一道弧线。不断燃烧的火焰掀起一阵黑烟,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响,整个牢房内变得燥热了起来。
源自武夫敏锐的嗅觉,反应发生的那一瞬,王达旦脚下发力,猛地向后跳了出去。
独留明亮的火光,将一个人的背影清晰地衬托了出来。
然后,从那个人的嘴里,爆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沈修怜悯地瞄了一眼疼的上蹿下跳的人,又把目光投向地面。
化学,绚烂如花!
铝热反应,铝单质在高温的条件下进行的一种氧化还原反应,反应过程短时间放出极大量的热。
当然,最让沈修印象深刻的,是绝命毒师中老白用铝热剂秒杀铁锁
内城北。
掌灯卫衙门。
顶楼。
宽敞的内堂,地板光洁无尘。
对门正位的墙上挂着一张墨宝,上书“奉忠竭心”几个大字,字体笔力深沉而威严,流露出一种庄重而铿锵有力的气息。
侧方的墙上贴着一张观想图,线条如生命纵横交错,布局匠心独运,玄妙深远。
另一侧竖立一张黑木书架,共十个书膛,横二竖五。每个书膛上方,都贴着用娟秀小楷写的天干编号,由甲到癸。
同时每个膛内,皆严丝合缝地摆放着十本书,书脊都注明了书的内容,以及天干编号。
总共一百本,一览无余,虽未被主人经常翻阅,但一尘不染。
靠窗旁边,有一张黑檀木桌子,摆放着精致的茶具,以及一杯品质上佳的香茗,泡面已经清澈见底。
桌边坐着一位中年男人,腰挺笔直,一支小楷毛笔握在手中,眉头微皱。
他身穿一袭素色黑绸锦袍,面容俊秀,目光深邃,鬓角生得一缕白发,连同其他头发被束到脑后。
桌上放着张两指宽的秘笺,已经被写了一半。
他将手中毛笔蘸了些墨,悬停在纸上良久,迟迟没有下笔。
最终轻叹了口气,把毛笔放回了笔搁上。
“义父,这是第四张了!”
说话的是一位身材魁梧的男人,身穿掌灯卫黄衣,相貌刚毅,满脸焦急。
听了他的话,中年男人面露难色。
迟疑须臾,还是重新拿起了毛笔,继续书写。
片刻,写好之后,他将秘笺放在手心端详,表情略有遗憾:
“还是有些歪,就这样吧。”
随后对着窗外一招手,一只乌青色的信鸽飞落在桌子上。
他抚了抚鸽子,将秘笺小心翼翼地绑在了它的脚上。
从袖子里取出一块黑色手帕,把鸽子落在桌子上的爪印擦去。
之后站起身,对着窗外将鸽子轻轻送出。
中年男人叫名叫杨偏,是大景掌灯卫的督公。
他身后的掌灯黄衣卫名叫杨历,是杨偏收养的义子。
“义父,燕王失女案事关重大,王宇又是此案的关键人物,您为何下令只派一个黑衣去?”
信鸽逐渐在空中化作一个黑点,消失不见,杨偏转过身,坐在了椅子上。
“义父!”
见义父还不回答,杨厉更加急躁:
“要不还是我去吧?”
杨偏瞪了他一眼,顺手把毛笔挂在笔架上:
“跟你说过多少次,遇事不可心急!化意境讲究的是意念合一,你凡事如此急躁,何时能修出意来?莫非你想一辈子都待在化劲境?”
杨厉被他说的有些窘迫,双耳发红,低声道:“义父教训的是!”
杨偏扫了一眼见底的茶杯,下颌抬动。
杨厉会意,端起茶壶斟下。
可能是心境有些乱,竟然将茶水不小心滴落到了桌子上。
“义父,我”
杨偏没有理会,拿起茶杯,用手帕将茶水抹去,饮了一口,把茶杯垫在了手帕上面。
“燕王郡主失踪,圣上龙颜大怒,下令掌灯卫和刑部一同查案,不是还有刑部在查嘛。”
杨厉说道:“刑部那群废物能查出个什么来?”
“啧!”
杨偏面色一凛,“以后这种实话不要乱说!”
又喝了口茶,继续说道:
“这个案子没表面上那么简单,咱们做做样子就行了,让刑部那帮蠢蛋去查最好不过。”
“王宇只是一条小鱼,无关紧要,你一会给刑部放出线索,引导他们去查上台伯。”
杨厉身子微弓,眼神迷茫,开口刚说两个字:“可是”
随即被杨偏打断:“把辛癸那本书给义父拿过来。”
杨厉不敢怠慢,去书架的辛号书膛,弯腰取出癸号书册,递给杨偏。
“去吧。”
杨偏接过书,摆了摆手。
虽然心中有很多疑问,杨厉没有再开口。
自己这位义父向来说一不二,自己再问下去,多半会挨骂,只好恭敬地行了个礼,退出了内堂。
杨厉走后,在椅子上正襟危坐的杨督公目光如炬,凌厉的眼神望着那盏香茶怔怔出神。
良久,回过神来,轻柔地端起茶杯,饮了一小口。
而后轻轻翻开了辛癸书册。
书册第一页写的是:“夫善战者,不战而屈人之兵”
杨督公扫了一眼第一页的内容,转头看了眼紧闭的门,又望了望窗外。
确认四下无人后,深邃的目光闪过一抹异色,熟练地翻到第九十页:
“且看那妇人面色潮红,轻解罗裳,露出来一对白皙圆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