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选择
白衣老者看着陌末脸色变换，笑着道：“小姑娘，跟老夫走吧。”
“去哪儿？”陌末一派天真地问道。
“你可不笨啊，何必明知故问。”
“您真的是白衣尊？”
白衣老者却道：“是与否并不重要。老夫多年不出来走动，真没想到外面已经大变样，人才辈出。尤其是你这样的天才，举世罕见。”
陌末眼珠子乱转, “您真的是白衣尊啊，一开口就是高人风范。跟您走也行，您总要告诉我要去哪儿，干什么。”
白衣老者没有否认，淡淡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可惜了。走吧。”
不等陌末说话, 虞美人冲过来挡在她身前，“白衣尊, 晚辈缪净虞，和陌末一起同行。陌末不能和您走。”
白衣老者看着缪净虞若有所思。
缪净虞又道：“您一定要带走陌末，也请把我一起带走。”
“缪君山的女儿，果然勇气可嘉。”白衣老者很快确定了缪净虞的身份，“带你走可不行。陌末今天老夫是一定要带走的。”
虞美人挡在陌末前面，大有怎么也不会让开的架势。
白衣老者并未在意，看着陌末道：“你想让她冒险？”
陌末立刻懂了，他这是提醒，虞美人并不能构成威胁。此时此刻，虞美人的身份庇护不了她们。
君山尊虽然让人忌惮，可远水救不了近火。
白衣老者并不惧，他今天一定要带走自己。
陌末伸手把虞美人拉开，低声道：“你先走，带上陌望。”
虞美人还想反驳，看到陌末从未有过的凌厉眼神，顿了顿，她闭上嘴，缓缓点头。
若真是白衣尊，他们留下来只会是陌末的拖累。
即便是垂垂老矣的天尊, 那也是其他尊者难以抗衡的存在。
“你小心。”虞美人郑重说完，转身大步离开，带上陌望快速退到远处。
“走吧。”白衣老者见此，对陌末的识时务很满意。
谁曾想竟然听到陌末一改刚才的乖巧，口出狂言。
“在走前，我想向您请教一番。”
白衣老者有一刹那的惊讶，“你确定？即便你是举世不出的天才，面对天尊，也没有胜的可能。”
“只是请教，我正好想知道自己和天尊之间的差距。还希望您能给我这个机会。”
陌末眼神坚定地看着白衣老者，以示自己的决心。想要她乖乖跟着走，只要打过一场便可。
在场众人都觉得陌末疯了，那可是天尊。
蛮荒纪元史上，从未有越阶挑战天尊成功的例子。故此，便流传着天尊不可战胜的传说。
当然，这只是说天尊以下的尊者，至于天尊之间的强弱，还是可以比拼的。
白衣老者不知想到了什么, 惆怅片刻，缓缓道：“好。不管什么结果, 你既决定这么做，就要去承受后果。”
“好。多谢前辈，请您赐教。”
陌末弯腰鞠躬，她看出来了，他没有轻视，而是把她当成了对手，这是尊敬。虽然他们立场不同，可他们都是尊者，都有一颗无畏的心。
白衣老者更让人佩服，他已经是至强者，面对不如自己的后辈，却有一份包容赞赏之心。
陌末觉得，今天这一战，无论结果如何，她都无怨无悔。
围观者没有想到白衣尊会答应陌末，只觉得这一切都不合常理。
一个无知后辈的挑战，天尊怎能屈尊呢。
再说，他们现在是敌对的立场，不应该赶快把人带走吗？
很多人不理解，只觉得强者的世界和他们的距离太远，很难以常理论之。
当这场荒谬的对决开始时，他们下意识地退远了些。
据闻天尊动起手来，撼天动地，破坏力惊人，他们可不想承受无妄之灾。
晴朗无风的山巅，骤然间狂风大起，吹得人睁不开眼睛。
只见白衣老者和陌末都站立原地，可这一刹那的变化，已经说明对决开始。
高手间的过招，常与无形之中。
陌末身处对决当中，感受最为明显。
不愧是天尊强者，气势惊人，身形不动，仅凭气势就让人望而生畏。
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次战斗，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决战。
陌末使出浑身解数，勉强能抵挡住对方的攻击。
全身颤栗，压力巨大，她觉得自己就要爆裂开。
每坚持一息，都要用尽全力。
时间太过漫长，只是抵抗就已如此艰难，想要战胜之只会更难。
陌末深刻地意识到，天尊的实力深不可测。
开始还抱有侥幸心理，毕竟这么多年来看，她有越阶挑战的实力。这才贸然一试，没想到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若是生死相拼，或许可以用非常手段，谁胜谁负犹未可知。
此时此刻，身后还有伙伴，隐藏在暗中的人不知还有多少，拼死杀敌只会两败俱伤，太过惨烈。
刹那间，陌末脑子转的飞快，想找到最有利的解决办法。
她很清楚，白衣老者没有痛下杀手，都留有余地。
只是试探，谁都没有想把对方置于死地。
一瞬间，陌末做出了决定，她停手了。
白衣老者见此，也停了手。
两人对视一眼，白衣老者道：“后生可畏。”
他也曾是帝尊，成了天尊后便知两者之间的差距不可逾越。陌末的表现，完全超出预期。
“多谢前辈手下留情。”陌末恭敬极了，“晚辈与您之间的差距太大了，还要更加努力才行。前辈厚爱，给了我这个机会，我心服口服，愿意跟您走。”
白衣老者满意地点头，“不骄不躁，审时度势，不错不错。走吧。”
陌末跟在白衣老者身后，一起下山。
路过虞美人时，她叮嘱道：“你带着陌望回去，把他送回陌族村或找个地方安置，拜托了。”
“那你呢？”虞美人着急问。那可是白衣尊，这一去想回来就难了。
“我没事，他们不会伤及我的性命。你别太担心，我有能力自保。”陌末说完转身要走时，突然想起一事，“别忘了把我的飞舟送回陌族村。”
看着陌末走远的背影，虞美人既担忧又无奈，嘀咕着：“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飞舟。”
眼看陌末就要消失，她忙大喊：“陌末，你一定要保重，我会去找你的。”
陌末没有回头，挥了挥手，看着不像是囚徒，反而有几分潇洒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