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天厄
手拿糖葫芦的小男孩面前突然横出来一座小山，抬起头看去就见到一个邋遢老头正抠着鼻屎看着自己。
“小朋友，你爹娘呢？”老头子熟练地弹飞手中污秽之物，低头看着小孩。
“呃……”小男孩呆呆地伸手指了指后面，“在那边。”
“嗯……”老头子忽然伸手一把从小男孩手中抢过冰糖葫芦，“拿来吧你！”
抢了糖葫芦之后，老头子还特意往反方向跑，小男孩呆呆的看着这个身影消失在了街角，回过神来才发现手上空荡荡的。
“丫头，糖葫芦！”老头子回到酒楼前连喘几口大气，扶着墙把刚刚抢过来的东西递给小姑娘。
“现在，想跟着老夫学武不？”
“嗯嗯！”小姑娘注意力全在冰糖葫芦上边，小口舔了舔外面的糖衣，果断地点了点头。
老头子长吁了一大口气，连忙坐下来搓搓手，“哎呀，累死我这把老骨头啦，不过也算值，总算肯跟着老夫学武啦，你这无名无姓的，得先给你取个名号才行，到时候混出名堂了，连个名号都报不出来，那老夫这身本领岂不是白教了嘛，嗯，对，老夫外号天厄，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还是别起杀气太重的。”
“嗯，天山童姥怎么样？”
“不要，难听死了。”小姑娘嚼着口中山楂，鄙夷地瞥了七杀一眼。
“不行吗？”天厄摸着下巴，“你觉得叫什么好？”
“随便……”小姑娘专心啃着冰糖葫芦，哪有闲工夫理他。
“独孤求败！这个够霸气吧！”
小姑娘摇摇头，这名字太没人情味了。
“西门吹雪，够高冷吧！”
小姑娘摇了摇头。
就连酒楼里面跑堂的伙计都不禁咂舌，连忙端着酒菜走开，他怀疑这老头子武侠话本看多，已经走火入魔了。
天厄尴尬地笑了笑。
“叫百岁吧。”小姑娘吃完糖葫芦，开口说道。
“百岁？行，你乐意就行，只是听起来不怎么霸气啊？若是有一日老夫不在了，说不定就有人笑话你。”
小姑娘摇头晃脑地若有所思，然后傻傻笑道：“不需要霸气，我就想活得久点。”
“好好好。”
百岁牵起天厄的手走在路上，抬头问道：“我们去干嘛？”
天厄咧嘴一笑，“去买匹马，准备跑路啊。”
百岁撇了撇嘴，一脸地难以置信，“你有钱还要去抢糖葫芦啊？”
“唉，怎么能叫抢呢，这是送给你的拜师礼，咳咳，再说了，老夫手头也不宽裕啊。”
百岁扯了扯他衣服，“我要跟你都学些什么啊？”
天厄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学天下无双的杀人术。”
一路无话，两人很快步行来到小镇上唯一的马市，按照规矩可以是以物换马也可以直接通过金银交易买马。
“老板，你这儿有能跑的马儿不？” 天厄眼睛瞟了一眼马厩。
“嘿，这位爷，你这是说些什么啊。”马市老板走了出来，只见他指了指马厩，颇有自信地说道：“你看看，这些个可都是我用好饲料伺候出来的。”
天厄让百岁去挑一匹好马，小姑娘当场就在马厩之中一眼相中了一匹不算太瘦的马。
此马生得高高大大，一身棕毛油光发亮，顺滑无比，一看就是被经常打理过的，就连那眼睛看人都似乎有了些许傲气。
天厄抱着她翻身上了马，对尚在发愣的老板扔出怀中带点异味儿的银子，“这钱给你，马我就骑走啦！”
“哎哟，这位大爷，您别着急啊，凡事讲究个先来后到，您身下这匹已经有人订了，况且啊，这匹是咱最好的良驹了，您这点银子恐怕还不够啊。”
老板同样也是面露难色。
“什么？老夫的私房钱还买不起你这匹瘦马？” 天厄瞪了老板一眼，顿时让人如芒在背。
“北地贫瘠，养出来的几乎都是瘦马，这些马商不远万里来到此地做生意，价格当然要抬得高些，老先生，您那匹马，是我先定下来的。”
庄十三在老板后面缓缓走出来，望着马上的一老一少解释道。
他本来是已经在马商这里定好一匹马，然后发现自己衣服被碎骨刀郑行砍得七零八落，索性又跑去衣铺里面换了一件衣裳。
邋遢的老人，还有一个约莫七八岁大小，身着粗布麻衣的小女孩，莫非是也是流民？
“师傅，要不，咱们再挑一匹吧？”
百岁拉着天厄的衣服，一双乌黑的眼珠子正怯生生地望着庄十三，显然是有些怕了。
天厄瞧了瞧对面那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腰间还佩了一柄长剑。
“百岁别怕。”老头子声音柔和地安慰了后面的百岁，转头对庄十三说道：“这位公子，可否忍痛割爱啊，这匹马，我家徒弟也瞧上了，就算我欠你个人情，他日重逢，老夫替你杀一人，如何？”
庄十三也需要这匹马，他需要更快赶回无双城，所以无奈地摇了摇头。
天厄双眼微眯，只听他说道：“如果我非要这匹马呢……“
“老人家，莫要如此。“
庄十三站在马前，一脸淡定地说道。
天厄狞笑一声，身形从马背上一跃而起，速度之快连庄十三也只是勉强反应过来，至于老板与百岁根本是一脸懵。
只见庄十三也是纵身掠起，天厄蓄力已久的一掌横扫而去，将庄十三整个人扫飞出去，若是实打实挨上去，怕是一块石头也要碎成齑粉。
庄十三在空中打了个旋，方才稳住脚步。
“好小子，再接我一掌，若是不死，这匹马便让与你了！“
天厄怒喝一声，狠狠吐出一口浊气，雄浑掌力骤然爆发，轰出霸道绝伦的一掌，隐隐伴有呼啸之声。
庄十三面对这一掌，不避不躲，天厄一掌重重落下，既没有骨骼碎裂之声，也没有两掌相对的碰撞之声。
这掌似乎凭空打在一团棉花上，丝毫不着力。
罡气！
庄十三将气机流溢身外汇聚为罡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