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演给谁看
“说说你的故事呗？”
她很喜欢走动，每一餐都要饭后漫步。
柳墨涵微微皱眉，关玄月又说：“说说你小时候的事，还有你从前历练的时候，碰到有趣的人，有趣的事，讲讲呗。”
她明白，他不想谈被人鱼姬虐待的那段日子，她也没打算一朝一夕能让他敞开心扉。
“我喜欢听你说。”柳墨涵牵着她，他的过去，好像挺无趣的。
“那我说了，你要是觉得无聊……”
“不会无聊。”
“好吧，我小时候读书，就像你们去书院那样，要走很长一段路，大概小半个时辰吧，虽然有车，我不爱坐。”
听到这里，他想：是像那几日一样，穿着男儿的衣服吗？
“我喜欢乡间小道，喜欢山野风光，我常常路过一户人家，她家门前种了好多绣球花，但我从来没注意脚下——有条臭水沟。”
她捂嘴偷笑，“所以我以为绣球花虽然好看，但是挺臭的。”
后来长大了才知道，绣球花没什么味道，臭的不是它。
“还有一回放学回家，有个男生挡了道，他说有话要对我说，我也不知道怎么的，抬手就给他一巴掌，其实我没听清，我以为他想拦路打劫呢。”
说到这里，关玄月略显遗憾地道：“假如我年少有为不自卑，男人一定一大堆。”
柳墨涵捏住她的脸，问：“女子也可以上学？”
“当然了，你以为他是断袖？”
关玄月乐不可支，被柳墨涵高高举起，让她笑，让她胡说。
“快放我下来，咳咳，放我下来，咳咳咳……”
关玄月咳嗽，柳墨涵连忙抱着她往回走。
“我自己能走。”关玄月喝了灵泉水，男人还是不放她下来。
咳嗽越来越严重，每次都要咳出血才能停下来，看起来灵泉水也快压制不住了。
“你别担心，咳嗽是身体自我保护的一种反应，咳咳，这些血，咳咳咳，是排毒呢，你，咳咳咳……”
柳墨涵连忙替她拍背，“别再说了。”
关玄月捂住嘴，不敢出声，否则又要咳嗽。
她这个模样，像个犯了错求原谅的孩子，柳墨涵自责得很，将她揽入怀中，怎么都抱不够。
他怕了，他慌了。
她睡着后，柳墨涵又让暗卫去找蒋神医，可惜那家伙好像人间蒸发了。
夏医师倒是来过一回，望闻问切，取了血装在瓶子里，又走了。
原本夏医师想要一颗毒药，可是关玄月说她也只有一颗，吃下去就没了，所以只能取点血去研究。
柳墨涵想重金求药，关玄月不配合，“没人比蒋神医更了解这毒性，他的医术，已是无人能及。我有灵泉水，还有天山雪莲，有你陪我，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
“我不想天天看病，喝药。”
她总有办法让他妥协，而且她说的是事实，他也反驳不了。
但他不会放弃寻找良医，只是没有大张旗鼓而已。
他甚至派人去霖国送信，想让凤羽派几个神医过来帮忙解毒，至少能带些有奇效的草药过来。
关玄月不知道他暗中忙活什么，只要他本人不离开就行。
夏医师送来一瓶压制咳嗽的药物，副作用是她会经常犯困，睡着了就不会咳嗽，更不会咳伤肺部，进而咳血。
他不敢说，咳血伤的可不止是肺部，而是心脉皆损。
她越来越能睡，直到有一日，她说：“我不想再吃药了。”她不想就这么睡过去。
“好。”
他嘴上答应着，到她咳得停不下来的时候，还是会喂她吃药。
关玄月抱着他，“我怕用药过量，一睡不起。”
柳墨涵心中警铃大作，“不许胡说！”
关玄月摇头，“真的真的，你听我说，滥用止咳药是不行的。”
她已经服用超过三倍药量了。
柳墨涵心中悲痛难忍，没说话，只是亲吻她的发，她的眉眼。
“都怪我……”
“不怪你，是我任性，我不好。”
关玄月伸出手指头，“我们来拉勾，不抛弃不放弃，好不好？”
柳墨涵伸手，关玄月说：“不许耍赖哦，不然……”她也不知道怎么发誓才好。
“不然罚你一辈子没糖吃。”
“……好。”
钱嘉乐来了，他说他有法子治好关玄月，但是要让她去钱府治疗。
柳墨涵摇头，“她不会去。”
钱嘉乐看了一眼她房间的方向，说：“你想让她丧命于此？”
“不会，不可能！”
柳墨涵沉声，他知道钱嘉乐喜欢她，很喜欢，但是他现在不想再将她推得远远的，甚至此刻，他都很想赶走钱嘉乐，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自欺欺人。”钱嘉乐冷笑，“是谁将她害成这个样子的，你很清楚，现在装作痴心不移，扮演给谁看？”
“你有几分把握？”
柳墨涵咬牙发问，钱嘉乐回答：“八成。”
“除了带走她，条件……”
“我就只有一个条件，让她去钱府治病。”
钱嘉乐冷冷地看着他，这自私自利、不可一世的男人根本配不上她！
“主子，夫人醒了。”
霍香打断两人，两人同时动作，她也不好拦着钱嘉乐。
关玄月看到钱嘉乐，挥挥手，“嗨，好久不见。”
钱嘉乐看到面无血色的她，问：“你可愿跟我走？”
“什么鬼？”关玄月不解，这是什么语气？
“我府上有大夫，能治好你的病。”
钱嘉乐看了一眼柳墨涵，心知他已经动摇，自己只需要再说服关玄月就好。
“我这不是病，你别让人给骗了，总之你放心，我死不了。”
关玄月摇头，“我好多了，真的，头也不晕，也不咳嗽了。”
钱嘉乐见她想起身，打算去扶，柳墨涵抢先一步坐在她身后，让她靠着自己说话。
“我知道，你中毒了，我有办法，你信我好吗？”
钱嘉乐几乎快要投降了，关玄月还是摇头说不用。
“那好吧，我想办法把人带过来。”
钱嘉乐要走，关玄月叫住他。
“不用了，我只想好好陪着他，不想被任何人打扰。谢了！朋友。”
她眼里的坚定让钱嘉乐胸口发闷，他明白了，她这是在拒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