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交换条件
最初两日，除了来送饭的下人，柳墨城没见过任何人，不论是柳家人还是其他人。
送来的饭菜也很简单，两个馒头一碗稀粥，而且这是一天的量。
意思就是：饿不死就成。
柳墨城暗自咬牙，半死不活地躺在草垛上，偶然哼哼几声，可惜没人可怜，也没人去请大夫来瞧他。
看来那个老不死的当真没把自己当亲儿子看，虽然柳墨涵样样不如自己，可他有亲娘护着，有爹纵容，活得逍遥快活，还能做自己喜欢的事娶自己喜欢的姑娘，日子简直比皇帝还舒服！
柳墨城心中嫉恨无比，但还是耐着性子等天黑，入夜时，外间两个护卫会喝一点小酒，再轮流守夜。
这一次，他们喝了酒很快就同时睡着了，实际上是柳墨城放了迷烟，虽然外间宽阔，但喝了酒的人，闻上一点就够了。
柳墨城身手不错，相比其他大户人家，这内院护卫本数量实在是少，要避开十分容易。
这地方实在大，柳墨城没法一下子逛完所有地方，只是粗略看看就回柴房了。
然而不到三日，他已经快要将整个山庄摸透的时候，发现了兽园。
这园子里就两个驯兽师，看起来呆呆傻傻的，不喝酒，也不爱说话，柳墨城想放倒他们，谁知那两人一点反应都没。
兴许是夜间风大，迷烟被吹散了，柳墨城试了几次，无功而返。
找了几日，仍然没有傅儿和娇儿的踪迹，柳墨涵也带了人出去找，柳墨城知道，机会来了。
关玄月睡得正香，门外守夜的人无声倒地，她浑然不知。
待柳墨城的大手掐住脖子时，才听他开口道：“别叫，否则我拧断你的脖子。”
见对方吓傻了，不敢动作，柳墨城嘴角带笑，继续阴恻恻地道：“百宝袋交出来，饶你一死。”
“好呀，不过你最好亲自来拿。”
背后突然响起女声，柳墨城一惊，腹部被重重一击，整个人后退数步，他干脆去抓后面的关玄月，然而没那么容易。
脱离魔爪的翠柳踢了他一脚，又和霍雪一起同他缠斗。
关玄月已经退到屋外，很快灯火通明。
柳墨城看到数十双眼睛盯着自己，一个不察，膝盖窝被人狠狠一踹，跪在地上，肩膀也被人压着，动弹不得。
“父亲？”他惊讶地看着柳震贤，怒骂：“你从一开始就不信任我！”
“你有哪一点值得信任？”
柳震贤胸口钝痛，但他忍住了，如果一早就知道你是这样的性子，就不会让你……
“我娘死后，你就娶了这个女人，生下你最爱的儿子，而我，不过是你手中的一枚棋子，为你的宝贝儿子铺路！”
柳墨城双目通红，还在诉说着不公。
“你娘走了数年，我才续弦，你说这些，以为就能洗清你的罪孽吗？”
柳震贤冷漠的样子刺痛了柳墨城，没错，他是想激发父亲的一点点怜悯，但他说的，难道一点也不存在吗？
“你敢说你没有偏心？”
“偏心又如何，不偏心又如何？是你出卖家人的理由？”
关玄月忍不住插一句嘴，柳墨城立刻大骂她没有资格说话。
“大半夜不让人睡，还不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我家！”
关玄月可不是好说话的，也不惧怕任何道德伦理绑架，柳墨城一愣，不想和妇人吵架，又看向他爹：“要杀要剐，直接一点。”
“啧啧啧……”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关玄月发出一些柳墨城听了就暴跳的声音，然后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看着他。
柳墨城快要维持不住慷慨赴死的模样了，虽然他不是真的想死，这个贱人！
“想死可以，但是先交代清楚，你到底背着柳家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事无巨细。”
柳震贤自己的儿子，还能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吗？
柳墨城还是一副不怕死的模样，“我没什么好交代的。”
柳震贤冷冷地吐出几个字：“身为柳家人，难道还不清楚柳家有的是法子让你交代吗？带下去！”
“虎毒不食子。”
柳墨城傻眼了，不该是这样的，可是那个平日里装作贤惠端庄的毒妇，竟然没有开口为自己求情，他的亲爹，也没有打算网开一面。
“杀了我，傅儿娇儿一定会替我报仇……”
“我就说孩子们没事，你看他都亲口承认了。”
关玄月声音不小，带着几分得意，柳墨城大喊：“贱人！”然后就被人用臭袜子堵了嘴。
没错，关玄月是故意的。
柳墨涵带人去寻孩子们，也是不希望两个孩子小小年纪被人用来当筹码，再教坏了，像他哥一样，对付自家人。
柳墨城交代了，这一趟是为了百宝袋，如果能顺便铲除柳家人，更是大功一件，两个功劳叠加，往后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可惜……
柳墨城惜命，不到一刻钟就交代了。
在小黑屋关了三天，还是让他逃了，可惜柳墨城运气不好，他原本已经在暗卫的帮助下逃出生天，非要去兽园偷三眼兽，结果落得一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关玄月有点尴尬，这下不能顺藤摸瓜，知道孩子们的下落了。
当然，无人会责备她，这是柳墨城自己找死。
“让钦舟回来。”
柳震贤一夜老了几岁，无论如何，都是自己的亲儿子，说不难受是假的。
“不找了？”陆雪芙不忍。
“不用他亲自去找。”
柳震贤不想让柳墨涵以身犯险，派人去通知他，可惜那小子说再给他几日。
没想到他当真把娇儿接回来了。
“傅儿呢？”
陆雪芙抱住孙女，两人哭了好一会。
“哥哥他被人带走了。”
娇儿是被用来引开柳墨涵的，带走傅儿那群人挺狡猾，跟丢了。
事已至此，只能再想办法。
关玄月想说：人质在手，总会提出条件的。但这话说了不如不说。
不出三日，果然有乞丐带了匿名信来。
是丐帮的小子，关玄月没有为难他，还给了一吊钱，问了对方的身形相貌，结果自然是没什么特别的。
“绝无可能！”柳墨涵看了对方提的条件，差点撕碎那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