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老爷不是那样的人
凤羽在儿子满月时宣布封霍风为后，关玄月和柳墨涵送上两份大礼。
等到关玄月生产，一个太医也没用上。
她带着柳墨涵进了空间，继续水中产子。
柳墨涵亲手剪的脐带，他脸上却没有多少喜色。
龙凤胎呀！关玄月满心欢喜，没注意到柳墨涵的异样。
等她坐完月子，归心似箭。
一路上柳墨涵对她照顾有加，可她还是察觉他有点不对劲。
“可是海的那边……”出了什么岔子？
柳墨涵摇头，亲手喂她一瓣橘子。
关玄月摇头，吃下一块就不肯再吃了，“你有什么心事？不可以对我说？”
柳墨涵沉默片刻，摸摸她的头，“想家了。”
关玄月笑笑，他不愿说，就不问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密空间。
可她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到了逍遥山庄，他果然马不停蹄地再次出发，外面的事，她帮不上忙，只能等。
“主子？”
翠红见她常常看着院门出神，忍不住打断她。
“你说……”
关玄月转向乔妈妈，问：“你说妇人产子，有大老爷们进去观看的吗？”
翠红这才知晓她为何绕过自己不问，心中叹了一口气，没见过猪跑，还能没吃过猪肉吗？哎呀，一着急，在心里说反了。
乔妈妈很震惊，“哪个大老爷们……”灵光一闪，道：“妇人产子，最好别让老爷们看，怕吓出心病来。”
对，就是这么个事，关玄月心领神会，重重点头，就不该让柳墨涵陪产！！！
翠红欲言又止。
翠柳忍不住了，“老爷不是那样的人。”
关玄月笑着拍拍她，“我知道。”就是怕吓着他了，哎……
那种场面，她作为一个女人也是不敢随意观看的，别说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
小青云又来陪娘亲说话，关玄月已经大致能猜到他在说什么了，陪着他谈天说地，或者追蜻蜓，抓蚂蚱。
李泽乐对小青云更加上心，只有他能理解口不能言的痛苦，因而格外心疼小青云。
日子久了，比关玄月这个娘亲还能听明白小青云在表达什么。
“东家，出事了。”
乔妈妈来报，关玄月示意她继续说，都不是外人。
“关老太离奇惨死，关家两口子打算进京，告御状。”
乔妈妈的话惊呆众人。
“他们什么身份？”
还告御状呢，关玄月觉得好笑。
原来是关老太突然猝死，关文德和贾氏怕被关玄月暗害，一家三口连夜逃了。
当然了，这是他们对外的说词，事实上关老太怎么死的，只有他们知道。
关玄月让翠红去报官，让仵作给关老太尸检，果不其然，是中毒身亡。
至于谁下的手，还得再查。
既然他们连夜进京，必定有所倚仗，关玄月收拾好包袱，随时准备出发。
果不其然，关文德一家投奔朗王，请王爷做主，朗王再去求皇上做主。
原本段旗丰想让大理寺审理，还关玄月一个清白，后来又觉得没必要这么大阵仗，索性请名义上的皇妹进京，小住几日。
关玄月带着各种新鲜蔬果，以及助眠安神的檀香，进宫。
段旗丰仍然和颜悦色地和她寒暄几句，才进入正题，“关家老太太的事，你可有不同的说法？”
关玄月面色如常，“关老太是我奶奶没错，但我尚未及笄，她已经将我卖给人牙子，我愿给她提供住处，安排活计，已是仁至义尽。”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这个道理段旗丰能想明白，没说什么。
“至于她的死因，仵作查明，是中毒。”
关玄月将仵作摁了手印的验尸报告交给大太监，呈上去。
段旗丰不再问话，他早已命人去向案发地，很快会有结果。
段玉朗心急如焚，匆匆赶来，却见皇上和关玄月谈笑风生，压根不像审问犯人的模样，不禁有些愤然。
段旗丰看向他，等段玉朗下跪，说明来意，才淡淡出声：“你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你查明真相了吗？”
段玉朗无言以对，正要开口，皇上又问了：“查案这种事，何时轮到你亲自出马？”
“这般忧国忧民，比朕还操心。”
这话严重了，段玉朗又匍匐在地，大喊：“臣弟不敢。”
段旗丰大手一挥，“这几日，少来烦朕！”
段玉朗只好回家面壁思过，思前想后，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皇兄那边说不通，杂志社见风使舵，都靠不住！
关玄月为段旗丰准备了丰盛的晚餐：皇帝炒饭，乾坤烧鹅，开水白菜……
实际上她就出个方子，活儿还是御厨干的，但是皇上就是很满意，有这份心意，就比好些皇亲国戚强。
起码她没什么心眼子，有什么说什么，高兴就给你做饭吃，不高兴当面就讲了。
关玄月若是听见他老人家的心声，恐怕要笑了，那是皇上没见过她不收敛的样子，否则可比现在更加活力四射呢！
等她放下戒备，段旗丰才说出自己请她来的目的——“听说你前些日子，去了霖国？”
关玄月内心一个激灵，但还是和盘托出，“我意外救下霖国大皇子，他登基后，请我过去小住，结果没曾想……我怀孕了，就住得有点久。”
段旗丰点头，觉得她虽然没说谎，但避重就轻，又问：“霖国的河山，比我大舆朝，如何？”
“我大舆的山，更巍峨，土地更辽阔，地大物博，不是区区一个霖国可以相提并论的。”
关玄月觉得自己没说谎，但段旗丰想听的，显然不是这个。
土豆和玉米产量惊人，如今粮食够了，百姓安居乐业，段旗丰忽然有了雄心壮志，如果可以，谁不想江山更加辽阔？
打不过兵强马壮的祁国，如果是“未开化”的小小霖国呢？
话不投机，关玄月就不说了，神色依旧不卑不亢，但两人之间莫名有了距离感。
段旗丰心里不舒服，可也不想她和自己疏远了，笑着说：“朕只是好奇，你不要多想。”
关玄月笑笑，只怕多想的不是她。
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她忽然有点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