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流放三千里
萧玄自知理亏,完全不敢反驳。更不敢跟他起正面冲突,只能老老实实离开了。
此事一出,纪云也没了睡意,半夜起来收拾东西,“没法待了……简直没法待了……”
【警告——警告——检测到宿主有脱离任务的想法。】
纪云此时来了气,和这个啥用都没有的系统杠了起来,“他妈的!就会说这么一句是吧。”
【警告——警告——检测到宿主有脱离任务的想法。】
纪云被他吵得心烦意乱的,东西也不收拾了,一屁股坐在了榻上,尝试跟它讲道理。
“现在方卫也死了,内忧外患都解决了。百姓安居乐业无病无灾,大萧俨然已经是太平盛世了,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了吧。”
“你当初承诺我的,说送我回现代,现在也该兑现了吧。”
系统总算是换了句话讲,【亲亲,任务还没有完成呢。】
“那你总得告诉我,我还需要做些什么吧。太平盛世的标准又在哪里?”纪云压抑着自己的怒火。
【这个系统也不知道,需要宿主自己去摸索呢。一旦达到完成任务的点,系统会自动通报的呢。】
“你敢不敢再靠谱一点?”纪云气的恨不得掐死它。奈何系统根本没有实体,他也掐不到它。
系统:【……】
系统自知理亏,解决不了宿主的问题,就只能装死。
系统也很无奈,统统也很委屈。空间站那边根本就没有给它权限,所以它自然也没有给宿主开金手指的权限。
就只能被宿主嫌弃没用了。
纪云干脆摆烂了,“不管了!这个什么劳什子任务不管了。连做什么都不知道,还干个屁。”
不回去就不回去了,大不了在这里老死。古代生活也没他想象的那么糟糕,反正他有钱。
系统做不了什么,就只能一直在纪云的脑海里发出警告。
纪云干脆直接屏蔽了它的话,久而久之系统也就放弃了。
见状,纪云更加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不过他要想离开皇宫恐怕没有那么容易了。以兔崽子现在对他的态度来看,恐怕不会这么轻易的放他离去。
况且萧玄现在已经大权在握了,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顾忌的事情了。若是他想离开这里,就必须一击即中。
要不然,就会让萧玄有了警惕心。他再想离开的话,恐怕就要难上许多了。
趁萧玄现在还没有警惕心,他得好好想想要怎样才能离开皇宫,还没有后顾之忧呢?
纪云后半夜未睡,一直思索着这个问题。直到天快破晓,鸡开始鸣叫的时候才忽然灵光乍现。
诈死!
纪云倏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对呀,他可以诈死啊。搞个什么假死药,到时候就伪装成病死的样子。等到萧玄亲手把他下葬的时候,世上就再无纪云。
对……他还需要一个人跟他配合。这个不二人选肯定就是陆虎了,到时候让陆虎把他从坟里面挖出来。
然后就可以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
虽然这个点子对于在乎他的人有些阴毒,尤其是对于萧玄来说。但…长痛不如短痛,他和萧玄原本就不应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们是师生关系,就应该一辈子是师生关系,不掺杂任何的复杂情感。
事到如今,他不想去辩论这段感情中究竟是谁有问题。萧玄还小,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
就让他来,亲手残忍地结束这段关系吧。
—
受了梳刑的方向晚并没有一命呜呼,他还残存了一口气。但是他的刑罚还并没有受完,他还得流放三千里。
狱卒把受完刑的方向晚直接丢到了牢房的草垛上,方向晚趴在地上气若游丝。若是不仔细瞧的话,可能还以为地上趴了个死人。
那两个狱卒在牢房外驻足了一会儿,闲聊了起来。
“啧啧啧,看来撑不过今晚了。”
“诶,真是造孽啊!摊上了那么个爹,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你看他这样子,晚上还要不要给他送饭?”
“送吧。横竖也不差他这一口,说不定这就是他这辈子的最后一顿了。”
“…也是。”
狱卒的话方向晚都听在心里,他整个后背血淋淋的,看起来格外瘆人。双手慢慢地攥紧,他一定要活下去。
最起码,不能死在这里。
良久,狱卒送饭来了。
似是觉得他命不久矣了,狱卒在路过他这间牢房的时候,给了他一顿还算丰盛的饭菜。
其实也就是两个馒头加一碟白菜。不过在牢房里,这已经算是很丰盛的一顿了。
方向晚朝着放饭的地方爬过去,抓起饭菜就往嘴里塞。狼吞虎咽的,吃完又爬回了草垛上。
次日清晨,昨日那两个以为他撑不过昨晚的狱卒惊奇的发现他竟然还活着。
“真顽强啊,这都不死。”
“不死也没用啊。流放三千里,就算是个康健的人也得死了,更何况是一个身受重伤的人呢?”
“把人带出去吧。”
聊完之后,两个狱卒架起方向晚把人带了出去。很快,方向晚就被带到了城门口。
给他铐上手铐脚镣,这三千里的路需要他自己走完。方向晚的脚上连一双鞋都没有,从牢房到城门口的这段距离他的脚就已经磨破了。
方向晚的脑子混混沌沌的,烈日打在他的脸上,让他有了一丝被灼烧的感觉。
此时,一个什么东西塞进了他的怀里。
狱卒解释道:“这是有人托我给你的。”
闻言,方向晚不免有一丝诧异。现在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人会给他带东西?
他的亲族应该都死的差不多了。况且,他与他们并没有什么感情可言。
这京城中,还有什么是他认识的人。看样子关系还不错,竟然会给他带东西。
方向晚随意地翻了两下包袱里的东西。里面有一身薄衫,还有一身厚冬衣,两双的布鞋。衣裳里好像还缝了什么东西,方向晚随意拆开发现里面缝的好像是银票。
谁?为他准备的这么妥帖。
方向晚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名字。他有些不敢相信,但又有些期待是他。
方向晚干涸的嗓子终于发出难听的声音,“这……这个是不是帝师?”
狱卒有些诧异地看向他,毕竟他还从未在他们面前开口说过话。
但看着他希冀的眼神,狱卒最终还是不忍心让他的希望落空,于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