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可与一战
偏僻巷弄。
无人的街角,此刻站了一大圈刑部捕头。
一名右手是由玄铁打造的捕快,正仔细的翻看着地上的无头尸体。
这名酷似阿童木的男人正是四大总捕头之一的铁手。
一双赤手凶拳,刀枪不入。
地上的无头尸体,正是昨晚何缘斩杀的张懿。
今天一早,刑部捕头打门,见到门口被人放着头颅堆砌的小山,每个头颅下面压着一张悬赏。
血腥味冲天。
引起了刑部的高度重视。
顺着线索,他们找到了这里。
“此人武功如何?”
铁手翻看完现场,问向旁边的四大总捕头之一的冷血。
闻言,冷血看向一旁的木门。
刀不光斩断头颅,刀锋还在木门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划痕。
“刀法犀利,还附带真气,可与我一战。”
铁手听完心中一惊,身旁的捕快都忍不住窃窃私语。
要知道,冷血年纪最小但剑术天赋极高,剑术最强,是四大总捕头中武功最高的人。
宝剑无名,从不入鞘,只会进攻,不会防守,只要杀不死他,就会让他更加强大。
可与他一战。
却没有说谁输谁赢,意味着,真打起来胜负还未可知。
什么时候,京城有如此高手了!
从此月夜人屠的传说不胫而走,京城人人传说月夜人屠是地狱判官嫉恶如仇,照着城墙上的通缉令收人。
这一吓,城里的潜逃犯要么出城远遁,要么直接投案自首。
京城的治安又上了一个档次。
………
昨天坐在门口负责兑奖的捕快,听说了今早的事情,颤颤巍巍搁门口坐了一天。
总觉得鼻子里能闻到血腥味。
诡异的是,神秘人杀了如此多的悬赏人头,居然没有来领赏。
捕快心中一沉,这人不会知道我层层克扣才不来的吧!
神秘人不会记恨我吧?
完了。
捕快在心里狠狠抽自己,为什么这么贪,现在命都要没了,以后肯定不贪了,甚至发誓再贪自己就是个孤儿。
往后过了几天,依旧无人领悬赏。
他也相安无事。
“那神秘人应该是个嫉恶如仇的侠盗,或者是惩奸除恶的神仙,对钱财不感兴趣,所以才不来,跟我没关系。”
人总是会胡思乱想,往往还是往自己有利的一方去想。
之前还在担惊受怕的捕快,现在小手又开始不干净起来了,昨儿发过的毒誓都忘的一干二净了。
人嘛,什么事都记得,那叫超级自传体记忆综合症,那是种病。
忘记才是正常的。
捕快不知道的是。
作为当事人的何缘,就在离他不远处,仅隔一条街的小宅门口蹲着。
作为一个卧底,他肯定不会暴露自己的实力。
为了几枚铜板,让自己做那么显眼的事情,不值当。
何缘两眼发呆盯着菜市场,实则是在脑内查看自己昨天大千宝殿的奖励。
低阶黄箓流云手,低阶黄箓金钟罩,低阶黄箓铁头功,低阶黄箓探洞指……
唉~
都是黄箓。
唯一的一本高阶黄箓还不是武功,类似于一种养生秘术。
先天嫖经。
这本书,光是看名字就知道不同凡响。
“数十年跌宕欢场,曾享过无数艳福;半辈子青楼一梦,只写下满腹嫖经。”
可使真气有春心荡漾的功效,让人陷入烈火焚身之境。
何缘半是微笑,半是愁容。
杀盗匪的奖励果然不如杀妖魔鬼怪。
杀鬼母子佛得了本低阶玄箓纯阳融雪功。
杀枯死佛得了本高阶玄箓无上金刚眼。
杀了一名皇室僵尸得了本高阶玄箓焚天香赞。
甚至连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风干章鱼腿,都给了本低阶天箓请神符。
何缘发现自己就像见识过大海的鱼,再也无法回到池塘。
“这都是什么破烂玩意。”
何缘突然甩了自己一巴掌。
“我怎么能这么想呢,积水方能成渊,自己如今的武功都是靠黄箓武功秘籍堆出来的,怎么能一边吃奶一边骂娘。”
不管品阶都是仙箓,在外面,黄箓都是不少人求之不得的宝物。
好高骛远,不打不行。
调整好思绪,何缘收回发呆的目光。
挂着两条绿鼻涕的小男孩,拿着糖葫芦,正憨憨的看着他。
“你没事干嘛打自己,还又哭又笑的?”
“去去去,小孩别猜大人的心思。”
小男孩转身,走路回家。
半道上。
一身红衣堵住他的路。
还没反应过来,手上的糖葫芦就被抢走,愣了两秒钟,开始酝酿泪水,正准备哇的一声哭出来。
穿着一身打满补丁的红色碎花裙小女孩,伸出莲藕般的手掌,捂住他的嘴巴。
“等我吃完你再哭。”
一口一个冰糖小葫芦,吃完棍子一丢,两条腿就像风火轮一样跑路了。
留下一个大哭的小男孩。
之后被急急忙忙赶过来的老娘带回了家。
………
日落西山。
“又是没活的一天。”
何缘打算关门,看到小宅屋檐下站着一个红衣女孩。
“哎,天要黑了,快回家去,外面不安全。”
小女孩盯着菜市场,没有理会提醒。
何缘提醒完,嘭的一声,关上门。
几柱香后,他又打开门探出头,看到小女孩还站着门口,纹丝未动。
“心软之人便是无福之人,额,对小女孩心软应该不算吧。”
何缘做完思想工作,正准备关心一下,谁知小女孩两腿如风火轮,嗖的一声就进了他的小宅前堂。
伸手就要拿供桌上的水果。
啪。
手被何缘拍了一下。
“呵,这是给你吃的么!”
唐紫衣端着一碗面放到女孩面前,撒着葱花的香味立刻让她口水直流。
大口嘬着面,根本停不下来。
“嚯,这是几天没吃饭了。”
小女孩叫雯雯,是外城居民,不小心跑进了内城。
前堂。
何缘,唐紫衣没说话,静静的看着小女孩吃完面条,又连汤带水都喝完。
小女孩吃完,将筷子横在碗口上,抬头看向挂在供桌上的天师画像。
“为什么画像上的人,黑头黑脸的,我却一点都不怕呢。”
“因为他是天师,天师是好神像。”
何缘没有计较称呼,毕竟是无心的,他觉得祖师爷也不会跟一个凡人小女孩计较的。
“那妈妈为什么让我觉得怕怕的,我都不敢回去了。”
哦!
何缘眯着眼睛,让小女孩细说怎么个可怕法。
小女孩低着头摸着裙角:“妈妈也很好的,只是前天出去,回来就变得不一样了。”
“就是,就是感觉她不是我妈妈了,只是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