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此仇不报非君子
说话间，一卷厚厚羊皮纸卷掉落在莫笑天眼前。
莫笑天鼻子一歪，我道你这老匹夫怀里藏着什么，原来是这么个玩意。
“我莫笑天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你休想唬我！”嘴上硬气，可他见到纳兰厚德神秘的表情，心里头莫名有些发虚。
捡起羊皮纸，随意翻看了两眼,莫笑天脸色骤变。
“这，你是如何得知这些的！！！”
羊皮纸上细细陈列着他年轻时做过的风流韵事。
从大到小，青楼酒肆到坊间乡村，再到草地沙漠，到处都有他和女人共处的奇葩故事。
“老弟，实在看不出，你竟是个如此潇洒风流之人。”
“这十几年来，共计一百二十一名女子不吝千金，恳求为兄透露你的行踪，亦或是让为兄打断你的手脚，将你带回与其厮守终生，为兄本是抱着兄弟之义替你保守秘密。”
“如今，为兄的牙关似乎咬得不那么严实……”
“厚德兄！”莫笑天打了个激灵，膝盖一弯，险险跪倒在地：
“这可使不得啊！”
这么些年，他欠下的情债连他自己也数不清。
而那些女子有些是普通人家的闺女，这也就罢了。
可除此以外，还有着几位家世颇为显赫的世家千金。
一旦被她们发现自己的踪影，别说断手断脚，这地三条腿也难免要遭些罪过了……
他可是清楚知道这帮臭娘们的手段的，只消一夜功夫，便是神仙也得掉层皮。
“怎么，老弟你改变主意了？”
“……”莫笑天咬牙：“下毒的事交给莫某了！”
“嗯，要是事情败露，你该如何说？”
“莫某爱徒心切，为悠儿安危着想，故出此阴毒之策。”
“嗯……孺子可教！”纳兰厚德用力拍了拍莫笑天的肩膀，把莫笑天气的牙痒痒。
老东西，此仇不报非君子！
心中百转千回，思忖如何报此一箭之仇，他的脸上保持着讨好的笑容。
两个人各怀鬼胎，在寂静的烛光下对饮，直到深夜……
……
……
翌日清晨，许悠起了个大早。
昨日已说好，今日拜师之后便是正式的启蒙教学。
许悠醉翁之意不在酒。
一是为了那所谓的外家功法，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第二点，则是替身边这位考虑。
此刻的陆千栀正拿着扫把勤勤恳恳地搭理他和亲爱夫君的爱巢。
小桃和小红两名丫鬟被她当成了宝宝摁在凳子上。
许悠大概能猜到，天还蒙蒙亮时这位闲不住的女主角就起了个大早。
先是出门帮许悠准备好了洗漱的井水，而后取来了早点，便开始打扫起本就纤尘不染的小屋。
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穿着轻飘飘的白裙，而是一身粗麻布杉，挽着一头青丝，以一根竹筷扎着。
见许悠看来，她腼腆一笑，手头的活儿却一点没停。
许悠拿饼子沾了点豆浆放入口中嚼着，开口道：
“千栀啊，咱们这屋子坐北朝南，这天气灰儿吹不进来，没必要天天都打扫吧。”
陆千栀倔强地摇了摇头：
“夫君你身上有伤，干净的环境对你来说可是很重要的。”
“就算要打扫，你也可以让下人来嘛？”许悠撇了眼身旁两名十三四岁的小丫鬟。
虽然说雇佣童工心里有些负担，可扫扫地总能让外人来做吧。
小桃和小红正听着呢，见许悠看来，同时缩紧了手脚，瑟瑟发抖。
“对不起少爷，我们不该让千栀姐姐……不对，是少夫人做这些活的！”
“对！我们现在就去擦地！”
“回来！”许悠吼了一声，把两名小姑娘唬了一大跳。
“呜呜，少爷我们错了，不要赶我们出府啊……”
“千栀姐姐……”
谁受得了两个初中女孩眼泪汪汪求情的模样呢？
陆千栀心疼坏了，护在两人身前，轻嗔道：
“夫君就会吓唬小孩。”
“抱歉，我没有吓唬你们的意思，只是这十几年养成的习惯，让我对待孩童比较随意。”许悠笑着冲两个丫头招了招手：
“你们既然将千栀认成了姐姐，就认我做父亲好了。”
“夫君？”陆千栀惊疑地瞪大了双目。
“有何问题？你可不就是我养的女儿么？”许悠一本正经说道。
对于他来说，陆千栀的确像是养成阶段的女儿。
不过陆千栀本人是不是这么想在，这可就说不一定了。
“才不是！”陆千栀难得赌气，侧过身不再搭理许悠。
“噗嗤——”两个小丫鬟笑开了花。
许悠的无厘头举动拉近了与他们之间的距离。
人的印象很容易发生转变。
小丫头会害怕一个严肃谨慎的公子哥，却不会恐惧一位外冷内热的逗逼。
在加上许悠刚才脱口而出的道歉，让两人心中的恐惧和谨慎顿时消弭殆尽。
此刻再见许悠面目俊朗，笑盈盈看着二人，小桃不由脸色一红。
“哥哥！”
小桃突然开口，着实让许悠心头一颤。
“嗯……听起来还挺不错的……那就叫哥哥好了。”
“哥哥”这个称呼在这里一般未及成年的孩童
从小姑娘口中发出的脆生生嗓音，比起陆千栀的御姐音，更有几分娇滴滴的韵味在里头。
“夫君，你喜欢这样的类型么？”
“怎么？我对小女孩没兴趣，你那衣服被人遗弃幼犬的表情是闹什么脾气呢？”
“没什么……”陆千栀又一次偏开目光。
不知是不是许悠的错觉，刚才好像从千栀的琼鼻附近传来了一声娇娇软软的轻哼。
“吃完了，千栀，一会儿跟我去北边的校场练武。”
“嗯？夫君让我也去么？”
“怎么，你不乐意啊？”
“夫君就是害羞嘛~”陆千栀喜不自胜。
夫君面上淡漠，心里却一刻也离不开自己。
陆千栀感觉身子轻飘飘的，脑补许悠疼爱自己的场景，不由杵在原地痴笑不断。
“夫君，嘻嘻~”
“别傻笑了，一会儿练不好，别怪为夫敲键盘喷你！”
说完这话，许悠一个转身，推门而出。
陆千栀眨了眨眼，没能理解许悠口中的“敲键盘”是何意。
“千栀姐姐，要加油！”小桃和小红轻声唤道。
“我会的，谢谢。”陆千栀展颜一笑，小女儿姿态顷刻间荡然无存。
此刻的她正如电视剧里那威风凛凛的上位者一般，田径淡雅中带着过人自信。
小桃小红呆愣的片刻间，她转身跟上了许悠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