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外家功夫
西域十杰，在系统给的故事梗概里略微提起过。
这莫笑天虽然名字和胡天啸那么点相像，逼格却是要高得多。
五品六阶的境界，放在落水城已是凤毛麟角的绝顶高手。
按理说，这位兄台应该是在剧本后期，作为陆千栀应对的反派之一出现。
他和这纳兰厚德一样，都在此刻提前出现，打乱了许悠早已拟定好的计划。
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许悠方才全程注意他手里的动作。
这个叫莫笑天的怪人有一手扬尘起沙的本事。
不是把沙子装进袋子里往外洒，而是用灵气吸取沙石散出。
这种把戏比较高端，一般人驾驭不了。
不是往袖子里吸，搞得全身脏兮兮，就是吸到一般滑落在地。
能玩出这种花样的，许悠只在山上见过一个。
“还好不是他，要不真就得杀人灭口了。”许悠默默嘀咕道。
“既然几位互相知晓名姓，那老夫也不用多做介绍了，莫老弟是老夫在西域时候的旧识，此番与老夫一同前来，本是为悠儿做武学启蒙老师。”纳兰厚德说道。
“紫鸢执意退婚，我纳兰家也不能当这恶人，此番比武切磋是其次，为悠儿启蒙武学之道才是重中之重！”
他对自家孙女的性子心知肚明，知道无法轻易改变她的想法，所以做好了两手准备。
料想许家最缺的便是这一名良师，所以在入城之时，联系上了曾经在西域救下的莫笑天。
“……”许惊天与许长风对视了一眼。
武学之路，集百家所长者要比专精一门更加强大。
倘若有名师启蒙，再加上许家两位长辈的教诲，许悠的武学道路本该一帆风顺才是。
可他如今伤势未愈，全身经脉尽废，如何启蒙？
纳兰厚德一番好意，只怕是要落个空了。
“哎~”一声长叹，许惊天摆手道：
“多谢世伯美意，只是悠儿的情况您有所不知，目前，他还不能修炼武艺。”
“这又是为何？”
“……有些不方便说。”许惊天淡淡瞥了眼自家父亲，摇了摇头。
“这……”事情有些出乎纳兰厚德的意料。
怎么也没想到许家会拒绝这番好意。
刚想开口劝说，耳畔传来莫笑天的大笑。
“哈哈哈哈，无妨，某在落水城多日，对贵公子的身体状况知晓一二。”
说着莫笑天猛地一探步，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闪到许悠身前，握着他的手腕，慢悠悠道：
“嗯，确实如传闻一般，经脉破损至此，于内家武学一道，只怕难有寸进。”
许惊天出了一身冷汗。
莫笑天与他同为五品，一个六阶，一个五阶。
方才莫笑天迈步，他竟连对方的行动轨迹都无法判断。
这便是高品武者之间的差距，一个小境界便是天堑之隔，所谓的越级对敌，恐怕只能出现在小说话本当中。
见莫笑天握着许悠的脉搏，一边念念有词，一边咂巴舌头摇头轻叹，他不由燃起了一丝希冀：
“听莫兄的意思，悠儿的伤，是有医治之法？”
许悠受伤的事情理论上来说应该是许家不传之秘，可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
似莫笑天这般行踪鬼魅之人，想要打探消息，便是哪家哪户开春吃了几斤米都能一五一十探个明白，更遑论许家这么个大盘子了。
当下见莫笑天说的胸有成竹，许惊天也没有隐瞒的意思，直截了当问起。
若是真能只好许悠的伤，即便付出再大代价，他也是愿意的。
“许兄你应该知道，这经脉受损，就是那穿文当中‘六指神医’出世，也断没有痊愈的可能，莫某只是一介武夫，岂有那通天彻地只能？”
“那，莫兄的意思呢？”许惊天有些泄气。
说了这么多，不还是没法子。
“莫某的意思很简单，贵公子经脉尽废，体质尚在，这一身天赋浪费了着实可惜。”
“故此，某以为，贵公子可修外家功夫，以骨肉之力与内家灵气相抗。”
“恰好莫某今日刚在机缘巧合之下获取了一本外家功夫典籍，刚好能解令公子之忧。”
有点意思。
许悠摸着下巴，打量起这披着白头巾的怪人。
这话和苦剂子的观点不谋而合，与普世武者主修内家的价值观相悖。
能够提出这个想法，甭管他是否有完善的计划，至少说明这玩泥巴的有些见识。
许悠是过来人，自然知道莫笑天所说之语有些道理。
可其他人不懂啊。
尤其是许惊天，一听这话，当即拍板摇头：
“不成，莫兄应知外家功夫始终是歪门邪道，上不得台面，悠儿的伤并非完全无法医治，我们不能让他走上邪路。”
“确是如此。”许长风捋着长须，附和点头。
在外人面前，这老东西还是挺给自家孩子脸面的。
“莫老弟，可还有其他法子？”纳兰厚德问道。
莫笑天摇头讪笑：
“厚德兄你也认为在下的法子不可行？”
“倒也不是……莫老弟你也是好意，只是这法子有些过于铤而走险了……”纳兰厚德欲言又止。
作为传统武学宗师级的门面人物，他同样对这外家功夫不太感冒。
“那没辙了。”莫笑天一摊手，表示无奈。
本是商讨比武切磋，突然变成了许悠三堂会诊。
“不，我想我可以试试！”许悠忽然开口，打乱了在场所有人的思绪。
“悠儿别胡闹！”许惊天难得冲许悠吼了一声。
他知道，一旦走上这条道，那可就没有回头之路了。
“父亲，孩儿的身体情况，孩儿很清楚，倘若丢掉了这次机会，往后只怕一生都难以在武道上有所作为。”
“悠儿，你也不用如此悲观，我和你爷爷一定会想办法医好你的伤，实在不行……”许惊天不经意间瞥了眼妻子一眼，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许悠并没有注意到便宜老爹的异样，满脑子在想着如何骗取到莫笑天手里的秘笈。
“父亲，孩儿心意已决，这条路，孩儿是走定了！”顿了顿，他补充道：
“其实父亲你应该也已经注意到了，孩儿在山间之时，本就是习练了一点防身武艺。”
“此番有莫大侠为孩儿启蒙，实乃孩儿三生有幸，岂可辜负莫大侠美意。”
许悠一通彩虹屁，把莫笑天捧上了天。
抱拳低头时，余光偷偷瞥了眼莫笑天的脸色。
果不其然，没人不爱听好话，莫笑天的脸色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目视许悠的眼光也多了分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