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令郎体质特殊
该怎么办?
怎么办……
有了!
急中生智!许悠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
“呃啊!!”
“夫君!”
“孩子!”
两名白衣女子一左一右冲了上来。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就说嘛……这小子怎么可能平安无事。
“夫君……”陆千栀泪眼婆娑,抱着许悠的脑袋泣声不止。
“不行,经脉受损严重,再这样下去,他就活不成了!”许惊天上前探了探许悠的脉搏,面目凝重。
“父亲,你为何如此狠心?!”慕容雪紧握着许悠的手,目光一刻不曾从许悠的脸上偏移。
“怎么,老夫做得有错?”许长风啐了一口。
“这小贼绝对和十八年前那一伙人脱不了干系,打杀了了事,何必对其心存怜悯。”
“喊李大夫来!速去!”
“是,老爷。”小六应了一声,灰溜溜跑出门去。
场面显得有些古怪。
父子俩大眼瞪小眼,彼此眼中都带着怒火。
“怎么着,你要跟老子动手?”
“孩儿不敢!”许惊天瓮声瓮气回道。
“老子看你就是敢!”
“孩儿就是不敢!”
……这就是名声显赫的许家父子?不如说是小孩子吵架更为贴切一点。
许安延轻咳了一声,想打断两人的争执,理所当然地被无视了。
局面陷入僵持,众人面面相觑,无人肯出声。
这种情况,出乎了黄瑜的预料。
她没想到许长风真的会对许悠出手。
打便打了吧,你倒是把他打死啊,留一口气算是怎么回事?
许悠这一出弄拙成巧,成功激起了亲爹亲娘的护犊之心,反倒是起死回生,让黄瑜和张定坤想要落井下水也没了头绪。
只能眼睁睁看着许家父子,加起来100来岁的人拉扯个没完。
“够了!”一声含煞的娇斥,打断了在场所有人的思绪。
许长发和许惊天终于停下了争执,愣愣地循声望来。
“雪儿,你怎么?”
“你们要吵出去吵,别打扰了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许惊天感觉自己头上有点发绿。
晃了晃脑袋,他讪笑开口道:
“雪儿,这孩子还没喝过茶,便还没入我许家的门,你这么说话,容易遭人误会。”
“他是我的孩子,无论喝不喝茶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慕容雪冷声开口,震撼了在场所有人。
这话说得有些过分了。
你偷汉子也别摆在明面上说啊,真不把自家丈夫当人啊……
张定坤心里腹诽着,不动声色躲到了红色帘布后方。
阎王打架,小鬼遭殃。
一会儿许家要是发生了乱仗,他得找个地洞钻出去,免得殃及池鱼。
“大嫂,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许安延走了上来,好言相劝道。
这种时候,身为胞弟,可不是看兄长热闹的时候。
“你们不懂……”慕容雪守在许悠的身边,轻轻摩挲着他的脸颊。
“……”许悠现在的表情和许惊天是一样的。
他也感觉疑惑不解。
慕容雪凭什么就笃定自己是他的亲儿子呢?
她可没有系统,不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才对。
许悠紧闭双目,不时发出沉重的吸气声。
可把两女心疼坏了。
“悠儿,你快醒醒,是娘啊……”
“你说,他是我们的孩子……?”许惊天一步步迎上前,俯身问道。
慕容雪咬唇轻叹,素手伸进许悠的怀里。
坏了!
许悠是个很敏感的人,尤其是怕痒。
慕容雪动作轻柔,生怕伤了他,纤细的小手伸入怀里,差点没让许悠叫出声。
“嘶!”
“孩子,弄疼你了么?”慕容雪急忙缩回手,带出了他怀里那串月牙项坠。
“啊!这是……”许惊天目光炯炯,紧盯着那白玉无瑕的项坠,脸上涌起一抹狂喜。
“是他,真是他!”
许悠微微睁眼,瞟了眼疯魔一般手舞足蹈的许惊天。
那是他的项链不假,据师傅所说,是从小就挂在他脖子上的随身物件。
这么多年,无论吃饭洗澡睡觉,都未曾摘下。
现在想来,这玩意的确应该是父母挂在他身上的。
“好啊……”
“夫君你说什么?”
“我说好疼……”
“乖乖,一会儿大夫就来了。”陆千栀怀抱着他,像对待刚出生的宝宝一般温柔宠溺。
“大夫,大夫呢?为何还没来!”
许惊天如梦方醒,忙不迭踏出门去。
此刻许长风和许安延二人恍然大悟,原来眼前这小子,真是他们许家人?
“快,快拿伤药来!”
……
两个时辰后……
许悠躺在金丝楠木大床上,床边围满了神色各异的男男女女。
他的手腕落在一名身材矍铄的老中医手里。
这位中医便是与许长风私交数十年的李大夫。
“老李啊,情况如何?”许惊天神色紧绷,杵在床前,用他从没有过的语气轻轻问道。
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少年,很有可能是他失散多年的亲孙子。
而罪魁祸首却是他这个当爷爷的男人。
就算许惊天和慕容雪没有怪罪他,他心里也难免自责不安。
要是许悠真出了什么事,他怕是要成为落水城乃至整片潜渊大陆的笑柄了。
李老拂了拂差长须,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不是,你这老东西能不能别磨叽!老夫的孙子到底如何了!”
“哎~他的体质强横,这条命……是保住了。”
“啊?”许长风一愣。
本以为他这副姿态是要说些“准备后事”之类的丧气话,没想到得来的是喜讯。
“既是如此,你叹何气?”
“父亲莫急,且听李老把话说完。”许惊天忍不住发出了不满的嘀咕。
自己是造了八辈子孽,投错了胎,当了这憨货的儿子。
好不容易找着了孙子,被他一拳撂翻不说。
看个病还在一旁叽叽歪歪,真真是急煞人也!
“你……”许长风咬牙切齿。
许惊天何时敢这么与他说话?
念在他护子心切,自己又冲动伤了人,他没有底气训斥许惊天,只能强忍下心中的火气,闭上了嘴。
“唉,不瞒贤侄,贵公子是天生的练武奇才,千年难得一遇天道之体。”
“何谓天道之体?”许安延问道。
“此体质老夫只在一本古书上见过,据闻拥有此体质者吃喝拉撒皆可吸纳天地灵气,他人勤学苦练数年,不及他坐于原地呼吸吐纳三日受用。”
“老夫观之,令郎体质似与古书所详述一般无二,料想确是天道之体无疑。”
“这……!”许惊天先是一愣,随即浮现一抹狂喜。
他的儿子是天才!
果然如此!
能够以凡体扛下父亲一拳而不死,简直是神迹!
天佑我许家!。
他陷入忘我的意淫中,脑海中浮想联翩。
幻想着日后许悠带着许家一身本领闯荡四方,打下赫赫名头,光耀门楣。
只是下一刻,李大夫的话就像一盆冷水,将他浇了个透心凉。
“只可惜啊……”
“可惜?可惜什么。”正开心着呢,李大夫的叹息却像是一盆冷水,把许惊天浇了个劈头盖脸。
“贵公子虽有不凡只体,经脉却在外力冲击下严重受损,能保住一命已是奇迹,往后于武道方面怕是再难有寸进了。”
“啊?!”
人生的大起大落实在是来得太快了些。
刚刚还春风得意,对未来充满憧憬的许惊天,一瞬之间跌落到了谷底。
“无法……修炼,李老,您可别跟我开玩笑。”
“老夫并没有开玩笑,贤侄……节哀顺变,这里有一副方子,按方抓药,一日三次,可保令公子无恙,告辞!”
说完,李大夫骤然起身,拍了拍许惊天的肩膀,眼中满是怜悯。
任凭许惊天在身后百般挽留,愣是头都不回,径直走出小屋,转眼不见了身影。
“李老,李老,别走啊……!”
“怎会如此,怎么会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