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双重身份，所谓灭族
整个上午吉恩的兴致都非常高，一下课就跟岚讲着各种各样有关于自己的事情。
不过岚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附和着，他的心并不在这里，亚卡罗的事情打乱了他的节奏。
中午，在吉恩的邀请下，岚留在皇宫与他一同用餐。
只不过他没想到，餐桌上还会有另一个人——
森杰坐在靠大厅里侧的长桌主坐上，吉恩坐在他的右侧第一位置，岚坐在吉恩的旁边。
森杰露出一个和蔼的微笑望向岚，“都是自己人，不必拘礼。”
“谢陛下。”
话虽如此，但第一次与生父一起吃饭，岚还是不免紧张到正襟危坐。
吉恩问森杰：“爸爸，最近魔草库是不是需要补货了”
森杰只是看了他一眼便猜到了他在想什么，“你想和岚一起接这方面的委托”
吉恩一个劲地点头，“收集魔草而已，又不是什么危险的事情。”
“难度低，分数高，确实是个很合适的委托。”森杰轻笑一声，“但是你最近好像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森杰并不是控制欲强的父亲，只是吉恩还处于戒烟期，确实不能离开他的视线。
为了保护吉恩在朋友面前的面子，森杰甚至连戒烟的事情都没有说出来。
吉恩自己倒是不以为意，“可以让岚来监督我戒烟。”
还在低头闷闷吃饭的岚迅速反应过来，朝森杰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陛下，如若您信得过我，我可以接受这个任务。”
森杰已经吃完了午餐，侍从端上饭后茶，他微抿一口，然后轻轻将茶杯放在茶托上，“我同意。”
在岚的眼中，森杰的这个动作在恍恍惚惚地跟另一个人重叠在了一起。
那个人也长得很英俊。
也喜欢喝茶。
……
他们的说话方式，智商，气场……全部都无比的相似。
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脊背爬上了大脑，他忽然想起杰伊教授将“化妆”称为“换头术”的事。
岚强忍着不将脑海中的胡思乱想表现在脸上。
“谢陛下。”
森杰微微点头，“麻烦你了。”
他发现了岚的异常，“你一直在看我，我想知道原因。”
岚借机说：“早闻您精通化妆，但我好像从未见过您有化妆。”
森杰少有的被逗笑了，“我现在就有化。”
岚惊叹道：“竟完全看不出。”
“要是看得出，那就算不上精通。”
岚问：“您是怎么接触到这些的”
“方便外出办事，毕竟化妆到一定程度也算是低配版的易容术。”
这时，吉恩像是发现了什么，伸手挽起森杰的右衣袖，诧异道：“你今天没带昼日”
森杰的昼日法杖和雪伊的夜月法杖同属“昼夜双杖”，是大家熟知的名器。
法杖由大量魔法石汇聚而成，只有s级法师有资格使用。
其全长在15～2米之间，平时不使用的时候都处于魔法球状态，体积不超过3㎝3。
森杰和雪伊的魔法球都串在手链上，对于他们来说，这就是情侣手链。
森杰收回手，“在训练场。”
岚想到了自己手心中的夜月魔法球，偷偷张开一看，这才发现魔法球居然没有发光。
结合先前几次发光经验，他确定了夜月只要碰到昼日就会发光。
脑海中闪过的一大片信息在电光火石之间串在一起，一切的一切都变得有迹可循。
原来如此。
岚瞬间明白自己先前的猜测没错，那日在斗兽场，帮自己的法师不是别人，就是森杰。
心不在焉地结束完忙碌而充实的一天，岚躺在鹅绒床上。
锦缎窗帘还未拉上，他将手伸在眼前，头顶水晶灯散发的光透过指尖的缝隙洒在他深沉的双眸中。
“他又帮我，又化身杰伊来当我辅导员，只能说明他其实知道我是伊恩。”
“但他既然知道我是伊恩，又为什么不与我相认。”
“他那么爱我母亲，而我是他们的孩子，他怎会不想与我快些相认”
岚的脑海中闪过一大堆可能，他甚至还在想——
其实父亲并不爱母亲。
“我在梦里经历的本就只是他们人生的一小段，他们在这段时间里的确非常恩爱，但是之后呢”
“他们都属于相当强势的人，这样的人结为夫妻，本就很难磨合成小两口。”
侍从送来了助眠香薰，安静的环境中漂浮起一股若有若无的幽香，岚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没过多久便昏睡了过去。
见岚已经入睡，尼雅走进来帮他拉上窗帘，并且关上了灯。
岚感觉自己漂浮在了一片白雾中，意识逐渐恢复后，他来到了一片昏暗的村镇。
比油漆还浓稠的血腥味止不住地往鼻腔里钻，即使是不呼吸也能感受到这股腥臭。
岚借着雪伊的视线观察四周。
破败的建筑物零星地燃烧着几炷火苗，被切得比肉饼还碎的人体碎片散落了一地。
大片大片的血迹张扬地趴在墙上、地上、房梁上……
除此之外，地上还摊着不少长着白毛的人形尸体，岚猜测这就是所谓的兽人。
岚能感觉到雪伊的身体在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
这时，一名男人走了过来，“恕属下直言，是您放走的那些兽人俘虏招来了更多的兽人，这才有了现在的惨状。”
声音一出，岚瞬间惊住，虽然容貌完全不同，但是岚能确定男人就是杰克。
岚猜测这就是杰克口中的新身份。
杰克屈膝下跪道：“属下再次恳请指挥官大人，一旦俘获兽人，无论男女老少即刻斩杀，绝不给他们翻身的机会。”
雪伊挥手示意他起身。
像是生怕雪伊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杰克说：“在文明落后的兽人面前，您的怜悯最终会变为他们刺向你的利刃。”
这时，先前那名总是跟在雪伊身边的那名非军装打扮的英俊男人跑了过来。
“狼团全员已集结完毕。”
与其他人不同，他见了雪伊没有行礼，看起来他们的关系应该非常好。
雪伊说：“我马上到。”
穿过站着笔直军姿的人群，岚也听到了不少言谈：
“全部杀了不就不会有这种事了吗？”
“若真灭了他们兽人一族，指挥官大人他肯定会背负骂名。”
……
雪伊在众人的注视下走上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