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大难不死
雨幕里,车子总算停了下来,里面的司机满头鲜血。
躺在车窗旁一动不动!
挡风玻璃哗哗啦啦地碎成片。
侯紫受了惊吓,害怕得闭上眼睛,捂住耳朵,惊叫一声:“啊!”
车内没有半点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想起白薇怎么没在车内。
她推了推司机,一动不动,她惶恐地探出发抖的手伸到司机的鼻尖。
还有微弱的呼吸。
“师傅,师傅,快醒一醒。”
可无论她怎么呼喊,司机仍然闭着眼睛。
“师傅,你等着我,我去叫人来救你。”
她检查了一下自己,发现都是受的皮外伤,于是解开安全带,从破碎的车窗爬了出去。
可刚想站起来,腿部发出一阵一阵刺疼,她拖着受伤的腿去寻找白薇。
一边走一边呼救:“救命啊,有人吗?”
“薇薇,你在哪里?薇薇——”
呜呜呜呜呜呜呜……
哭声断断续续,伤心害怕堵的心口疼。
“薇薇,不要吓我。”
侯紫满头满脸都是水,她不相信白薇就这样失踪了,她流着眼泪冒雨奔跑。
漫无目的找了一会儿,她像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她抱紧了自己的双臂。
哭的浑身颤抖。
“对不起薇薇,对不起薇薇。”
突然前面不远处传来一道微弱的声音:“紫紫——”
雨势没有减弱,淋湿了眼睫,也模糊了她的目光。
她立刻从地上爬起来顺着声音走了过去,颤抖声音:“薇薇,是你?”
随着越来越接近,她抹了一把淋到睫毛的雨水,渐渐地看清楚是白薇,此时的她满脸鲜血。
她哭着扶她起身:“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
“别哭了,我这不还活着嘛!阎王爷嫌弃我闹腾,放我回来了。”白薇露出苍白无力的笑容。
侯紫被她一句话,逗的沉闷悲痛的心情终是好了些许,连带着身体伤口都感觉没有那么疼了。
“讨厌,你还是别笑了,太瘆人。”
白薇突然感叹道:“紫紫,我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嗯,我们还是尽快求助吧,司机还昏迷在车里。”侯紫在自己口袋里没有摸到手机:“怎么办,乌漆麻黑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我们爬到公路上去看看吧。”白薇艰难地移着步子。
好不容易爬到公路上,侯紫喘了一口气,发干嗓子沙哑的出声:“薇薇,你就别逞能了,乖乖在这里等我啊。我很快回来。”
她抬眼望去,前面不远处的公路上,一辆警车停在路边,打着双闪。
车门被推开,下来一位身穿制服的警官。
她仿佛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般,激动的挥挥手:“喂,前面的警官,救我。”
年轻警官将她和白薇扶上警车,递过去纸巾盒:“来,先擦一下吧。”
“谢谢警官,我们的车子翻到半山腰,司机还昏迷不醒,麻烦您救救他。”
侯紫抽出几张纸巾先给白薇擦脸上沾的血和泥水。
“侯小姐,我先送你们去医院。消防队的还有几分钟就到了。”警官态度温和。
不知道是突然得救放松了紧绷的心,还是头部疼的锥心,侯紫只觉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
次日,医院里,侯紫的腿打着石膏,额头也蒙着纱布,她悠悠地睁开眼睛。
视线里便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下颌线干净又流畅,高挺的鼻梁,往上是一双悲伤的眼睛,眉毛紧绷着。
她惊喜的笑着开口:“你怎么来了?”
见她醒来,陆云霆眉梢稍微放松下来。
他伸出手,轻抚摸她雪白没有血色的脸,心疼死了。
“感觉怎么啊,还疼吗?”
侯紫摇摇头:“还有一点点疼。”她盯着病房看了一圈:“薇薇呢?她还好吗?司机怎么样了?都没事吧。”
陆云霆温柔地耐心的回答她的问题,只想让她放宽心。
“都挺好的,没事了。白薇在另一间普通病房,有人陪着,你就放心吧。”
“还有司机伤的严重些,在icu观察,不过医生说已经没有生命危险,过几天就可以转普通病房了。”
陆云霆低头亲了一下怀里的蒙着纱布的额头:“还好,你没事。”
侯紫突然抬起头,盯着他的下颚感慨道:“云霆,还好你让我们和货车分开走,不然如果是货车翻车将不堪设想。一车的灯具会毁于一旦,那光赔偿金都吓死了。”
“我也只是不想你们那么赶,一路上可以走走停停看风景,没想到误打误撞了。”陆云霆下巴轻搁在她头顶:“你不觉得这个车祸出的蹊跷?”
“是的,当时有辆车突然停了下来,车灯亮眼,司机不管怎么踩刹车都刹不住。肯定是有人故意在那个路段等我们。”
“对了,我们爬到公路上看到一辆警车。那个警官叫我侯小姐,他怎么会认识我?也不知道是谁报的警?”侯紫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是我,我打你电话打不通,便告诉了我的高中同学,也就是哪个救你的警察,刘警官。他就在附近的派出所。”
陆云霆的眼底全是担忧和紧张。
“还好他当时就在附近,接到我的电话第一时间赶了过去。不然我都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后果。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了,这种心绞痛太疼了。”
侯紫抬头亲了一下他的唇角,靠在他怀里,感动的眼眶有些红:
“谢谢你,总是能想的这么细致,如果不是你报警,我也不知道怎么办,还好有你。”
“傻瓜,你是我的老婆,宝贝,还跟我客气?”他总算露出了的微笑,紧绷的脸也轻松柔和很多。
另一间病房。
“曾医生,你怎么来了?”
白薇抬起惊讶的眼神,发出沙哑的声音。
她的两条腿打着石膏,头和胳膊也围着绷带,看来伤的不轻。
她想坐起来,可是拉到了伤口,嘶嘶了两声。
“别动。”曾以安将她的床头摇高:“我就不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