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又是这样
这顿早餐林鹭吃得很难受,第一次在周末吃早餐对面有人,还一直叭叭叭说个不停,每次抬头看他都是一脸笑,吃得林鹭心里很烦躁,看他也越来越不顺眼。
一顿饭下来林鹭觉得柏争渡的脸皮真的厚到史无前例,自己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他还在自顾自地说笑,有那么一瞬间林鹭觉得自己真的要炸了,强忍着想骂人的冲动走向教室。
看着林鹭的表情,柏争渡终于不说话了,安静地在林鹭身旁走着。
回到座位,林鹭把苹果分了一半给柏争渡后自己拿着另一半出了教室,林鹭一想到要和柏争渡待在教室,并且还要接受他的摧残,就觉得头皮发麻。决定带着苹果离开教室,去随便一个花坛旁坐会儿。
体育馆左边是个沙坑,旁边还有一些锻炼用的器材,林鹭在沙坑后的长椅上坐下,咬着苹果,只觉得世界都清净了。
1班所在的教学楼是离学校前门最近的教学楼,楼下是一片空地,左边有一片小树林,种的全是樱花树,右边则是桂花树,1班是靠近桂花林最边上的位置,现在的时节桂花开得正好。
也许是上次被拒绝得太彻底,柏争渡最近时常想起这些年了解到的关于林鹭的事,把苹果吃完就靠着椅子后背闭目养神,伴着楼下飘来的阵阵花香,柏争渡有些困。
熟悉的公园角落,熟悉的沙坑附近,柏争渡看见林鹭蹲在沙坑里,面前摆了一堆撕下来的纸。
女孩听到脚步声,对柏争渡笑道:“小病秧子,你来了,快来快来,今天院长给了我一个本子,我教你折纸。”
看见林鹭对着自己挥手,柏争渡快步走了过去,这才看清她真的在折纸,面前是一堆刚撕开的纸,所有的纸都被写满了字,字上面还有一些画,一看就是被反复用过很多次的样子。
柏争渡问道:“你现在折的是什么?”
林鹭:“这个是青蛙,这个太简单了,等会儿我教你一个难度高的,你的手这么好看,折出来的东西肯定也很好看。”
柏争渡拿起一张纸在女孩对面蹲下,乖乖地等女孩折完手里的青蛙。只见女孩把青蛙放到平坦的地上,手指在青蛙尾部按了一下,青蛙立马跳了出去。
从没接触过折纸的柏争渡睁大了眼睛,夸赞道:“你真厉害,这青蛙居然真的会跳,是谁教你的?这也太厉害了吧。”
林鹭哼了一声,回道:“当然是我妈妈教的,我妈妈什么都会。来来来,跟我一起折灯笼,我特意问院长要了一截线呢。”
林鹭教得快,但柏争渡学得很认真,很快便折好了一只灯笼,还没展开,林鹭又教他把纸撕成细细的长条,说这个是用来做底下的穗,最后用线绑好,连带着线穿过展开的纸灯笼,一个可以提着的纸灯笼就做好了。
林鹭的有些歪了,她对柏争渡说:“这是我做的,送给你了,你是不是也该送给我什么啊?”说完把手里的线放在柏争渡手里,对着他伸手,手心朝上。
柏争渡立马会意,把自己的作品放到林鹭手中,说道:“是是是,那我这个也送给你,那林老师能再教教其他的吗?”
林鹭东西到手,立马就改口了,指着他手中自己做的那个,对他说道:“一看你就是没天赋,不像我,来吧,我再教你折其他的,我会的可多了。”
两人就这样一教一学,折出了不同的动物,有鱼、狐狸、老虎、小猫、小狗和小兔子。虽然没有五官,但勉强能从形状上看出大概,突然女孩问道:“你说你身体不好,是不好治的病吗?”
女孩第一次问起柏争渡的身体情况,其实柏争渡也不知道该怎么给她说清楚自己的病情,因为父母也很少跟自己提起,只知道和心脏有关,但是父母对自己那么保护,应该是挺严重的吧。
面对女孩的提问,柏争渡有些气馁地说道:“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和心脏有关,去了很多地方,问过很多医生,听说b市也有很好的医生,我爸妈想先看看f市的,不行再换。”柏争渡不想给女孩说太多负面消息,转了话题,笑着说道:“说到这个,我还去过a市,我外婆家就在那,有时候我也会去那里玩,我外婆对我可好了,经常带我出去玩,而且我外婆家很大,还有一个花园,很好看的,等有机会,我带你去看。”
林鹭有些难过,但没有表现得太明显,听着男孩的话,只是笑着敷衍他,并没有直接答应或拒绝。
柏争渡话匣子又被打开了继续叭叭地和女孩说话,两人都没有再去想刚刚的不愉快。
时间有些晚了,不远处的保姆过来提醒柏争渡该回去了,柏争渡只好站起来和林鹭挥手道别。
但就在柏争渡想要再看一眼女孩时,转过头去却发现所有画面都变了,自己躺在手术台上,眼前是刺眼的灯光,身体却怎么也动不了,耳边只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喊道:“小病秧子,你是不是忘记我了?既然这样那我就走了哦,拜拜。”
柏争渡的身体动不了,也喊不出声,自己很绝望地闭上眼睛后,又听见一道声音说:“你再不醒来我真的要走了哦。”
柏争渡一睁眼,画面又换了,一场盛大的聚会,华丽的建筑,优雅的音乐,周围都是柏争渡见过的大人,都是来庆祝自己身体恢复的。但柏争渡在四处看了看,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找什么,只觉得自己再找不到真的就要来不及了。路过一个个人,柏争渡有些急了,开始跑了起来,走到一个走廊面前,停下脚步。
画面又换了,走廊前后都没有尽头,两边什么都没有,柏争渡只好朝着前方一直跑一直跑,突然听见了玻璃碎掉的声音。柏争渡闭眼双手捂住头,再睁眼时,周围只有一片漆黑,一丝光亮的没有,也没有任何声音,柏争渡心中的恐惧越来越强烈。
“喂,醒醒。”
柏争渡睁眼,看到是柏衍叫自己,深吸了两口气,问道:“你闲得慌?来这么早。”
柏衍懒得回他,坐到座位开始做自己的习题。柏争渡也没有继续追问,缓了一会儿后也开始做自己的习题。想着刚才的梦,心里有些不舒服,又是这样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