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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他的新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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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氏集团的写字楼。

    杨晨顾刚忙完手上的工作,抽空交代了一些业务上的要求。

    好不容易得闲的他,美滋滋地泡上一盅新鲜无比的茶,耐心等待水沸。

    他喜欢看着茶叶在热水中轻轻翻滚、舒展。水滴从壶口滑落,发出叮咚悦耳的声响。

    当第一口茶水送入口中,香气立刻在唇齿间弥漫开来。舌尖轻轻一卷,便感受到茶汤温润滑软、回味悠长。

    杨晨顾无比惬意地享受着,手中端着茶,嘴角的笑意渐渐展开。

    “叮叮——”忽然,手机的铃声响起。

    他划开屏幕,随意地举在眼前,看着手下发过来的战报。

    密密麻麻的文字,这是一篇长达数千字的详细报告,但他并不觉得疲累。从他崛起的这天开始,他就知道细节决定成败,所以要求手下越详细越好。

    “咚——”茶杯滚落在昂贵的地毯上,珍贵的茶水迅速蔓延、浸润到每个缝隙。

    “怎么可能?”

    无比吃惊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

    杨晨顾的眼睛瞪得滚圆,嘴巴张大得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他猛地一下子站了起来,珍贵的茶杯、茶壶“砰”的一声倒在地上,稀里哗啦碎成了一片。但他顾不上这些,他瞪大着眼睛环顾四周,就像期待有人跳出来告诉他这只是一个玩笑。

    上千字的一份战报,每个字、每一句都充满了血腥!

    “挥手遮天幕……血染……半里路……”

    看完这份报告,他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这首诗。

    他从来不作诗,甚至都没有什么文化,参加试炼后,断断续续读了一年左右,充其量也就初中的水平。

    但此时此刻,他莫名其妙想起了这首诗,而且是他亲自作的。

    他连忙拨通手下的电话,刚发出一阵“嘟”的声音,就连忙凑到自己耳边。

    “喂,老板?”手下接起电话,忐忑不安。

    “他人呢?在你身边吗?”杨晨顾的声音急促而短浅,胸口起伏不定。

    “任小哥中途下车了,他好像说了一句,‘草,把事儿给忘了!’。然后就喊我们停车,自己往回赶。”手下抿着嘴小心翼翼地回话。

    “走了?你们怎么不跟着?”杨晨顾身体僵硬地停在原地,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

    “老板,我们不敢跟……”手下都快急哭了!

    谁敢呐,那个人刚刚才杀了近百人,他们到现在都还发怵!

    “……”杨晨顾的表情凝固了,双手无意识地握紧,似乎失去了什么。

    半晌后,他失落地挂断电话,扑通一声瘫坐在沙发上,手上抓起那张报纸。

    就是因为这篇报道,使得他不得不有所怀疑,从而一番试探之下,竟是差点酿成了大错!

    要是任小石的事情他能够及时出手,任真必然会有所感激!

    可惜,一切都太迟了!杨家,或许永远失去了任真的信任!

    他按下自己身旁的红色按钮,手指紧紧抓住那张报纸,朝着麦克风呼叫自己的手下:“给我找到那个记者!我要他的命!”

    ……

    ……

    任真的这场血案,影响很大。

    巨大的能量波动,几乎让周边所有的觉醒者都冒出了冷汗。不仅仅是城外,就算是城市内的人都能感觉到压抑和不安。

    那堵覆盖住苍穹的叹息之墙,光是厚实程度就让一些自命不凡的人汗颜。有些刚觉醒的孩子试图用自己的能力去对付这道屏障,却发现无论自己如何攻击,自己的能量只要稍稍触碰到屏障就会轰然瓦解。

    他们甚至都不是鸡蛋碰石头,而是雪球碰钢铁!

    随着时间的推移,发生在这座村庄的事情,也渐渐被公开。

    胆子大的人走到村里,看到了惨绝人寰的场面。无数的照片、线索探查,一点点抽丝剥茧,拼凑出一个残忍的真相。

    伴随着互联网的飞速传播,从这座锦官城开始,逐渐整个国内、甚至国外都密切关注着这件事。有人怒不可遏,翻阅了相关卷宗,将这起事件命名为——近百年内最凶残的灭门惨案!

    然而,奇怪的是,无论如何去探查,却始终查不到凶手的姓名!

    就好像有一个第三方势力在强势介入,干涉着好奇的人们采集必要的线索。虽然整个案情明朗且清晰,唯独涉及到凶手的名字时,就彻底失去了信息。

    有好事者,在网络上给凶手取了一个称号——天穹屠夫!

    即是为了警惕这一招遮天蔽日的屏障,也是为了警示所有的人。

    很快,天穹屠夫这个称号,在互联网上不胫而走,长期居于最热门的话题。

    ……

    ……

    梅家的院落,是一处古色古香的宅院。

    其实整个梅家也没有诗情画意、也不属于书香门第。仅仅是因为姓梅,所以觉得还是有些文雅气息比较好,所以花了不少钱,构建了这座院落。

    比起城市的繁华和高楼耸立,这里更像是远离科技和文明的地方。

    走在宅院中,仿佛居于古代的官宅富院,真正的是三步一所桥、十步一座亭,其间的流水、花卉、古树、鸟语,自然是一样都不能少。

    梅家的西亭房,是梅如语的居所。此刻她坐在一座凉亭中,悠闲地撒着鱼食,吸引着池塘中的锦鲤争相逐食。

    她的面前,坐着一位身穿农妇打扮的女人,低低埋着头,一副犯了错的样子。

    “你是说,他认识我 ,所以才放了你一条生路?”

    梅如语的声音如常,丝毫不在乎对方其实是梅家的下人。

    “是的。”女人点了点头,再度把头深深埋下。

    “他是怎么说的?”梅如语的侧过脸,语速缓慢而有节奏,给人一种抚慰和启示。

    “他让我对外宣布,他之所以能够制造那个屏障、能够做到这些……是因为有个宝物……”女人埋着头,心跳加速,喉咙发干。

    “事实上呢?”梅如语转过身,半眯着眼。冷冷的声音,像是冰块在碰撞,带着一种森冷的韵律。

    “事实上……”女人刚要开口,却被梅如语打断。

    “我亲眼看到,他确实从试炼秘境中拿出了一个宝物。你说,是什么样的呢?”

    梅如语站在那里,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含着笑上下打量着。

    “是一个碗!边缘有一点缺口,花纹已经黯然失色……”女人醒悟着,连忙发挥出自己最大的想象力,尽可能把这个宝物编造得完美无瑕。

    “对!就是一个碗!你对任何人,都应该这么说。”梅如语笑了笑。

    “就算是家主那边,也是这样说吗?”女人有些不敢相信!

    在她的眼里,梅家的小姐,向来是最听话的孩子。这位大小姐能吃苦,无论教给她什么内容,都能很快学习并且执行到位。

    “我亲眼看见的,还能有假吗?”梅如语优雅地洒出一把鱼食,微微扬起下巴,灰褐色的眼睛半眯着。

    “是!”女人深深埋下头,随后站起身来,徐徐退去。

    临走前,梅如语忽然出言提醒:“人家放你一条生路,你要投桃报李,知道吗?一个小时后,要让全网都知道,世界上有这么一件宝物。”

    “是!”女人躬身应了一声,渐渐消失在远方。

    眼看着闲杂人等离去,这里只剩她一个人,梅如语这才噗通一声瘫坐下来。

    “他居然……已经这么厉害了!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试炼中就是如此吗?”

    “那个小胖子,还是瞒了我不少东西!”

    “我爹说,他会求到我,莫非就是这件事?”

    “可是为什么,至今网络上,只有凶手的代号,没有他的真名?”

    梅如语眉头微微皱起,双眼凝视着虚空。她想不通任真是怎么做到的。

    那可是覆盖了方圆一公里的巨大屏障,光是这股能量的消耗,就无人能够做得到!而且他还能虚空凝结漫天箭雨,显然是未尽全力的样子!

    自己才初步觉醒,体内的能量有多少、能做到什么事情,她昨天就跟自己师父测试了一番。用师父的话来说,非常不错,天赋异禀,未来可期。

    然而,相比起任真做的事情,她感觉自己什么都不是,完全是个废物。至少她做不到足以覆盖苍穹的屏障,就算是调动全身的力量,她也只能罩住十米不到的的范围,可那个人,是整整一公里!

    她尝试稳住心绪,但那个人的身影,却不知不觉的,在她心里深处游荡。就像一泓清澈的湖水,内心的涟漪在静静地扩散。

    ……

    ……

    满城的人都在寻找灭村惨案的凶手。

    但此刻,凶手正在慢悠悠地走在回村的泥泞小路上。

    他没有选择走大路,而是从田野间、从山林穿行。不是为了躲避搜查,仅仅是因为这条路要更近一些。

    “哥,咱们赶紧跑吧!哪有你这样的,还回去?”

    任小石一脸焦虑,额头上渗出些许细微的汗珠。

    他的眼神闪烁不定,时而盯着远方,时而不安地扫视周围。唯恐突然听到什么脚步声,或者警车呜呜呜的声音。

    “事情得有始有终,咱们得把娘的玉佩取回来。”

    任真叹了口气,声音沙哑深沉:“我有点冲动了,当时太气愤,一时间什么理智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你说,村里那些人平时就那副德性,咱们又不是没见过。”

    “哥……他们没把我们当人看……”

    任小石低着头,神态颓丧而绝望,没有了任何笑容和温暖。

    这句话,让任真陷入了沉默。

    “你把自己当人看就行。”任真的声音低沉而颤抖,话语中满是失落与煎熬。

    “你教我要尊重别人,但是没有人尊重我!”

    任小石撇着嘴,心中满是屈辱。

    迷雾笼罩着他的双眸,道德?在他看来,是完全不存在的东西。

    任真没有说话,沉默而疲惫,坐在那里仿佛失去了生命的力量,憔悴的面容透露着无尽的痛苦。

    他现在比谁都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这些人该死,但他不能当着任小石的面。尤其是他盛怒之下,直接用觉醒能量凭空将罪魁祸首李谷捏爆,血雾漫天飞舞之时,还是溅到了任小石。

    没有染到他的衣服,而是染到了任小石的心。

    任真刚想开口,任小石却冷哼了一声:“你是不是想说,你尊重自己就行了?”

    他愣了愣,没有说话。他想说,其实他从来没把自己当人看。

    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每天努力地想办法赚钱、摘草药,每天持续地锻炼奔跑、速度,为了能够通过试炼。

    但这些话就在口中,他却说不出来。

    “得到尊重,对你很重要吗?”任真低沉无力地发问。

    “重要!”任小石坚定地看着他,“哥,你知道吗?我……还没有一个朋友……”

    “很快就有了!”任真一脸严肃,无比坚定地告诉他,“你很快就能去上学,那里会有同学,有很多人,他们都可以是你的朋友。”

    “哥,你肯定要被通缉,你的身份是拿不到的!”

    任小石仰望着天空,心情沉闷。他的眼神迷离,宛如远离尘嚣的牧羊人,呆滞地对着迷茫的未来默默低吟。

    任真闭上双眼,心中的绝望在无止尽的蔓延。

    他听出了小石的心声,弟弟在埋怨他、在责怪他,同时也在羡慕他。

    这是一种很复杂的情绪,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应对。他很后悔,不是因为造下这桩惊天的血案,而是没有提前扼杀这些潜在的危险!

    有人监视他,这是任真能够感知到的,但他并没有介意。他以为只要问心无愧,就能够从容面对别人的窥探。

    但他最终知道了,当别人的恶意显露时,就绝不会收回!

    他想起了老婆婆曾经说过的话,用菜和草的比喻着什么。这一刻,他并不觉得菜和草是不同的人,但他以为,草就如同恶念,永远存在、永远春风吹又生。

    所以要让善念存续下去,就需要不断除草、不断拔根!

    这,就是他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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