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灵魂本能
而那会儿，这个女孩，才十五岁刚刚过半！
“师父，我发现，这个男孩很有趣的样子。”女孩的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站在旁边的魁梧男人根据枪口的瞄准线，很快锁定了坐在公园长椅上晃晃悠悠的任真。
“我觉得他会是一个不错的对手。”
她专注地看着狙击镜，嘴角勾起猎人专有的弧度，花朵般的唇瓣上噙着杀戮的笑意。
“不……梅如语，你错了！”
她的师父严肃且郑重地警告。透过战术望远镜，任真那张大汗淋漓、纯白无邪的脸，让他不禁瞳孔大震！
“这个人，你最好不要与之为敌，否则后果难以想象。”
他再次发出警告，双眉深锁,眼中透着凌厉的光。他的声音低沉而冷酷，没有一丝情感的波动，只有不容置疑的威严。
梅如语的眼睛瞬间睁大，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这还是第一次，师父喊出她的全名！
一直以来，师父都只是喊她小姐而已。纵使她百般要求，但师父都以“收人钱财，不能逾矩”的托辞婉拒。
“师父……”梅如语刚准备开口，但身旁的男人似乎早就猜到了她想问什么。
“如你所观察的，他很饥饿，应该从中午开始就没吃过东西。但你的观察有偏差，你看到的是野兽，而不是人！”
“看人要看眼睛！你仔细看，这个人不断地观察过往的行人，一遍又一遍去记忆那些参加试炼的孩子……他像什么？”
望远镜内，魁梧男人的那双眸子深邃若潭，显现出冷酷凝如冰雪的锋芒。
“他的眼神……”梅如语的嘴微微张开,露出惊讶的表情。
“让我想起了草原上的食肉动物！潜伏、观察，然后伺机而动！他在狩猎，兴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才是最恐怖的，因为那是源于灵魂的本能！”
魁梧男人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前方，眉峰拧在一起，在额头上投下阴影。
“我知道了。”
梅如语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
……
公园的另一侧，在任真看不到的地方，停靠着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
车厢的后排座椅上，静静躺着一位年轻人。
他乌黑的短发微微翘起，冷峻的面容棱角分明，眉宇间透着坚毅与倔强。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深邃如渊，却也冰冷如霜，没有一丝温度。
“记得你的任务……”
“记得你要完成的事情……”
“记得你发下的誓言，许下的承诺……”
他闭上双眼，脑海中回荡着昨日的那些对话。
“试炼的秘密，到底是什么？”他握了握拳，一股刺骨的寒意骤然涌起！
他，居然是一位传说中的觉醒者！
“这需要你自己去探索。现在，请收回你的能力，城市内有感应装置，如果你不想被取消试炼资格的话。”
坐在前排的司机发出低沉的提醒。
“一年又一年，我的哥哥、姐姐，全都死在了试炼中！”
寒冷仍在不断扩大，就连他身下的真皮座椅都开始凝出了一层薄薄的冰雾。
“哎……”
司机叹了口气，将空调的冷气开到了最大，以此来掩人耳目。
“无尽的试炼，到底是为了什么？死那么多人，就没有一个说法吗？”
愤怒在凝聚，他的眉头紧锁，双眼圆睁，眼神中透露出难以抑制的愤懑。握紧的双拳，手背上青筋毕露，仿佛随时要将拳头砸向前方。
“秦黎，记得你的任务，我们不惜代价让你觉醒，就是为了毁灭掉所有的试炼秘境！只有这样，人类才有出路！”
司机坐在驾驶位上，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双眼深邃如古井，一动不动地凝视前方，隐含无尽的深沉。
“我不会忘记的！我秦家，十几口人，全都死在试炼……”
那个阳光、爱打篮球的哥哥，还有宠他爱他、梦想成为歌手的姐姐，他们都死了，进入秘境就没有再出来。
他的父母因为受不了双重打击，罹患了抑郁症和狂躁症，没几年也相继自杀。
这一切，都是这场针对整个世界，强制性的、恶魔般的试炼造就的！
为了报仇，他选择加入了早已被官府通缉的反叛组织——黎光会。
在这里，他得到了更多曾经鲜为人知的秘密，比如黎光会的资料。
这个黎光会，曾经是作为民众起义、反抗试炼而成立的，但是很快就被打压到濒临解散的地步，形势一度岌岌可危。
也正是因为跟官府发生过数次碰撞，他们深知一个道理——天下的能力觉醒者，大半都被官府掌控着！
企图从正面发生战斗，几乎已是不可能的事。所以黎光会干脆从试炼着手，通过私下培养一些即将参加试炼的孩子，打算从源头彻底毁掉试炼！
“一定要毁掉秘境！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司机的眼神如同冰山一般，深邃而寒冷，没有一丝情感的波动。
“我会杀掉所有阻拦我的人！一个都不会放过！”
秦黎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没有一丝颤抖或犹豫。
早在觉醒能力之前，他就已经做好了杀戮的心理准备！
……
……
灿烂的夕阳缓缓落幕,天际渐渐被淡淡的橘红所笼罩。
微风拂过,树叶轻轻摇曳,似在为这美丽的黄昏谢幕伴奏。
任真依旧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嘴上在啃着包子，另一只手握着一瓶水。
得亏了进城的时候因为捡到钱的缘故，让他有了十块钱为自己补充一些食物。
他并没有省下这笔钱，而且全部换成了包子，而且是带肉馅儿的。
这在之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但现在他已经顾不这些了，他必须要让自己体能充沛到极致，这样才能保证不至于死在试炼中。
村子每逢赶集，摆摊卖旧书的大叔都会出现。他在一本书上看过一个故事，说的是一个经验老道的拳击手，因为穷而没有吃饱饭，又因为没有吃饱饭输掉了拳击比赛，失去了本应该获得的奖金。
卖旧书的大叔是这样说的：“穷和富的本质不是数量，而是舍得与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