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李渊病重，太子的心思
皇宫，垂拱殿内。
李渊躺在床上，气息萎靡，脸色黑沉。
眼睛紧紧的闭着，处于了昏迷状态。
御医们检查了一遍又一遍，时刻观察着李渊的身体情况。
经过好几个御医的慎重协商之后，这才决定好了给李渊用药的方子。
李渊的儿女们，李世民一大家子，外加皇室宗亲，只要人在长安内的李氏王侯，基本上都到了。
大家或站或坐，让大殿略显拥挤。
众人的目光，都放在李渊所在的方向，有真心在乎李渊病情的人，也有心底冷漠，表面装成了很悲伤的人。
大家心思各异，都将关心的目光望向了李渊。
浓浓的悲伤气息，充斥在大殿内。
没有丝毫的喜悦情绪，挂在大家的脸上。
“哇，我要吃奶！”
一个孩童的哭声，很是突兀的响了起来。
这是李渊的某个小儿子，此刻被一个女子抱在怀中，这道声音传出后，大家将愤怒的目光，齐刷刷投了过去。
女人脸色煞白，身躯轻颤，目露恐惧之色。
看着怀中的儿子，气不打一处来，真想一把掐死。
光是儿子今天的这番表现，就足以有麻烦了。
老爹李渊病重，不懂事的小儿子，竟是如此的懵懂无知。
“滚出去！”
李世民神色阴冷，不容置疑的声音飘荡在大殿内。
女子抱着哇哇大哭的孩子，也就是李世民的弟弟离开了。
李承乾穿梭在大殿内，将不少人请了出去，有些是堂弟堂妹，有些是叔叔姑姑，只要是年龄小的，都去偏殿待着吧。
在这里碍眼，要是再传出不好听的声音就麻烦了。
李承乾来到了李世民面前，“父皇，你放心吧，爷爷没事。”
他清楚，李渊现在死不了。
现在正值初秋，李渊就病重了，下一年的五月才会咽气。
李渊罹患风疾，久病不愈，还有将近一年的寿命。
这段时间，除了吃药养病，就在床上躺着，再也不能像往日那样饮酒作乐，宠幸美人了。
接下来，那就是等死了。
“嗯！”
李世民的身上，散发着浓浓的戾气。
这个时候，没人敢靠近，也没人敢说话，只有长孙皇后陪在身边，其他人都是敬而远之。
“到为娘身边坐着，别累着了。”
长孙皇后看着李承乾，语气平静的吩咐。
大家的态度，她都一清二楚，这个时候没人来李世民的身边说话，就算是问候的也没有。
因为李世民脸色很臭，他们都不想触这个霉头。
也就太子不顾虑这些，这让她很开心。
“好的，母后！”
李承乾坐在了长孙皇后的身边，望着坐在长孙皇后另一边的李世民，语气淡漠的说道：“父皇，爷爷只是生病了，相信很快就会醒了，父皇安心吧。”
“我知道！”
李世民轻呼一口气，只是这样顺势表态。
父亲的病情，到底严重到了什么程度，是不是就要撒手人寰，对此他一无所知。
他盼着，父亲能多活几年，最好能长命百岁。
作为儿子，他逼父亲禅位，这是他的不对。
作为弟弟，杀了李建成，也是他的不对。
作为哥哥，杀了李元吉，更是他的不对。
作为长辈，处死了哥哥和弟弟的十个儿子，更加的不对。
他的罪孽，他自己承担。
功过对错如何，自有后世评说。
但作为皇帝，他问心无愧。
也许，他不是一个好家人，好亲人，但他兢兢业业操劳国事，毫无疑问是一个好帝王。
李承乾也没有多劝，老神在在的坐着。
瞟了一眼长孙皇后，也就沉默了下去。
长孙皇后光是坐在李世民的身边，这对于李世民来说，都是莫大的心理安慰。
夫唱妇随，伉俪情深，形容这对夫妻再合适不过了。
李承乾有办法救治李渊，因为他有一颗续命丸，可以增寿二十年，但他不舍得用，也不会给李渊用。
按照历史的发展脉络来看，李渊死后，长孙皇后也会患病，并且很快，也会离开人世。
所以这颗续命丸，他给自己都没舍得用，就一直留着。
让长孙皇后好好的活着，这就是他的心愿。
御医来到了李世民身边，回禀道：“陛下，太上皇的病情，暂时控制住了，相信很快就会醒来。”
“嗯，朕知道了。”
李世民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浊气，心头悬着的大石，总算是落地了。
他脸色一沉，“我父亲的身体情况，到底如何？”
“这？”
御医犹豫再三，这才慎重的说道：“太上皇身体很虚，需要长期服药，才能颐养天年，至于能不能彻底的痊愈，就看造化了，微臣也无能为力。”
他心里清楚，太上皇被酒色掏空了身体。
现在若不是靠着名贵的药材养着，早就一命呜呼了。
“朕，清楚了。”
李世民神色一黯，也已经意识到了，父亲再也不可能彻底的痊愈了。
至于什么时候驾崩，只是时间的问题。
御医悄无声息退了下去。
李世民心潮澎湃，该是自己尽孝的时候了。
父亲活一日，他就照顾一日，请安问候也罢，递茶倒水也好，只要自己的这份心意尽到了，也就不那么的愧疚了。
否则午夜梦回，老是想到过去的恩怨，也让他睡不着觉。
目光看了一眼儿子，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当李渊睁开眼睛，苏醒过来的时候，随即大骂道：“都给我滚，我只是身体欠安，你们都守着干什么？在等我咽气吗？”
大家没动，表情越发的复杂。
李世民和李承乾走了上去。
“爷爷，你终于醒了，听你骂人的这语气，那是铿锵有力，中气十足，你肯定会安然无恙。”
李承乾笑道：“爷爷，我还等着，欣赏你的美人跳舞呢，所以，你要快点好起来，吃饭喝药都不能耽搁。”
“鳖孙子，你就没让我省过心。”
李渊的字眼里面，看似在责怪，可语气温软，没有丝毫的怒气。
面对大孙子的关心，他心头一暖，也是有些感动。
他好几次，撺掇着大孙子造反。
这个时候，大孙子比起在场的其他人来说，这眼中的关心情绪那是显而易见。
所以对待李承乾的态度，也就顺眼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