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冲冠一怒为艄公
“倒是有些胆色,难怪城主大人看重!”
三人眼前一花,眼前竟然多了个人,看着吕光的眼神有些居高临下。
“拜见高将军!”
司徒将军和兵士忙不迭行礼,眼中满是对上位者的恭顺。
“不过,因为你的鲁莽差点坏了大事,也许此刻已经泄露了行踪,到时任务失败你可担待不起。”
高将军没有理会属下的致礼,一脸不善地盯着吕光。
“高将军言重了吧?我只是凭良心做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事,不需要向谁请示汇报吧?”
吕光听得非常不爽,不卑不亢地与高将军对视。
“呵,那我问你,如果因为一个女人,最后导致我东城司兵士伤亡,这笔账又如何算?”
高将军眼色更冷,语气也更加严厉,似在逼问。
眼神如一把把犀利的宝刀,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向少年刺去。
吕光只觉眼睛发疼,一股强大的气势向自己席卷而来,这是高阶修炼者的气息压迫。
尽管骨骼发颤,双腿发抖,身上的汗珠如黄豆般涌出,但少年仍没有后退。
体内丹田感受到了一阵阵冲击,圆丸显得摇摇欲坠,但始终有种坚定的意志在支撑着无声的对抗。
如果眼神有电流,此刻两人都发生了多次电脉对冲,只不过是单方面的肆虐。
“高将军,要怪就怪属下,与这位小兄弟没有关系”
司徒将军察觉火药味渐浓,怕少年坚持不住,断了修炼的根基。
因为他深知,高将军可是个狠茬,也许一个不爽就会下死手。
“住嘴!还没找你算账呢!”
只是司徒将军话还没说完,就被粗暴地打断了,却不敢有丝毫的不敬。
好在高将军气势一散,没有继续对吕光施加威压。
陡然间压迫消失,吕光差点惯性向前冲去,匆忙间尴尬地晃了晃腿。
吕光第一次发现,高位修炼者若想对低位修炼者动手,也许只需施加威压就可以了。
既然刚才压不垮,倒是更坚定了吕光变强的信念。
“如果此事因我而失败或发生伤亡,我愿承担一切,到时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吕光倒真没有想到暴露的后果,闻言心中一惊,望向司徒将军的眼色满是抱歉。
“不过,在此之前,要对不住司徒大哥了,我必须抢回甘恩伯的头颅,以慰其地下之灵,否则我一辈子内心难安。当然我也不会暴露各位的行踪,如果我命有不测,诸位千万别管我,以大事为重!”
吕光朝司徒将军鞠了一躬,说出的话却坚定无比。
“好一个以大事为重!好,到时我就看你如何解释!哼!”
这次高将军倒没有再为难、诘问吕光,而是转身拂袖而去。
只不过没有看到,高将军转身的瞬间,眼中冷意顿消,陡然升起了一股浓重的欣赏。
“好那小兄弟只能好自为之!其实高将军没有恶意,只是任务在身多了顾虑而已,还望小兄弟不要太过介意!”
司徒将军川字眉皱得更紧,但一刹那又舒展开了。
曾几何时,他也曾鲜衣怒马、快意恩仇。
如果做人处事不能直抒胸臆,那岂是大丈夫所为?所以此刻反倒更加看重少年。
“司徒大哥言重了,我绝不是斤斤计较之辈,此事毕我自会回来领罪。”
吕光说罢,绕过无头尸体向前方房间走去。
司徒将军欲言又止,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只得跟着吕光一起向前走去。
房间内,甘红像个无声的木偶,躺靠在藤椅上,没有丝毫表情地望着天花板。
不过衣物看起来严整多了,显然是有人帮着整理了。
“甘红姐我,我”
吕光心中一痛,一股浓重的压抑升腾而起,呛得差点流出眼泪。
想起当初甘恩伯的大义凛然,想起甘红姐的巧笑倩兮,像一个温暖的姐姐一样照顾自己,此刻一个已经伤痛绝望,一个成了无头尸体,头颅至今还在贼人之处,想来心痛不已。
“小兄弟,没用的,这女子除了见到无头尸体时有些情绪,后面不管怎么说都没有反应了。”
边上的一名青年兵士提醒道,看样子是试了很多种方法。
“司徒大哥,我有一事相求,如果我能生还定将以死相报!”
吕光强忍心中伤痛,向着身后的司徒将军深揖一躬。
“小兄弟真是折煞我也,有什么事但说无妨,只要我司徒做得到的,上刀山下火海莫敢不从!”
司徒将军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的少年,论年纪只是子侄辈,但这一身浩然正义却让虚长多岁的自己羞愧不已。
“如果我未能生还,今后还请司徒大哥能代为照料甘红姐,如此我死而无憾!”
吕光郑重地说出了请求,眼神有些紧张地望着司徒将军。
“司徒应下了,但我还是希望小兄弟不要逞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以小兄弟的天赋假以时日必将凌驾云和城,到时再为甘老伯主持正义也不迟呀!”
司徒将军有些戚戚然,还不忘苦苦相劝。
“司徒大哥保重,明日如能找回甘恩伯的头颅,我就回来将其尸身安葬。如果回不来,那就劳烦司徒大哥了!”
吕光眼中满是决绝,说完后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开。
兵士的眼中满是火热和钦佩,感觉自己与少年比真活狗身上去了。
司徒将军满脸不甘地望着离去的少年,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出口。
且说曹府,一帮人忙活半夜,总算将火全部熄灭。
不过月光下满目苍夷,一派颓败之色,似一张讥笑的脸。
“废物!一群废物!真是气死了,来人,将看守密室的人杖责三十!”
曹庄主气得胡子、眉毛都在抖动,当着这么多人面被如此羞辱,恨不能将放火之人扒皮抽筋。
重新整理的书房内,李将军、江堂主、曹保长等人面面相觑,心情复杂至极。
吕光连续从李将军、江堂主手中逃脱,此两人满是愤恨。
尤其是江堂主,本就是阴险卑鄙,心胸非常狭窄,连番被少年戏耍,此时恨不得对吕光抽皮扒筋。
曹保长则是又惊又怕,这个小杀神,想起他的眼神都心惊胆战。
因此对吕光也是恨到了极致,此子不除,怕是今后无自己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