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给媳妇买鞋
张耀祖的动作顿了顿，头也不抬的道：“婶子你这话就说错了，我小手电卖的好是不错，但是本来就是厂家直销，去掉利润，一个小手电我才能赚2分钱。”
财不外露这个道理放在这个时代尤其适用，现在大多数的人都狭隘，看到别人挣钱会眼红。
虽然面前的老板看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但是人心隔肚皮，他现在兜里揣着近500块钱呢。
还是能低调就低调，尽量别给自己惹事才好。
把最后一口面汤倒进嘴里，张耀祖微笑着掏出零钱递给老板，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麻袋里还剩3只小手电，一只拿给爹娘用，另外两只留给玉玲那妮子。
小妮子每次在棚里洗澡，都会因为天黑看不清楚，要么是不小心把水弄到衣服上，要么就是踩空摔跤。
放一只在棚内照明，这些问题就能解决了。
想到孟玉玲看到小手电，一脸惊喜的模样，他就觉得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脑海里闪现出那双被磨出血泡的小脚，张耀祖的脚步顿了顿。
记忆里，孟玉玲为了省钱养家糊口，平时连一双布鞋都不舍得买。
无论是走亲戚还是去田里干活，穿的始终都是自己编织的草鞋。
春夏天还好，到了冬天，一双小脚冻的青紫一片，流血流脓，惨不忍睹。
想到那个情景，张耀祖的心紧缩了一下，环视了一圈，抬步走到一个小摊贩前。
“老板，这布鞋怎么卖？”
老板见有生意，眼睛一亮，脸上带着一抹憨厚的笑：“俺这是灯芯绒面的，一双35。”
害怕他嫌贵，又赶紧笨拙的解释道：“供销社卖3块8毛5呢，我这比它那边还便宜3毛5，不贵。”
张耀祖点了点头，拿起一双布鞋，放在手上量了量。
他并不知道孟玉玲脚的具体尺寸，只知道那双小脚放到他手上刚好到他中指的第二个关节。
因此，只能笨拙的用手逐一测量。
“老板，要这两双。”
张耀祖拿着一双红色的、一双黑色的递给老板，示意他给自己包起来。
小摊老板没想到他上来就买两双，愣了一下才回过神。
赶紧笑着接过鞋，装在袋子里，递还给他：“您穿好了，下次再来。”
张耀祖顿了顿道：“要是穿着不合适，明天可以拿过来换吗？”
“可以可以，别弄脏就行。”
张耀祖道了谢，便又走到旁边的摊子前，买了3斤猪肉，10斤白面，又给小冰买了些糖果。
在脑子里简单的过了一遍，想不出家里还缺别的东西，就收了手，这笔钱他不敢动太多。
把买的东西全部装在麻袋里，一起扛到肩膀上，便心满意足的回家了。
夕阳、蝉鸣、炊烟、犬吠，构成了一幅有声有色的水墨画。
傍晚的淮上村格外热闹。
有的村民扛着锄头刚从田里返家，有的挎着篮子给邻家送青菜，也有的正板着脸训斥自家不省心的娃
张耀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加快速度穿过小巷。
轻轻推开老旧的木门，透过浮尘，就见一个身材窈窕的女人，背对着自己，一下一下的拍打着绳上晾晒的被子。
也许是听到了动静，女人回头看到自己，露出一个温柔又傻气的笑容。
即使是粗布衣衫，也丝毫挡不住她的美。
孟玉玲放下手里的木棒槌，笑着迎上去。
“回来啦？”
“累不累？怎么喘那么厉害？”伸出小手自然的帮他把额上的汗水抹掉。
小手因为常年干活的原因，掌心有茧子，擦在皮肤上酥酥麻麻的。
“你找活找的怎么样啊？”
“怎么扛那么大的一个麻袋，里面装的什么呀？重不重呀？你先放下来。”
听着小女人在自己耳边叽叽喳喳，张耀祖感到从未有过的踏实。
上一世，即使拥有上亿资产，但是他的心从未像现在这样暖过，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一个一个惨死，唯一的小女儿也对他恨之入骨。
除了生意场上的曲意逢迎，没有人关心过他的冷暖，也没有人在乎过他的情绪。
在孟玉玲身上，他总是能感觉到让自己贪念的温暖。
伸手挡开小女人的双手，不让她插手。
张耀祖嘴角勾起一个温和的笑：“怪重的，我来就行。”
把麻袋放到堂屋里，张耀祖一屁股坐在板凳上，给自己倒了一碗凉白开灌进肚子里。
对上孟玉玲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张耀祖好笑揉了揉她的黑发。
这才慢条斯理的解开麻袋，从里面掏出两双布鞋递给她。
“其他的一会再说，你先去试试，看看合不合脚。”
孟玉玲愣愣的接过鞋子：“给给我的？”
“嗯，给你买的，以后不许穿草鞋了，脚都磨伤了。”
见人没反应，张耀祖干脆蹲下来，替她把脚上的草鞋脱掉。
脚腕被人握在手里，孟玉玲才回过神，顿时不好意思的缩了缩脚。
磕磕巴巴道：“不要别我自己来。”
张耀祖的手紧了紧，不让她退缩，轻佻一笑：“你哪里我没见过，羞什么？”
孟玉玲的脸皮自是比不上这厮，听着这虎狼之词，顿时就招架不住了。
连脖子都带了一层粉，呼吸急促，眼睛慌乱的躲闪。
成功撩到了人，张耀祖低笑一声，挑起那双红色的布鞋，轻柔的给她换上。
孟玉玲的脚很白，红色的布鞋衬的那双小脚更是嫩白如玉。
不知道想到什么，张耀祖的眼神暗了暗，他就知道红色适合她！
大手状似不经意般的从脚背上抚过，感受到小女人身体的颤栗，无辜问道。
“怎么了？”
孟玉玲咬了咬唇，扭过头不说话。
怕把人逗急了，不敢再逗，张耀祖便把手里的小脚放在地上。
笑的斯文败类：“好看。”
“站起来走两步试试，看看合不合脚，不合脚，我明天拿过去跟老板换。”
孟玉玲按了按胸口，企图让过快的心跳平复下去，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坐在板凳上跺了跺脚，才试探性的站起来走了两步。
布鞋很软，很轻，穿在脚上很舒服。
对上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孟玉玲只觉得心里暖暖的、甜甜的。
心里甜，脸上的笑更甜：“穿着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