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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暴风雨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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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蒲老爷开口道,“这次多谢何大少爷,后面的事我们自己解决。”

    “行,有事再找我。”

    说完就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  蒲老爷带着两个证人气势汹汹去了庄园,准备抓王贞知对峙,赵爱华正陪阿莲在过道阁楼上写字,周围视野敞亮,瞧见这架势,瞬间像是打了鸡血,预感有好戏发生,麻溜的跟了过去。  王贞知不在,又出门去了。  蒲夫人义愤填膺的把何令冀调查的情况一说,二太太差点气晕过去,他们家究竟娶了个什么东西回来,这要是没发现,将来还不得被人算计个干净。  赵爱华在外头听见里面的对话,乐的差点笑出声,早就说王贞知有问题他们不信,这下相信了吧!  赵爱华磕着瓜子,靠在门框上继续偷听。  “小珍呢,他怎么样?”

    二太太最担心的是儿子,这对一个男人来说可谓最致命的打击,男人的自尊心是经不起重创的。  “我让他两个表哥看着呢,你别担心,给他点时间会想通的。”

    蒲夫人安慰的握着她的手,二太太哽咽着擦拭眼泪,无措的看向自家哥哥,“接下来该怎么办呐。”

    “当然是把人抓来对峙,这两个奸夫淫妇,一定要让他们好看!”

    蒲夫人怒气冲天地吼了一嗓子,二太太温柔地眼睛里也啐着恨意,立马喊人把王贞知找回来,再让几个长工去厂子里把赵传抓来。  赵爱华把嘴里地瓜子壳呸干净,转身就跨进门槛,喊道,“等等,等等,你们这样不行。”

    二太太与赵爱华本就生分,被她听到自家丑事,脸色有些难看,但也没有当众拂她的脸面。  蒲家人对这个人可是熟悉的很,尖酸刻薄,当年在老宅没少找二太太麻烦。  蒲夫人当场就没了好脸色,直白的骂道,“你个寄人篱下的外人,我们家的事也轮得到你管。”

    赵爱华脸色一下就阴沉下来,她可不是个容忍的好脾气,眼看就要骂起来,二太太眼疾手快地拦住她,转移话题问道,“你有什么法子?”

    赵爱华瞪了蒲家夫人一眼,不屑的勾了勾嘴角,“老话说捉贼捉脏,捉奸成双,这两个人空口白牙几句话就想定他们的罪,他们能轻易承认吗!要是把他们逼急了,嚷嚷开,吃亏的反倒是你们。小行被戴这么大的绿帽子,以后还有什么脸在这槐树呆下去。”

    二太太想了想,也是这么个道理。  要是王贞知和赵传抵死不认,他们也没有办法,总不能动用私刑,到时怕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那你觉得该怎么办?”

    “这得从长计议,让他们亲口承认……”  二太太询问她得意见,赵爱华得意得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堂屋里正说这事,蒲俊文急匆匆得赶来,满头大汗,一看就是跑来得。  “爹、娘、姑,表弟不见了。”

    “什么?”

    二太太惊得一下站了起来,“他跑哪儿去了?不会是去找他们算账了吧?”

    “连个人都看不住,光吃饭不顶用!”

    蒲老爷冷着脸呵斥,蒲俊文老老实实的垂着脑袋挨训。  “不行,我得找他去,小行好冲动,要是打起来,伤着了怎么办——”  “你就别跑了,在家呆着,让俊文去找。”

    蒲俊文领了自己爹的命令,气还没喘匀又跑了。  何令行果然去找赵传了,但没闹起来,不知道把人带去哪儿了。  二太太胆战心惊了一天,到了天黑也没消息,一整夜都睡不着,直到第二天下午,何令行才回来。  二太太抱着他差点哭出来,“你跑哪儿去了,想吓死娘吗!”

    何令行脸色有些憔悴,但很平静,宽慰的扯了个笑容出来,“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小行,你可别做傻事,为了那种人不值得。”

    二太太心疼的摸摸他的脸,让阿泉去做些好吃的,炖锅鸡汤,给他补补。  “娘,我这么大的人了,你别担心我,我自己的事自己会处理,我会让他们知道欺骗我的下场。”

    看着儿子眼底的冷意,二太太紧张眨了下眼睛,“你要做什么?”

    何令行斜勾下嘴角,嗤笑道,“没什么,给他介绍个生意而已。”

    何令行没有像二太太担心的那样不管不顾,冲动莽撞,和往常一样出门回家,面对王贞知也是一如既往,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  但面上越是风平浪静,湖底越是暗潮汹涌。  二太太心里反而更加忐忑,她感觉得到儿子像是在酝酿什么大事!  转眼何长泰的生日就要到了,何令行早早就给他准备了礼物,一整套的木制兵器,十八般武器样样齐全,费了好些心思。  王贞知是当娘的,孩子生日也是她的受难日,边体贴的帮何令行穿着外套,边开口向他讨礼物。  “我上次看大哥媳妇用的擦脸油特别香,乡里都没得卖,得到城里去买。而且老贵了。”

    何令行假装没听懂她话里得意思,穿好衣服,倒了盆热水,湿了帕子洗脸。  王贞知看他不接话,也不好意思再继续说,不满的撇了撇嘴,又状似随意的闲聊道,“昨儿听娘说李海掌柜又病了,说起来就今年他就病了五六回了,这身体实在有些弱。他和娘差不多年纪,却整天大病小灾的,我觉得就是太操劳了,又要管着丝绸铺子,又要管着厂子,年轻人也得累坏了。”

    “李掌柜从爷爷那会就负责家里的丝绸生意,快三十年了,是我们家的老人。”

    “李掌柜是劳苦功高,但这年纪慢慢大了,不能再像年轻时候那么操劳,当东家的就该多怜惜些他的身子,找人多帮衬帮衬他,替他分担着点。”

    何令行一下品出些味来,搓好帕子搭在洗脸架子上,用手梳理着头发,“你觉得谁合适?”

    “赵传在厂子里也做了一年多了,他在学校的时候读书就好,要不是家里没钱早就去上大学了……”  “闭嘴!”

    王贞知正吧嗒吧嗒说着,被何令行突然一声怒喝,吓得身体打了个激灵,身体都僵住了。  何令行调动了全身的意志力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和她撕破脸皮,听她在自己面前若无其事的给奸夫求情,恨不得把这个女人从窗户丢出去。  王贞知一瞬间的愣怔后便是满脸委屈,“我说什么了你要骂我。”

    “你还说,还敢顶嘴!”

    何令行冲动的想打人,拳头都攥紧了,紧咬着后槽牙才生生控制住了。  “赵爱华说的那些话你没听见,还敢和赵传接触,要全乡的人都对你指指点点才知道收敛是不是!”

    何令行也无需隐藏自己的愤怒,装做一个吃醋的丈夫,直言对王贞知的不满。  “一个出嫁的媳妇整天到处跑,外头那些闲言碎语你听不到?你是耳朵聋了?你看谁家的媳妇像你一样不着家,活不干事不做,饭烧好才回来。我娶的是老婆,不是祖宗。”

    王贞知眼泪汪汪的盯着他,满是委屈,却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两人虽然没感情,但成亲这三年,何令行对她一直和颜悦色,无论她做什么都纵容着,从没红过脸,更没现在这样疾言厉色地骂过她。  王贞知越想越委屈,一下嚎啕起来,抱着膝盖蹲在地上放声大哭。  何令行也不管她,指着她警告,“你老实给我在家呆着,要是再敢出去瞎逛,就永远别回来了。”

    王贞知伤伤心心哭了一场,整个庄园都听见了。  二太太本不想管,但下人们聚在一起交头接耳的议论,实在不像样,只得去看一看,迎面就撞上她莽莽撞撞的从楼上冲下来。  二太太差点被她撞倒,刚稳住身子,就望见她已经跑出了院子,朝东门的方向不见了人影。  王贞知是哭着跑回娘家的,路上被看了不少笑话,结果反被娘家娘狠狠教训了一顿。  “六少爷这几年对你怎么样,你娘我看的真真的。这么好的亲事,嫁入这么好的人家,多少人艳羡,你还耍这些小性子。锦衣玉食的日子过着,还有什么不知足!”

    “他骂我,你怎么还帮着他说话,你是谁的娘。”

    王贞知哭的更大声了,帕子都湿透了,直接用袖子抹眼泪。  王家母亲瞪了自己女儿一眼,“我看就是你自己作的,我早提醒你别只知道玩,你现在是成家的人了,要懂得照顾婆婆丈夫,知道顾家,你就是不听劝。嫁了人反倒越发任性,我看你就是日子过太好,婆家对你太客气。骂你都是轻的,非要打在身上才能长记性。”

    王家母亲对自己这个女儿有些无可奈何,以前在家时还挺懂事乖巧,嫁了人反倒越来越不讨喜,性子也越来越娇惯。  “还哭,你这样子让你爹回来瞧见,看他不打折你的腿。当媳妇就要有点当媳妇的样子,吵两句嘴就往娘家跑,像什么样子!吃了晚饭赶紧回去。”

    王家母亲把女儿教育了一番,晚上亲自送回了庄园。  庄园风平浪静,根本没人找王贞知,看来这次女婿气的不轻。  王家母亲把王贞知领到二太太面前,没有指责何令行,而是把自己女儿数落了一顿。  二太太看都不愿多看王贞知,冷淡的道,“两口子的事,我们当老人最好少插手,让他们自己处理。”

    二太太这话不仅是说自己不管,也让王家母亲不要管。  王家母亲不放心的看了看自己的女儿,担心她自己处理不好,一个没谈拢又吵起来。  “大人就该有大人的样,自己的事自己处理。都当娘的人了,别还像个没断奶的孩子。”

    这下王家母亲再不好呆下去了,叮嘱了几句就离开了庄园,二太太也回了自己屋。  王贞知忐忐忑忑的去和何令行和解,以为会遭到呵斥和教训,结果何令行根本没理她,背对着躺在被窝里。  王贞知对着背影认了错,两人相对无言的躺了一晚上,这件事就这么模模糊糊的过去了,但自那后王贞知再不敢随意出门。  王贞知老老实实在家呆了两天,找着给何令行送文件的机会又出门了一趟,悄悄去厂子找了赵传,把替他求情的事说了。  “为了给你求情,我还被令行骂了一顿,现在都不敢随便出门。我的话没用,你自己想折吧,以后这些事都别找我了。”

    赵传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靠你能成个屁。不用你了,这地方我也呆了。”

    王贞知没想到他这么轻易放过自己,狐疑的眯了眯眼,好奇他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但也懒得多问,免得又被他拉进坑里,只要不为难自己就好。  然而她还没庆幸多久,他又将她一把推进了海里。  “给我拿四百块大洋。”

    赵传的声音就像枯叶落地,轻悠悠的王贞知耳中旋转,却格外清晰。晃了下神,蒙地惊呼一声,“你疯了吧,我哪儿去给你找那么多钱。”

    赵传眼眸一凝,“好歹是何家少夫人,这点钱不过是九牛一毛吧。”

    王贞知像是听到了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冷嗤道,“你以为两百块是谁家狗的名字,想要就要。我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呢,你把我卖了得了,看看有没有两百。”

    王贞知胡诌的气话,赵传倒是听的眼睛一亮,脸色潮红。  “你没有不会找人借啊,你可是何家少夫人,这名头比借条还好使。”

    “赵传!”

    王贞知赫然怒吼,双眸喷射着凌锐的暗芒,“别把我当傻子。你缺钱自己去借,别赖在我的名头上,我不是你的钱袋子。更别想威胁我,你把我拉倒,你也别想全身而退。”

    王贞知怒气冲冲的走了,赵传站在原地哼了一声,“贱/蹄子,还长脾气了。呸!”

    王贞知发现自己被彻底禁足了,门房拦着不让她跨出大门,说是何令行的命令,怕是她那天偷偷见赵传的事,还是让何令行知道了。  王贞知想找二太太求情,二太太在佛堂诵经没有见她,让他们夫妻间的事自己处理。  王贞知惶恐不安,总感觉何令行的态度很奇怪,似乎格外在意她和赵传,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越想越心惊,越想越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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