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乞丐季淮
吃完饭后,季淮躺在杂物房里,纠结了许久。
“算了,明日再说。”
季淮身体疼得厉害,一整夜半睡半醒的。
白木一夜好眠。眼睛一睁开,肚子又饿了。他感觉自己快成个饭桶了。
白木穿好衣服,推开房门,正对着杂物房伸了个懒腰。
突然,一只脑袋从杂物房伸了出来。吓了白木一大跳,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身子。
季淮昨日在泥地上滚了好半晌,又被萧烈胖揍了一顿,一晚上又没睡好。此时的他身上脏兮兮的,头发像鸡窝一样,两个浓浓的大眼袋。像被吸干了精气似的,活脱脱的一个鬼。
也难怪白木被他吓了一大跳。
季淮也被白木的反应吓了一大跳。瞧着这凶残的小哥儿被吓一跳的模样,季淮有些恐慌。这要是出什么事,自己不知道还扛不扛得住那凶残汉子的暴揍。
季淮半个身子探了出来,结结巴巴道:“那个,你,你没事吧?”
白木没好气的冲他翻了个白眼:“你说呢?”
“早饭好了,过来吃饭吧!”萧烈站在厨房门口喊了白木一声,接着端着饭菜往桌子上摆。
“来了。”白木懒得理季淮,转身走到了桌前。
季淮闻到了米香味。吞咽了下口水。昨天晚上的饭菜吃着不错,今早的想必也不错。
算了,他还是不去当乞丐了。
等萧烈和白木坐在桌前开始动筷子了,季淮才慢吞吞的从杂物房里挪了出来。
他也不说话,就那么安静的看着白木他们吃饭,时不时地吞咽着口水。
白木实在是受不了他的火辣的视线,抬起头对着萧烈道:“萧大哥,还有多余的饭没?有的话给他盛点。吃完让他赶紧走。”
萧烈闻言点了点头,起身盛饭去了。
季淮听到前半句还高兴的想着可以留下来了,一听到后半句就蔫了。
季淮端着碗蹲在厨房门口,可怜兮兮的吃着早饭。
吃完饭后,季淮抢着去洗碗。在厨房磨蹭了好一会才出来。
瞧着白木在院子里散步,季淮也没有离去,一直蹲在角落里用手指在地上画着圈圈。
白木给萧烈使了个眼色。
萧烈本想再给季淮胖揍一顿,把他赶出去。但季淮不经意间撩起了头发,一颗明艳的孕痣在额头上显现。
萧烈愣了一瞬。
白木在一旁瞧着,诧异的瞧了瞧萧烈。
看了看蹲在角落里的季淮,萧烈对白木解释道:“那是个小哥儿。”
想着昨日胖揍了一个小哥儿,萧烈有点尴尬。谁让昨日这人脏兮兮的,头发披散着,哪里能发现他是个小哥儿。
要是知道是个小哥儿,他们可能态度上不会太友好,但至少不会像揍汉子一样揍他不是。
“啊!不是吧?”白木也惊呆了。他以为光天化日下敢碰瓷的怎么的也是个汉子,没想到居然是个小哥儿。
而且还被萧烈那么恶狠狠的揍了一顿。
二人四目相对,尴尬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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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谁,你过来下。”白木坐在院子里,桌上是一堆零嘴。此时他正悠哉悠哉的拿着石头砸核桃。那核桃是萧烈上山打猎时摘的,白木无聊时都会吃几个。
季淮抬了抬头看向白木,是叫自己吗?
环顾了下院子,那个凶残的汉子好像是出去了。
季淮慢吞吞的起身,躬着身子挪到白木面前。他的身子还疼着,走路时还时不时地吸口气。
瞧着小哥儿正坐在那里砸核桃,季淮眼前一亮。
“我来我来,这种粗活我来就好了!”说完季淮蹲下身子,拿着地上的另一块石头开始砸起了核桃。
白木直起身子坐在那里,开始吃砸好的核桃。
仔细瞧了眼卖力砸核桃的季淮,白木开口道:“你叫什么?是哪里人?”
季淮砸核桃的手顿了顿,低着头抿了抿唇道:“我叫季淮,京城人士。”
闻言,白木诧异的低头看了眼季淮,京城吗?
“那你怎么会流落到禹阳镇的?”白木心里已经在脑补起了狗血的剧情。
季淮又是一顿,思索了片刻,咳了咳嗓子道:“我是个乞丐,原本在京城乞讨,奈何京城乞讨不但每日吃不饱还要挨揍,所以就。”
白木惊呆了,他脑补了半天,以为他是个士族大家子弟,由于某种原因流落街头,不得已干起了碰瓷的活。没想到居然是个乞丐。
缓了缓片刻,一言难尽道:“那你在禹阳镇乞讨,能吃得饱吗?不用挨揍吗?”
这禹阳镇和京城那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京城的富人多如牛毛,那里乞讨都费劲了,更别说这小小的禹阳镇了。
闻言,季淮抬了抬头,看向了白木,又低下了头,可怜兮兮道:“吃不饱,昨日还被揍了一顿。”
白木不自在的咳嗽了几声,心里想着:你碰瓷挨揍不是很正常吗?但凡你昨日正常点出现在他们面前,最多也就吃不饱,不至于挨揍不是。
之后白木也就没再问了,问也问不出来个啥。
季淮又低下了头卖力的砸着核桃。不一会,布袋里的核桃已经被砸完了。
等白木反应过来时,瞧着一桌子的核桃,扶了扶肚子,他吃饱了。
“你要是不嫌弃,你都吃了吧!”
闻言,季淮嗖的一下抬起了头,眼睛闪闪发光:“谢谢你,你是个好哥儿。”
季淮直接坐在了地上,拿着桌上的核桃吃着。
白木躺在了萧烈买的躺椅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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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萧烈回来了。把从张大夫那里拿的药和隔壁夫郎那里买的旧衣服放在了桌上。
“你去厨房打水洗洗,换身衣服,再涂点药。”白木躺在那里对着正欢快的吃着核桃的季淮道。
闻言,季淮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眶道:“你们真是好人,谢谢你们!”
说完丢下手里的核桃,抱着桌上的衣服和药瓶去了杂物间。又去厨房打了盆水。
季淮脱了衣服,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滋着牙,拿着布巾沾了点水往身上擦拭着。
他好几天没洗澡了,身上都快长虱子了。从小到大就没这么狼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