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鱼塘里的C位(9)“对不起……”(……
冰冷的海水深处, 那栋红珊瑚的建筑里,一个人类掀起了恐怖的热『潮』。
银蓝『色』的长尾人鱼本来还试图与苏绣的力量相抵抗,但发现无论如都没法以尾巴的力量挣脱之后, 鱼尾发出盈白的光芒,竟是打算变幻成人类的双腿, 借由四肢的灵活度挣脱出去。
就这时,苏绣掐住了她的尾巴尖, 力道不小地警告:“不许变。”
银白的卷曲长发凌『乱』斑驳地落面颊上,溯洄努力含眼角的那包泪不让它落下,因为方才被面前这可怕的人类厨子仔细探究过属于鲛人的理构造,此刻她那附近的鳞片还无法完全遮掩痕迹,有汨汨清流将鳞片打湿。
鲛人变幻出的双腿不如鱼尾有力量, 没了鳞片的保护,肌肤细嫩不已, 而今要变不变的间隙里被她掐住,只觉一阵钻心的疼。
连耳后张开的半透长鳍都有些蔫蔫地垂下稍许。
上岸之前, 没有任同类告诉她人类的厨师会这样恐怖, 早知如此, 她绝不去招惹。
如此想,她连海皇娱乐经纪人介绍的课程也一恨上,心想这样恐怖的职业为什么也不给她单独提醒下呢?
让她上了这么惨的。
溯洄趴床沿,要哭不哭地吸了吸鼻子。她要找的确实是强者,男的女的都行, 但要的是能出蛋的、诞下强大后代的类型。
现苏绣不让她分化, 自己也是个漂亮女人,就算再强大,溯洄也知道, 两个雌『性』是不能出蛋的。
那怎么行?
想到这里,溯洄努力忍住泪意,免得自己落下更多的鲛珠,让这不怀意的人类捡了去。若是对方有意将她的鲛珠都收走,身上还有她的味道,她就不能换另一个猎物了。
鲛人族也是讲究一夫一妻,聚散的。
溯洄可没想一条渣鱼。
起码不能像苏绣这样,已经收了她的礼物,还要和节目里的其人勾勾搭搭,给她也做吃的食物。
只见她被吻成玫瑰『色』的唇微微开启,原本悦耳空灵、如雪原冷冰融化流淌潺潺的声音,这会儿染上了□□的痕迹,变得有些沙哑,但更为『惑』人:
“把……把的珠子……还给。”
嗯?
苏绣微微挑起单侧眉头,没料到她会说这样的话,掌心还覆她那片已经被泡得微软、甚至隐约发热的特殊鳞片上。
“送出去的礼物,还想要回?”
虽然不知道鲛珠对于眼前这条小鱼的意义,但她从对方送出后又要回的态度里,隐隐察觉出端倪。
溯洄声音沙哑而湿润地解释:“送给是因为看上了、想跟蛋,但现不让分化,又是跟一样的雌『性』,不了蛋,不能一起。”
家伙。苏绣没想到鲛人族对于繁衍的执念这么强大。
她微微眯了眯眼睛,看这个霸道地要制定规则、一厢情愿来勾引自己,而今计划失败就想喊分的坏鱼。
啧。
也不知是谁将她教成这样的。
“想一起时,就要霸道地占有,将一个普通人类推入深海,带到这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她的指尖拨开鳞片,漫不经心地往下落,“现不想了,就也得照做吗,小鱼?”
溯洄的鱼尾不由往上卷了卷,指尖早将身下的布料『揉』皱又刮出裂痕,眼底涌上更多的水雾,但眼眶却努力睁大、不叫它落下。
因为忍得太努力,长而翘的睫『毛』不断颤抖:“想……怎么样?”
“想帮帮啊。”
苏绣舒然对绽开一道极为妍丽的容,眼尾的小痣溯洄模糊的视线里也变得不太分,隐约觉得对方眼中的情绪也让她辨别不清。
溯洄怀疑自己错了,这可恶的厨子将她困这张小床上,把她玩弄得这般凄惨,却说要给她帮忙?
“帮……”什么?
读懂了她的意思,苏绣的眼眸得弯起,目光垂落,看自己指尖那片漂亮长鳞遮掩的地方。
“看,这么笨的鱼,就算不是遇上,到了其人里,肯定也是蛋的那一方,但这儿这么窄……”
她逐渐凑近,湿热的气息夹后面的话,通通送入溯洄的耳朵里。末了,她又见到这耳后层层的漂亮长鳍,想象到它平日里变成的黑莲花花纹,不由凑近亲了一下。
出乎她的意料,溯洄虽为人鱼,身上却没有鱼类海中长期活的腥,竟然还有淡淡的香味。
完她的话,溯洄起初还没有反应过来,后来见到苏绣将脖颈上的鲛珠取下,将那枚莹白的珍珠往她软热的鳞片下抵时,她蓦然睁大眼睛,惊惧地撑起肘,想要爬离这张危险的床。
她有些慌『乱』地拒绝,但见她抗议的人只是装作不解地看她:
“不是要还给?跑什么?”
过了会儿,苏绣的目光扫过旁边地面那些散落的、看上去有很多年历的金银珠宝,不由恍然:
“啊~喜欢爬吗?”
她微按对方的肩、将溯洄压这张床上:“现可不行,地上太糙了,要是有地毯,倒是可以随。”
“!”
溯洄想骂她,可惜没有学会中文里那些骂人的词汇,毕竟她未来是要出道星的,海皇娱乐又怎会容忍一个艺人出口成脏?
她瑟缩想躲,却怎么也跑不掉,不得不乖乖地用身体收回这枚曾经送出的礼物。
只是……
也许是作为反悔的代价,那些眼角凝聚的水雾,而今终于承受不住,大滴大滴的落下来。
几乎刚离开眼眶的刹那,就与那枚送出去的礼物一样,变成了莹白的泪滴形珍珠,独一无二,闪闪发光。
苏绣同样看见了从她眼尾坠落的鲛珠,她发出更多声音之前,轻说道:
“知道,这些肯定也不是要送给的礼物,放心,帮回收——”
溯洄她带意的温柔嗓音,却整条鱼都发抖。骨子里漫开的战栗让她恍然以为自己见到了传说中的恶魔。
只有恶魔才会这样给人痛苦。
那几枚落下的鲛珠,最终也落得与最初的礼物一样的下场,挤挤挨挨地排待那狭窄而又隐密的地方。
知现越是掉泪,下场就越惨,可溯洄还是难以控制住,毕竟她只是刚成年的鲛人,从未有过那方面的经验,单纯的像是一张白纸,怎么可能抵抗得过苏绣那般亵-弄?
她不断地摇头,又用的声音哀求,可这心肠冷硬的人类无动于衷,只是将最后一颗鲛珠完璧归赵,才慢吞吞地落下一句:
“了。”
“礼物还了。”
再看此刻的溯洄,哪儿还有将人骗到这里来的意气风发?面颊与眼眶同样红,银『色』长发凌『乱』沾后颈、肩头上,嘴唇被自己咬成深深浅浅的红,可怜得……仿佛她才是被骗的那个。
她无力地趴伏这混『乱』的、倒塌的破床上,像是一个精致的、被舍弃的娃娃,见身后的人语气丝毫不变,如刚来时那般沉稳:
“现回去应该恰天亮。”
“那走了。”
苏绣像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没法从这红珊瑚所筑、漂亮且蜿蜒曲折,还没有人类行走通道的『迷』宫里出去。
察觉到她毫不留恋,起身的动作,溯洄反去拉她,肘和指尖不知时也成了微红,“不……不许走。”
她带哭腔命令道。
要是让这家伙离开了,她该怎么才能把那些鲛珠取出去?
苏绣整以暇地顺她的力道倾身:“还有事?”
溯洄面『色』通红地说出自己的要求。
“什么?”
苏绣假装没有清。
于是鲛人又颤抖声音,重复了一遍。
她了地轻轻应了一声,末了将对方的指一根根从自己的腕上掰开,“这个不必帮忙。”
苏绣轻描淡写地问:“不是很想蛋吗?那应该知道怎么做。”
鲛人同样属于智慧物的一种,自下来就拥有传承记忆,而今溯洄又人类社会学习过礼仪廉耻,完她话里的暗示,面『色』羞愤地发红,良久后不断摇头。
“这就不意思了?”
模样艳丽的女人凑过来,仔细端详她番茄『色』的脸颊,“强迫别人为蛋的时候,怎么不见害羞?”
隐隐约约地。
溯洄感觉她像气了。
但她此刻混沌的脑子不足以支撑她将人类的情绪甄别清楚,只是现这落败者一般的姿态,激起她的种族本能——
失败者若想活命,只能用最卑微的姿态祈祷胜利的一方高抬贵。
她知道苏绣不懂鲛人族的规矩,所以这时候用鲛人族那套肯定也不行,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溯洄眼中又因害怕和急切,冒出泪意。
但她不敢再哭。
她“吃”不下了。
所以她只能含眼泪,可怜兮兮地仰头看向床边这唯一能帮自己、也是造成她如此凄惨的罪魁祸首:
“求、求求了……”
她连声带都发抖,努力想把字说清楚:“不、不会再让蛋了……”
“做错了事,得道歉才行。”苏绣单撑床沿,气息仍旧笼罩她的上方。
溯洄努力回忆自己学过的知识,半晌才要哭不哭地回答:“对不起……”
漂亮的人床沿边支腿坐下,这幅停留的姿态让溯洄松了一口气,以为已经得到了对方的原谅。
直到苏绣居高临下地看她,淡淡道:
“嗯,接受的道歉。”
“但做错了事总要有惩罚——”
“自己努力,没力气的时候,再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