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针尖对麦芒（九）

    面对南衙北司剑拔弩张，又有二次火拼的趋势，出于一切为了稳定，稳定压倒一切的想法，这劫后余生的蔡辉是把维稳作为基本国策，放在了工作的首要位置上。他为了防止南衙和北司，再次火拼不得不在中间充当老好人。一边命令项印，不得在朝中，随意大放厥词，有事儿给我递条子。一边严加约束宦官们的行为，没事，不要去惹项印。蔡辉这意图很明显，你们2家各退一步，大伙儿尽量相安无事，哪怕有什么事呢，咱们好商量。不过，这事儿，很多时候，都是出现适得其反的效果。你蔡辉本来就是个摆设呢，看不起你，给你点面子。看不起，分分钟就灭了你。这项印仗着有周九良撑腰，我们还怕你们，洗洗睡吧。依然我行我素，根本不把蔡辉的禁令放在眼里，你皇上怎么了，你手里有兵吗？没兵，你有能耐弄我吗？李简这边呢，也不是省油的灯呢，他非常清楚，南衙和北司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蔡辉那平衡术，就是一个笑话而已。他也知道王仁一人斗不过周九良，一个人不够，那我就多找几个吗。所以，李简私下又联系了李驰、王荣、杜季剑等几个节度使。这个几个人在一起，那还是有底气的。这手里有人，心里不慌，李简自持党派稳固，那也硬气了不少，蔡辉想外放一批宦官，缓和一下南衙北司的紧张状态，结果呢，却被李简等人联合起来，硬顶了回去，平衡之术搞不下去了。双方就僵持在那里了，你也没办法，他也无可奈何，这个时候周九良和李驰都想挟持蔡辉为自己所用。当然，王荣、杜季剑、王仁肯定也想，只是这几个人的地盘离婺州比较远，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作为周九良安插在朝廷的金牌卧底，项印密谋周九良，说这个李简现在仗着有王仁等人的支持，现在已经不把蔡辉放在眼里了，现在又私下通知李驰带兵入婺州城控制朝廷。

    经过上次杜季剑那么一出，老周可是看到了，携天子，以令诸侯的好处了，为防李驰贞捷足先登，周九良决定我得先动手，把蔡辉请到安州来。

    越夕宗24年，公元的940年，周九良大军逼近婺州，蔡辉也搞不清楚是周九良想干什么呢，带那么多人来，是要对我下手来了吗？他急忙召集王霖等人，一起商议商议。思来想去，蔡辉想让周九良，李驰一块儿来，一来可以使两镇相互牵制。二来呢，更希望能化干戈为玉帛，各归本镇，大伙儿别乱来。

    是蔡辉太单纯，还是把周九良他们想的太天真。真格了，搞平衡，搞上瘾了，为了让蔡辉看清目前状况，李简一针见血说，“两镇恩怨素来已久，此次大举发兵来京，为的就是争夺各自的利益，无论哪一方都不会轻易退出。如若两阵相遇，势必引发一场大战。皇上呀，现在形势危急啊，你还想着搞平衡，搞什么平衡啊，再搞平衡，把自己搞没了，为今之计只能选择倒向一边了。”

    李简的告诫，让蔡辉陷入了沉思，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啊？一边是豺狼，一边是猛虎啊，落在谁手里好像都不好啊。之前一直决策失误的蔡辉患上了选择恐惧症，一遇到这种选择性难题，头疼的不行，想不明白。这个时候李简，却替蔡辉做出了选择，眼瞅着周九良大军快要赶到了。宦党们再也坐不住了，这周九良要是来了，我们非得死了不可，要是上周九良先到京城，我们这哪还有活路啊？李简决定，先下手为强，我先把蔡辉弄到到暨阳再说。手中握着实际的禁军指挥权，又得到了王霖、蒋碧等人的支持，李简认为这个胜算太大了。反观项印呢，你别看他整天，吵吵的厉害，那是会叫的狗不咬人，实际上就光杆司令。手里边也没有一兵一卒，他能怎么着呢？根本无法阻止李简带走蔡辉，对不对。是，你有后台，但是，你后台远着呢，来了还得一段时间呢，我先弄走了再说。为了牢牢控制住蔡辉以便随时出发，李简大肆增兵，把皇宫团团包围。无论是宫人，还是官员出入，一律严查，切断蔡辉和宫外的任何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