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王朝末日时（十一）

    这边蔡辉突然犀利的提问，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田伯光的所作所为，蔡辉早就不爽了，他也知道个大臣和田伯光之间的矛盾。这次趁机把话题挑明，也有自己的私心，一来看看这朝廷中，到底哪些人和田伯光有矛盾，同时，又趁机把这帮士大夫和田伯光的关系给彻底对立起来，不给缓冲的余地。他知道这么做的后果，也评估过，这田伯光一时肯定还不敢朝自己下手。至少在这皇城内，他还翻不了天。所以，先争取士大夫的支持，同时，找机会把他背后的靠山给拔掉。

    当然，这田伯光的靠山大家都清楚，他和秦元立的关系，几乎是公开的事情。这蔡辉就想，直接干掉秦元立，这显然是不现实的，自己没那个实力，也没那个胆量。真公开决裂了，自己估计就和老哥一样，到时连个安家的地方都没有了。但是，搞点小动作还是没问题的，这秦元立飞扬跋扈惯了，和他有矛盾的藩镇节度使不少呢。蔡辉这把几十个藩镇节度使扫视了一圈，很快就锁定了目标，其实不用猜，能和秦元立掰掰手腕，又不会临阵倒戈的，也就秦元立的死敌周九良了。

    田伯光你个死太监，你能找靠山，我也能找，先把秦元立给废了，看你还能猖狂到什么时候。

    蔡辉的选择还是非常正确的，至少，到目前为止，周九良名义上还是大越的忠臣，怎么看也比曾在婺州城内烧杀抢掠的乌伤人靠得住。而且，这个周九良和秦元立，有不共戴天之仇，两人也没有走到一起的可能性。以周九良制约秦元立，也是当下最明之举之举。哪怕是两虎相争，也必有一伤，这是蔡辉最愿意看到的，当然，能两败俱伤，自己坐收渔翁之利是最好不过了。

    这蔡辉想主导两虎相争的好戏，这秦元立和周九良会答应吗？其实，这个是明摆着的事实，暂且不说这两人最终是否有取代蔡家，一统天下的可能性。就基于目前的情况来看，随着这两人实力的不断提升，已经成了这藩镇里面两个巨头的存在。一山不容二虎呢，这两人之间的斗争，也是迟早要发生的。

    自打上次横阳事件至今，已经整整过去6年了。整个大越呢，还是老样子，而且，藩镇割据已经到了不可调节的程度。大家都是掰着手指头，看大越亡国的时间呢。

    这6年的时间，周九良击败马裕占据安州的大部分地区，加上自己原有的祥义、龙渊两州，已经集合三州为一家，实力几乎是翻倍的增加。这周九良不断的开疆拓土，这秦元立肯定也没闲着，他以新安为大本营，加上原有的开化，连续出兵须江等州郡，几乎是兵锋所指，所向无敌，占据了大越几乎整个西北，而且，吃了上次突袭须江，最后差点被灭族的情况，秦元立取得须江的控制权后，把原有的兵马一分为二，除了自己大本营新安以外，把剩下的精锐全部派去镇守须江，让自己的亲弟弟秦元浩统率，准备牢牢控制住，婺州和西部各藩镇的之间的交通要道。除此以外，秦元立也不断派兵南下，平昌、松荫、浮云等地也即将到手。两人在不断开疆拓土的过程中，已经开始出现小规模的摩擦，主要还是周九良控制的龙渊和秦元立即将占据的平昌，基本是相连的，所以，最终两人之间的大规模火拼，也是迟早得事。

    越夕宗3年5月，公元的963年。这天气还不算太热，只能算初夏，时不时的还有微风吹过，让人心旷神怡。但是，朝中的这些大臣们，却感觉到一股浓烈烧焦的味道，当然，这不是因为真的着火了，这种热它可不是源于温度的热，而是朝廷上的政治氛围。只要是个人都已经看出来了。这蔡辉和这个宦官的斗争已经渐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了。

    他们也更加明白，当今这个圣上，那可不是个容易屈服的主。此时此刻，距离登基尚不足5年，虽然田伯光有拥立之功，但是蔡辉似乎并不买他的账，反正是觉得说这个宦官嘛，你就得老实本分的做个奴才，对不对？你这死太监一个，天天想着搞什么政治呢？他可不像他哥蔡诚那样逆来顺受啊，任凭岳戚作为作福。至少，从这一点上，他带给朝廷的，那是满满的正能量。既然大家选择了我，坐在一国之就的位置上，我就得有所作为，我就要彻底扭转，这个阉党专政的局面，让这宦官老老实实，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绝不再干涉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