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王朝末日时（七）
功过是非，自有后人评述。有时候，被历史记住，却又尘封，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5000年历史啊，尚有许多的优秀人物和精彩的故事等待着人们去发现，小人谋身，君子谋国，天下之大能谋国者又有几人，贾绪算得上一个。
贾绪的理论讲究的是实用主义，他的故事告诉了我们一个道理，就是没有最好的，只有最合适的，没有最理想的，只有最实用的。不然，按照传统思想，周九良这样的出身和修养，绝大多数知识分子肯定是不屑与之为伍的。忠信礼义廉耻，几乎一样都没有沾上的。现实中，却是这样一个人，笑到了群雄逐鹿的最后。你说贾绪有眼光吗？不知道，这都是后话，只是在当时的情况下，周九良有成功的可能性，但是，比他强的藩镇绝对不少，更别说秦元立、李善荣这些巨头级的藩镇了。反正，不管怎么样，至少周贾组合，也是一对君臣共取天下的佳话。
有人说春秋无义战，五代是最乱、最无耻的时代，其实，这战乱年代哪有不乱的。这王朝更替，还讲那套“君君臣臣”的东西，鬼才来理你呢。不是说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都是时代造就的英雄，哪有个朝代不流血，用传统的道义来衡量，哪还有什么好人呢？李世民杀兄、刘邦可以为了保命，不要子女的、武则天可以一女侍父子的，太多在儒家思想里面，不道德的案例了。也许是无耻的时代，塑造了无耻的人。用道德标准来衡量，周九良肯定难逃无耻的恶名。参考周老四言而无信、恩将仇报、狼子野心，你说这样的人算无耻之人吗？当然算，如果换个角度，拥有以上代名词的人可能更习惯被称为乱世枭雄。所以，当时，周老四的行为，在当时的时代，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反应，真格的了，你秦元立，仗着手里的兵，时不时欺负一下你的主子，这算道义吗？李善荣违背朝廷的旨意，还出兵对抗，这算道义。所以，很多事情，大家都懂。也不会有太多的人考虑这些，尤其，是在这乱世呢。
当然，乱世也有自己的底线，比如：马裕的称帝，虽然不是第一个，前面有杨天称帝等，所以，对大家来说，谁当皇帝无所谓。真正让其他诸侯不齿的是乱伦呢。而且，他乱伦的对象还是自己的儿媳妇。如果说爱江山，更爱美人，在一定程度上体现男儿本身。甚至于李世民在宣武门之变以后，强占了自己的弟媳，曹操也喜欢有妇之妇女。也没有被后人过多的诟病，还能被称为千古一帝乱世枭雄。但是，像马裕这样，朝自己儿媳下手的，确实是少之又少。而且，是光明正大的下手，只能理解为有特殊的癖好吧。
对于老周这样，野心勃勃的人眼里，肯定是不会在女人身上犯错的，尤其，是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更加了，女人在一定程度上，沦为了战争的附属品。
我们都说男人是个神奇的物种，比如周老四，毫不夸张的讲，礼义廉耻忠孝，好像和他都不沾边。就是这么一个人，却对感情还是非常专一的。当然，不能用我们现在的道德标准来衡量，我指的是在当时，那个年代，周九良几乎把感情都倾注在了一个女人身上，当然，那些逢场作戏的不算。和古代很多帝王成就霸业，都有一个贤妻一样，比如：李世民的长孙皇后，朱元璋的马皇后等等，也许是老天眷顾，周九良也遇到了自己的结发妻子项玥，这项氏也是算是一个奇女子。为什么说这位项氏是奇女子呢，主要有两点：一个是经历奇，第二个是见识奇。
我们先说说这项氏的经历。项氏出身在官宦世家啊，他的父亲是随州通判项霖，所以，从地域上讲，周九良和项玥也是老乡呢。随州虽然也不是什么大州，但是，一个南一个北，在那信息闭塞的年代，很多人一辈子都没出过自己所在的县城，更别说去州所驻地了。而且，无论那个年代都是讲究门当户对呢，项氏是定型的大家闺秀，家里世代为官，周家呢，世代务农。中间的距离，不是隔着一条小溪，而是，隔着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呢。哪怕是刘秀作为刘邦的后代,在没落的情况下，遇到自己心爱的女人，也只能发誓功成名就以后，才敢来娶。这周九良和刘秀之间的距离，至少目前来讲，最起码有十万八千里呢。所以，照理说两人不太可能有过多交集，可是，命运就是如此的安排，和无个次美丽的爱情故事一下，周九良和项玥，也来了一次美丽的邂逅。
这周九良父亲积劳成疾去世以后呢，没办法只能跟随母亲，到钱塘县打工。前面也说过，让周九良打工时不可能的，反正整天和自己的三哥周九善一起，在外边儿瞎混。有一回呀，哥俩来到钱塘县郊外玩耍，周九良就机缘巧合的就碰到了，自己日后的另一半儿，也就是通判大人项霖的千金项大小姐。
据说，当时的情景是，一个阳光温暖的初夏，钱塘县郊外一处不知名的池塘边，刚刚告别了苞蕾的荷花，绽放着清丽的笑靥，在轻风拂送下，舞动着叠翠的裙裾，婷婷的妩媚着矜持的身姿，隽秀的枝杆。无不在向你展示着夏的风情。此时此地的美景，吸引了无数富家子女的到来。周九良这样爱凑热闹的人，虽然不懂吟诗作赋，但是，本着有热闹必须去的原则，也跟着混迹在游人的队伍中。就在周九良和三哥瞎逛的时候，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骚动，一辆打扮精致的马车，在周九良面前，缓缓驶过，突然一阵春风吹起马车的窗帘，一张无比精致的笑脸，在周九良眼前闪过。周九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又揉揉了眼睛，这一切居然是真的。一个18、9岁的男儿，开始热血沸腾，青春的力量，开始躁动，周九良觉得自己无药可救的爱上了她，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周九良也是行动派，马上就找自己的狐朋狗友打听，这是谁家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