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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圆月第章 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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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时分,微风拂面,

    沈家三人按时赴宴,罗东带着罗盼门口迎接,以示隆重。

    一袭长裙从马车下来由远而近,身姿妙曼,明艳动人,看呆了罗盼。

    这从小老虎变身小绵羊的落差,震撼罗盼。

    【这女人转性了?】罗盼暗暗想道。

    见面后,两位家主简单寒暄。

    而沈凝雪微微俯身向罗东行礼,然后瞥一眼罗盼,与罗盼擦身而过。

    “不对!不对!事出反常必有妖,今晚会有事发生。”罗盼心里想着,“我不能麻痹意识,会不会饭吃一半,沈凝雪恼羞成怒,暴起砍人!”

    罗盼暗暗告诉自己,要打起精神好好保护自己这280来斤肉,别“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都来不及喊,脖子上就留下个碗口大的疤。

    脑洞大的人,想象力过于丰富,刚被打了一顿,导致罗盼轻度的被害妄想

    罗盼打起十二分精神,警惕的朝着自己老爹身边靠了靠。实在是昨天被神凝雪打怕了,从小到大在石城没有被这么打过。

    简直是单方面的被“虐“啊!还好自己皮糙肉厚,才没有被伤筋动骨。

    众人入席,两家人推杯换盏,相互恭维。

    罗盼就坐在沈凝雪旁边,心里甚是不安,自己一个小小的武士初级,如何与武士高级抗衡。

    沈凝雪从入席开始就一直很平静,基本不说话,被长辈的聊天中提及,罗盼父母给到的是沈凝雪端庄有礼、秀外慧中等等夸赞之词。

    沈凝雪也是礼貌一笑作为回应,对罗盼父母恭敬有礼。在罗盼眼里一切过于和谐。

    罗盼觉得沈凝雪应该或委屈、或哀怨、或愤怒、或无礼,在宴会过程中极力破坏才是正常的情况。

    现在这样的反常让罗盼心里一直不安,注意力时刻集中,戒备着沈凝雪,有意无意的扫视着沈凝雪全身上下,试图找出沈凝雪可能藏着的兵器。

    沈家的锻造术,远近闻名,武器锋利程度吹毛断发。以武士高级的力量砍人,一刀两断,也不是很难。

    最后确认沈凝雪这上上下下,只有稍微宽松的长裙之下才有可能藏下兵器,于是微微低头,重点的注意沈凝雪的裙子,担心沈凝雪来一个:“裙穷匕显”。

    这罗盼低着头,时不时看向沈凝雪裙摆的样子,在两家长辈心里就被解读成:罗盼想看沈凝雪又不敢看,是对婚事感到羞涩,想看自己未婚妻又不敢看的表现。

    “盼儿,你也长大了,以后是要好好照顾雪儿的。不必拘谨。你带着雪儿去我们城主府逛逛,我与你沈世伯有要事相商。”宴已过半,罗东支开小辈,两家长辈要进入谈婚事的正题。

    罗盼虽是不愿,但父命难违,虽然心中忧虑。至于脑子里想得那些被一刀两断恐怖的内容,自己理性的也知道自己这是有些迫害妄想症的。

    最多也就是像城外一般再次被毒打一顿。这里是城主府,想来自己不要过分激怒沈凝雪,也不至于被毒打。

    于是带着沈凝雪走出宴厅,往城主府景致最好的花园走去,途中小心的保持距离。

    “这里是我们城主府的花园,我爹最喜欢在这花园中的小湖边参悟武道、锻炼体魄”。

    此时正值夜晚,夏末时节,天气凉爽,一轮圆月当空,照得花园里像白昼一般。

    此时景色正应了句:月下飞天镜,云生结海楼。

    圆月当空,照亮夜晚,倒影在湖中。眼前的少女走到湖边,蹲下身子,伸出手来,柔荑划过水面。

    划碎了湖中的月,水中明月散出繁星点点,散落湖面,微光印在少女的脸,灵动跳跃。

    “湖水本没有月亮,但月亮却印入湖底,捞不出来,踢不出去。罗盼,你喜欢这池湖水么?“

    罗盼一愣,忙应付回答道“喜欢是喜欢的,我小时候经常在湖里洗澡,摸鱼。”

    沈凝雪听完淡淡一笑“我们学着接受彼此,像这湖和月一样,你若不离,我便不弃。可好?“

    “啊!”话来得突然罗盼惊讶出声,接着迅速消化沈凝雪的话,明白过来。

    看着眼前这个少女,感受这一刻的恬静温暖,也许这就是爱情的味道吧。

    “好”声音不大、语气平缓,但透着坚定。

    说完,男孩看向女孩,女孩不易觉察的勾了勾嘴角,没有回应,继续看着湖水。

    男孩看着女孩,女孩看着湖水,仿佛一幅静止的画面。良久良久。

    少女真实的心境:罗盼就如月亮一般,早在三年前就印入了少女的心湖中,说不清道不明的,少女如何驱赶,掀起再大的波澜,平静之后,湖中月还在那里。

    如此恬静的氛围,沈凝雪只是静静地看着湖水,更准确的说是看着湖中的印月,直到罗盼觉得需要说些什么。

    对罗盼来说,这是种自己没有经历过的,不讨厌的,但如果持续下去会很尴尬的氛围。

    “你喜欢这湖水的话,要不你下去洗个澡?”决定打破这个氛围的时候,罗盼一句话脱口而出。

    说完罗盼就冒汗了。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看着沈凝雪突然握紧的拳头,连忙解释道:

    “沈凝雪,我就是单纯的认为你喜欢这湖水,这湖水洗澡很舒服,我小时候就常洗。

    我真没有要偷看你洗澡的意思!”

    是突然来的爱情冲昏头脑呢,还是因为恐惧吓坏脑子。或者是气氛变化太快,大起大落,太刺激,大脑烧坏了。

    不管怎样,说完这话,罗盼大脑系统已崩溃,大脑处于宕机重启中。

    沈凝雪听到罗盼这句话,也是被刺激的长身而起,右手猛地握向左边胯间,那是原来是佩剑的位置,结果握了一个空。

    愣了一愣,沈凝雪深吸一口气,无奈摇头,平复情绪道:“明日来我家锻造坊找我”,说完转身而去。

    这一系列动作,着实把罗盼吓了一跳,听到沈凝雪的话,也不敢深究为什么,直接回答:“恩,好”,说完赶忙跟上去。

    重启后的脑子,总算是快了些,男士本能的求生欲发挥了作用,不要问为什么,答应、听话就对了。

    这个时候,罗盼也已了解沈凝雪的心意,罗盼内心是开心的、愉悦的,走路时与沈凝雪也稍微挨近了些。如果不是最后说错话,也许能试着牵个小手。

    今晚到最后送沈家三人出门,沈凝雪与罗盼也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这晚两人一共也没有说了超过十句话,或者说三年来两人也都没说超过十句话。没有轰轰烈烈的事迹、没有旷日持久的你追我赶,情之一字来的平淡而又突然。

    对于两人的婚事,两家约法三章:

    一、罗东帮助沈凝雪获取皇家学院资格。

    二、顾及到沈凝雪为沈家独女,同意其以后与罗盼所生第二子随母姓,继承沈家家业。

    三、罗盼需通过皇家学院考核,进入皇家学院,两家可订下婚约,毕业后择吉日完婚。

    除上面条件以外,明日起罗盼进入沈家锻造坊,开始学习锻造之术。加入学府后,需要与沈凝雪一起选学锻造术。

    送走沈凝雪一家,罗盼躺在自己的床上,回想这一天的事情。

    “难道这就是喜欢一个人。”揉了揉自己的心口,这颗小心心被冲击了一天,罗盼想着想着没多久就进入了梦乡。

    梦中一轮圆月,一池湖水,湖中一道凹凸有致的靓影,“波”光粼粼,好白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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