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可望不可及
不知不觉十二岁生辰早已过，婚期也已定，而这一段时间以来，凤雨关上永安宫的大门，谁也不见，每日以泪洗面
“想他，就去见一面吧！”瑛贵妃走了进来，这偌大的皇宫里，没有谁比安瑛更了解凤雨的了
“瑛娘娘”
“你知道吗，我刚来北国时的那段时间有多煎熬，整日也同你一般以泪洗面，当时同我在妃位的薷妃还时常来找我的麻烦，那年你才两岁，无意间闯进了我宫中，正好撞见了薷妃欺压我，别看你当时才那么高点，可你却义无反顾的站出来保护我，几次之后，薷妃也知道了你的厉害，至今她都未敢踏进我宫中半步呢！”
凤雨对于瑛贵妃而言或许是一种救赎，自幼瑛贵妃便把凤雨当做自己的孩子来疼爱，因此也弥补了凤雨那些缺失的母爱，在凤雨眼中，瑛贵妃不仅仅是长辈 更是知己
“人生怎么选都有遗憾，既然想他，就去见他，你此去山高水远，可能这便是最后一面了。”
“我……”
“或许此时此刻他也很想见你。”
“我与他早就不可能了，见不见又何妨，况且我也从未爱过他。”凤雨思索片刻后还是说出了违心话
“哪怕你骗得了别人，你也骗不了我，更骗不了自己的心。他此刻正在揽月楼等你，太子殿下已经在宫门等候你多时了。”
“瑛娘娘……”
“想去就去吧，别让自己后悔，宫里你不用担心，我都会帮你打点好！”
听到这儿凤雨有些犹豫了，看到凤雨有些动摇，瑛贵妃继续道
“去吧，不断则乱，再去见她最后一面吧。”
“多谢瑛娘娘！”
揽月楼顶——
“你终究还是来了！”
“本宫如时赴约，不知将军找本宫所为何事？”
“这里是北国最高的楼顶，公主低头看！”
揽月楼凤雨来过多次，可站在最顶端凤雨还是第一次，果不其然，这一眼便可揽这京城所有的繁华，十里长街，四通八达，流光溢彩，霓虹闪烁，尽现一片祥和
“这就是我用生命所守护的繁华，我希望有生之年能看到北国一统天下，再创盛世之景。”
“是啊，太平盛世 ，一统天下，那时又该是何等的壮观！”
“我们都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北国。你也不必心怀歉疚，太子殿下都已将真相告知于我，你是公主，我能理解你的苦衷，我只是觉得不甘心，这个结果，配不上当初我那个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决心罢了。”
“对不起……”
“我不怪你，只是觉得好遗憾，很多事情不尽人意，却又无能为力。”
“故事的开头极具温柔，可结尾却配不上这开头，人生若只如初见那该多好啊！”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已是我最大的诚意。你应该去看更广阔的世界，而不是在这复杂的关系中纠结脱不开身。”
“只愿下辈子，我能生于寻常人家，而你也不再是将军！”
“这把匕首，我自幼便带在身边，现在送给你，今后不能在你身边保护着你，你留着防身，以备不时之需！”
“太贵重了，我不能……”
“就当是给你的生辰礼了！”
“谢谢！”
凤雨接过匕首，一看便知是世间难得的宝物
“楚天羽，闻说忌酒，禁色我曾与他交过手，此人深不可测，无论怎样，都留着点心，至于他的母妃，慧太妃，为人心善与当朝太后情同姐妹，应该不难相处！”
“多谢将军提醒。泽言，能最后再陪我逛一次街吗？此时此刻，我不是北国的嫡长公主，只是南宫凤雨。”
“好”
两人手牵着手走在大街上，就如同普通的情侣一般甜蜜，看得外人很是眼红，可此时此刻，两人只希望夜晚能够久些，再久些，若是能停留在这一刻，那就再好不过了
“走不动了？”
“嗯，有点累了！”
“来，上来我背你! ”
顾泽言蹲下身来，凤雨趴在了顾泽言的背上，看着眼前的男人，是那样的熟悉，可又觉得有些陌生
“小娘子，你的糖葫芦！”老伯的声音将凤雨的思绪拉了回来
“雨儿，拿着你最喜欢吃的糖葫芦！”
“小郎君好福气啊，能娶到这么漂亮的娘子！”
两人只是笑而不语，眼睛却不由的红了起来，凤雨吃着糖葫芦，眼泪不受控制的滑了下来
“泽言，还记得咱俩第一次见面吗！”
“记得，怎会不记得！那时你眼里透出一种清澈的愚蠢，结果不曾想，就你这蠢猪样 ，竟然还是公主！”
“我有那么蠢吗？”
“你何止是蠢！”顾泽言哽咽
“那你还和我在一起？”
“那谁让我眼瞎第一眼就看上了你呢！”
“那你不嫌弃我？”
“因为喜欢，眼睛看到了，心里也会向着她！”
“油嘴滑舌。快放我下来！”手里拿着糖葫芦，一蹦一跳，顾泽言站在原地看着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的那个她，背影显得非常瘦小，优美而婉约，轻盈而灵动，顾泽言只觉得心头刺痛，喉咙发紧，却只能强忍着不让泪水溢出眼眶
“在那站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
“好”顾泽言笑了笑，忍耐着心头的痛楚，追了上去
“听闻前面这家酒馆的酒不错，咱去小酌两杯可好？”
“听你的！”
酒过三巡后，凤雨彻底抑制不住内心的情绪放声痛哭了起来
“顾泽言，我后悔了，我后悔了，我爱你，我喜欢你，我好想嫁给你，好想做你的妻子，你娶我好不好？”
“雨儿，你醉了，别喝了……”
顾泽言抢过凤雨手中的酒瓶，凤雨趁酒劲直接吻了上去
“雨儿，别这样。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顾泽言理智的将人推开
“我没醉，泽言，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让我最后再任性一次吧！”
说罢，凤雨再次吻了上去，顾泽言也不在犹豫，借着酒劲，抬手解开了她的发髻，黑色直发平铺而下，他执手挑起一缕，落下轻吻，轻轻地吻着她的唇，然后，更深入地探索……
次日——
“醒了？”
“嫂嫂，我怎么会这啊？我不应该……”
“不记得了？”
凤雨只觉得头疼的厉害，脑海中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昨天晚上你喝多了，护国将军送你回来的！”
“顾泽言送我回来的？”
“难不成你还以为是你自己走回来的不成？”太子走了进来
“哥哥，我……”
“南宫家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谨辰，不是说好了的嘛！”
“好好好，音儿，你就惯着她吧！”
“还是嫂嫂疼我，要不，今天我就住着，我这个样子回宫，不得被发现了！”
“不行，既然醒了，就滚回你的永安宫去，为了照顾你，音儿都一夜没合眼。”
“嫂嫂辛苦了，可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嘛，就住一宿，怎么了？真小气！”
“我要是小气，昨晚上你就睡大街了！”
“你不也姓南宫，我丢的又不只是我的脸！”
“少在这嬉皮笑脸，你还好意思说…”
“好了好了，别吵了，夫君，雨儿难得留宿东宫，她现在浑身酒气，若是被发现了，就辜负瑛娘娘的一番苦心了！”
“好，听你的！不过南宫凤雨，我再提醒你一遍，你现在已经是有夫之妇了，不要任性妄为，想一出是一出，更不能与其他男人不清不楚的，若是传出去，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我南宫家的脸面又何存？”
“昨天的事儿也有你一份！”
“嘿，你个小没良心的，我那还不是心疼你，你那眼睛都快哭瞎了，该断不断，必受其乱，知不知道？”
“知道了，最后一次 了嘛……”
“夫君，你又来，走吧，你这刚下早朝也累了，赶紧去休息吧！雨儿你也好好休息，等会我让人送来吃食。”
“谢谢嫂嫂！”
“不是，音儿，我还没说完呢……”
邻梵音把南宫·谨辰往外推“你这再说下去就没完没了了，别打扰雨儿休息了，赶紧走吧！”
“哎……”
她在闹，他在笑，看着哥嫂那恩爱的样子，凤雨不禁又想起了曾经的自己也是如此这般，与顾泽言的种种，包括昨晚发生的事渐渐的浮现在了脑海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