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联姻
次日，凤雨只留下让众皇子先行回宫的书信便不见了踪影，众人也了解凤雨的脾性 ，只好的先回宫为她打掩护，而凤雨独自一人来到了孚州城城楼
“何人大胆竟敢擅闯城楼！”
“本宫乃长公主”凤雨拿出令牌。
“参见殿下”
“勉礼”
凤雨站在城墙上俯瞰着城下的百姓，尽管孚州城与邵州城相近，但两城之景简直是天差地别 一城，是战乱带来的痛苦，百姓失去了家园，失去安全感，失去了爱，失去了家人，空气中弥漫着悲伤的气息。
一城则繁华无比，街道宽敞而繁忙，各种商贩吆喝着，人声鼎沸，车水马龙。
不知怎的竟然想起了顾泽言身上早已愈结得那一道道的疤，凤雨陷入深深的沉思
“是雨儿吗？”
“十七叔？”
“真的是你，没想到啊，当初跟在我身后的小孩，现在都长成大姑娘了。”墨膺王激动的拍了拍凤雨的肩
“南煦见过长姐！”
“南煦？”
“长姐不记得我了吗？”
“记得，怎会不记得！臭小子，这都吃些什么了？怎么长得这么快，比我都高了！”
“嘿嘿”南宫·南煦（皇十二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雨儿，你怎么会突然来孚州呢？”
“我……”
“我都听说了，一国长公主，下嫁做王妃，这确实可笑，我也确实从未听说过，你大可放心，只要你父皇不点头，这事儿就成不了。”
“皇叔，你看那孩子，当年我同他一样的年纪，可还在南山拜师学艺呢！那种孤独，挨饿，没有家的日子可真不好受！”凤雨指着城下的孩子，说起了那段不堪的过往
“可凭你一己之力是不可能换来永久的太平的。”
“这两年我北国急需战马，若凭我一己之力，不仅可以换来战马，还可以换来短暂的安宁，这岂不是一举两得的事？我们也可趁机养精蓄锐不是吗？”
“是，但你可知联姻公主的悲哀。”
“祖母，母妃，瑛娘娘，还有嫂嫂，不也都是这样过来的吗，我又有何不可？”
“你父皇不仅仅有你这么一个女儿，如果皇叔没记错的话，下月十一是你的12岁生辰吧！”
“可我不想再让百姓挨饿，挨冻，流离失所无家可归。”
“皇叔知道，你自幼心善，小时候也受过很多的委屈，可是…你以为你嫁给了羽王他们就可以不再挨饿受冻衣食无忧了吗？自古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哪位皇帝没有一统天下的野心，战乱，在所难免！”
“无论是一时还是一世，他都有他的意义不是吗？”
“那你若嫁给羽王，可有想过护国将军该怎么办？”
“我……”
“你对他的情意，到底只是为了感谢他对你的救命之恩，还是爱？”
“我……”
“你可要想清楚了，婚姻大事不是儿戏，倘若你父皇下了旨，诏告天下，那可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再无回头的余地！”
“或许生在皇家才是我最大的悲哀……”
——仪瀛宫
“陛下，娘娘太平公主求见。”太监来禀
“让她进来吧！”
“诺”
凤雨进来二话不说便跪了下
“雨儿，你这是做什么？”
“说吧，又想要朕做什么，还是说在外面又惹什么祸了？”
“儿臣愿意前往冀国联姻，望父皇恩准。”
“什么”帝后异口同声，吓得站了起来，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儿臣愿意前往冀国联姻，愿意嫁楚天羽为妻。”
“胡闹！出去玩了一趟，你是脑子进水了还是脑子被驴给踢了？”皇帝雷霆震怒
“雨儿，你先起来，你老实跟母妃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谁跟你说了什么？还是有人逼你？”
“没有人逼迫儿臣，是儿臣自己的意愿。”
“南宫·凤雨，平日任由你怎么疯，怎么闹朕从未说过你半句。你把联姻当成什么了？想嫁就嫁，不想嫁就不了吗？麻烦你说话过过脑子，想好了再说！看来朕平时真的是太纵容你了。”
“请父皇息怒！”
“雨儿，婚姻大事不是儿戏，你可知联姻意味着什么？”
“知道，母妃您不就是这么过来的吗？”
“正因为母妃是这样过来的，知道联姻的痛苦 ，才不想让你走母妃的老路 ，你知道吗？”
“孩儿知道 。”
“那你知道还……”皇帝恨铁不成钢，气不打一处吼了出来
“父皇说的没错，天下没有哪个父母会舍得让自己的女儿远嫁异国他乡，可雨儿是皇室的子孙，更是北国高贵的嫡长公主，从小享天下之奉，衣食无忧。一场战争，多少百姓挨饥受冻，流离失所，女儿也想让他们能够过上安稳的生活，衣食无忧。”
“你以为凭你一己之力，就能让天下百姓衣食无忧了吗？”
“不能，但我是父皇的女儿，先君臣，其次才是父女，儿臣不想让父皇为难，孩儿愿意为父皇分担，更愿意为天下百姓略尽微薄之力！”
“雨儿…你是北国嫡长公主没错，但怎么可以委身做一个王妃呢！”
“那母妃您也是邻国的长公主，更是邻国陛下唯一的妹妹，不也是何等的高贵，您嫁来北国多年，北邻两国也从未交过战！”
“是，可是王妃又怎能和一国之后相提并论！”
“可女儿封号太平，不就是希望女儿的到来能够让百姓安居乐业，免受流离之苦，让北国迎来太平盛世的吗？所有的将士都是血肉之躯，也有自己的爹娘 ，妻儿，他们都是聚少离多，与其让他们整日担忧，不如牺牲女儿一人，让他们能够有与父母妻儿团聚的时间。”
“你说了这么多，可说到底，还是为了他？”皇帝一言道破
“我……”
“果然，南宫家出情种啊！”皇后红了眼
“那你可曾想过顾泽言，他又该如何是好！”
“他对我的恩情，我没齿难忘，我与他终究有缘无份，只愿来世我能生于寻常人家，与相爱之人相夫教子，共话桑麻！”
“你对他的情，究竟是爱情 还是只是恩情。”
“先感恩，后爱！”凤雨仔细想想，其实连自己也不知道
“父皇，这些年你为女儿遮风挡雨，为女儿收拾着烂摊子，现在轮到女儿为你分担了。”
“你可想好了？一旦昭告天下，再无后悔的余地，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望父皇恩准！”
凤雨狠狠叩了一个响头，皇后早已泪流满面，看着眼前的孩子，既心疼又无奈
“为父再问你一遍，可后悔？”
“绝不后悔！”
看着凤雨那坚定的眼神，皇帝红了眼，蹲下将凤雨紧紧的抱住哽咽道
“对不起，是父皇无能，让雨儿受委屈了！”
此时此刻的他，何曾不想自己只是寻常百姓家中的一位丈夫，一位父亲，保护好自己的孩子，将他留在身边呢！三人相拥而泣……
“朕等会便会昭告天下太平公主为联姻公主，无论哪一日出嫁，到时候由太子把你从永安宫接出送往天坛祭司，再由晋平王，楚湘王，沐云王，东远王护送你到冀国。”
“谢父皇厚爱！”
“明日一早，冀国的虑诚公主将抵达皇城，不日将会与吉安王成婚。”
“虑诚公主？他要嫁给七哥？”
“嗯”
“他要做王妃吗？可七哥不是准备迎娶付相的独女付涵曦为正妃的吗？”
“嗯，但只能委屈她做侧妃了！”
“不是，这虑诚公主就非娶不可吗？”
“你八皇兄已娶妻，你九皇兄与其他皇弟，年纪又太小。这虑诚公主的母妃只是一个才人但去世的早，虑诚公主虽在冀国不受宠，但好歹她也是一国公主，做侧妃不合适。”
“那让涵曦做侧妃就何适了？冀国这算盘也打得太好了吧！看来，我得抽空去会会她！”
“注意分寸！”
“儿臣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