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你别瞎想

    周五下午，袁如玉打来电话，“晚上等我一起吃晚饭。”

    冷月说，“我明天早上准备去省城。”

    袁如玉问，“有事吗？”

    冷月回，“找我哥有点事。”

    “这样吧，”袁如玉嗯了一下，“今天晚上我就不回清江了，明天把你哥约出来，一起吃个饭。”

    “恐怕不太方便，”在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冷月暂时不想让袁如玉知道，“家里的事。”

    “好吧，”袁如玉不再勉强，“你怎么来？自己开车吗？”

    “我搭车去，”冷月觉得自己最近思想不集中，不想开长途。

    “好的，”袁如玉说，“随时联系。”

    “嗯嗯。”

    晚上回到家，冷月拨了冷山的电话。

    冷山这回接的挺快，“小月啊！”

    “哥，你明天有时间吗？”冷月问。

    “有，什么事啊？”听冷山的口气，他不知道罗兰找冷月的事。

    “我明天去省城，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行，叫你嫂子在家做几个菜，好久没见你了。”

    “哥，”冷月说，“出去吃吧，就咱俩，我有事和你说。”

    “哦，”冷山有点意外，“也好，你搭车还是开车。”

    “我坐大巴。”

    “你几点到，哥接你。”

    “大概十一点左右吧，不用，车站不好停车，地铁挺方便的。”

    “也行，我在2号线附近找家餐厅，明天位置发你。”

    冷月第二天出发前，先去农特产品店，买了一盒冷山爱吃的当地红薯。

    快到省城时，冷山发来了餐厅位置，告诉冷月，餐厅在万达广场，从汽车站坐地铁2号线，七站，林家湾下，广场负二层就在地铁站出口，坐直梯上五层，找苏州小调，很方便。

    冷月到达餐厅时，冷山已经点好了菜。

    好久不见，他又清瘦了一些，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一只白瓷茶杯，看着前方的空座位发呆，眼神透着疲惫。

    冷月走到桌边，轻轻喊了一声，“哥！”

    冷山转过头来，脸上漾出了笑容，“小月啊！”

    看见冷月手里拎着的盒子，站起来接了过来放在旁边的椅子上，“搭车不方便，带这个干嘛，怪沉的。”

    “没多重。”冷月在冷山对面坐下，拆开桌上的湿巾擦了擦手。

    冷山给冷月斟好茶递过来，“先喝口水，饿了吧？周末早上起得晚，估计没吃早餐吧？”

    “嗯嗯，”冷月点点头，拿起筷子，“这么多好吃的。”

    “赶紧吃。”冷山宠溺地看着冷月。

    “小月，”冷山给冷月夹了一只虾仁，“你不是说有事，啥事？还得避开你嫂子。”

    “哥，”冷月轻轻开口，“你有没有想过去国外生活，现在国内教育环境这么卷，小卓很辛苦。”

    “是不是你嫂子找你了？”冷山回过头，面露不悦。

    “你别怪嫂子，她也是为了你们这个家着想。”冷月周围有孩子的同事，没有老人帮衬的，大多数人都被搞得焦头烂额，她理解罗兰的焦虑。

    “她都对你说了什么？”冷山身子往前倾了倾。

    “哥，你医院工作忙，基本不管家里，小卓一直是嫂子在带，她还要上班，里里外外都是她操心，”冷月心里是心疼罗兰的，“小卓的情况她最了解，她做的决定一定是对小卓最好的。”

    “我知道她辛苦。”冷山语调软了下来，“但是没到非要移民的地步，中国这么多孩子，因为卷，就都移民？”

    “不是每个孩子都有这个条件，”冷月劝道：“小卓有这个条件。”

    见冷山不语，冷月继续说，“哥，我都三十岁的人了，我能照顾好自己。再说，现在交通这么方便，想见了打个飞的就过去了，现在不都说地球村吗？”

    “你还真以为出国跟出村一样啊？”冷山笑了一下，“不说这个了，再不吃菜都凉了。”

    “哥，”冷月犹豫着怎么开口问最想问的那件事。

    “还有事？”冷山正在低头挑鱼刺，抬了抬眼。

    “哥，”冷月咬了下嘴唇，鼓起勇气，“我爸妈是不是没有去世啊？”

    冷山的手顿住了，他放下筷子，十指交叠，绷着脸，“你听谁说的？”

    “你别管我听谁说的，”冷山的反应让冷月几乎肯定了罗兰的说法，她盯着冷山的眼睛，“你就说是不是。”

    冷山把头扭向一边，回避了冷月的目光，身子往后一靠，“你别瞎想。”